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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孤立無援的她,還能依靠誰呢?——她只有靠自己了。
“你會同意的,樑緣,難道你忍心你母親在我手裡受苦?”姜進再次威脅道。
樑緣攥緊了掌心,“我答應你。”
這四個字說出口,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姜進滿意的笑了,撒手放開了她的手臂。
他的陰謀得逞,臉上的神情都變得輕鬆和愉快起來。
“給你看個東西。”忽視樑緣略顫的身子,他自顧自地走到包廂裡的另外一邊,將一塊遮在架子上的黑布給掀了起來。
樑緣看清楚那裡已經擺放好的一架相機,怔了一下,一個悚然的念頭在她心裡浮起。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姜進,張了張嘴,“你、你——”
“怎麼樣?把這一切拍下來,肯定會很有意思。”姜進邪邪的笑了,暗下錄影鍵。
做完這些,他折身朝樑緣走過來。
隨着他每一步走進,樑緣都感覺一股絕望的氣息在朝自己無聲逼近。
她盯着黑漆漆的相機,嘴裡失聲喃喃,“你瘋了……”
“樑緣,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只有你,我絕對不會放手。”姜進一邊解開自己的衣服,森然的目光如暗夜裡的幽狼,緊緊地盯着她。
等他把視頻公佈出來,穆衡和樑緣將會遭受致命的打擊,他要讓他倆嚐嚐,名譽掃地的滋味兒!
“你放心,等你跟穆衡離了婚,我會讓你做我的地下情人,好好地照顧你。”姜進邪惡的說着,手掌朝樑緣伸了過來。
到現在,樑緣才稍稍明白,原來姜進想要針對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穆衡!
他純粹是爲了報復!
她不能輕易妥協——至少不能讓姜進的奸計得逞。
看到姜進伸過來的手掌,樑緣忍住心裡的顫慄,往旁邊躲了一下,險險地躲了過去。
姜進不悅,“怎麼?反悔了?”
“你心裡面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如果他真的被他拍下不堪的視頻,到時候,牽扯到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她不能這樣!
就算爲了救母親,讓她犧牲一切,也絕對不能毫無底線地向姜進妥協!
姜進對她的態度有些惱怒,威脅着再次朝她壓了過來,“樑緣,你最好乖乖地聽我的話!”
說着,仗着男性優勢,將樑緣抓在了手裡。
樑緣驚慌的掙扎,“不要——你放開我!”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救你!穆衡他如果真的愛你,怎麼會在酒店陪別的女人一整晚?樑緣,我也不想對你這樣,是你太不聽話了!”說完,他開始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
“不……”樑緣的目光看向遠處的相機,滿眼絕望,“你這個瘋子!姜進,你停下來!”
“你說的沒錯,從我遇見你,爲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就已經瘋了!”姜進深深地看着她,手掌扯開她的衣服外套,脆弱的扣子在他大力的撕扯下崩壞,“誰都不能阻止我!”
包廂裡一片混亂,充斥着樑緣的喊叫和掙扎聲,以及姜進喪心病狂的邪肆說話聲音。
砰——
包廂門被一腳踹開。
樑緣將求救的目光看向門口,在瞥見站在門外那抹陌生的身影時,眼底深處有一抹黯然。
可是她仍然沒有放棄,努力地掙扎着,向對方大聲呼救:“救命啊——”
姜進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陌生男人,雙手緊緊的按壓住樑緣,滿臉不耐煩朝對方喝道,“你是誰?滾、別妨礙勞資!”
陌生男人不僅沒有迴避,反而一步踏進了包廂裡。
說出口的話同樣不羈,“哦?我本來想找個地方清靜清靜,結果隔着門板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太吵了——”
說完,猝不及防的擡起長腿,有力的一踢正好踹在姜進的手肘上,將他踹得往後面倒退了好幾步。
樑緣也因此脫離了他的禁錮。
陌生男人站在樑緣身邊,倨傲又冷然地看着姜進,勾了勾脣,“另外,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你情我願,就不要強迫女人。”
說完,在姜進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再次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次,比剛纔更狠,直接揣在姜進的小腹上,讓他整個身子都幾乎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砸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混蛋!”姜進趴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從劇痛中緩過勁兒來,一開口,嘴裡面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樑緣目瞪口呆的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心裡只做了一個評價:這男人下手夠狠。
不過,打得好。
看着姜進狼狽趴伏在地上的畫面,樑緣心裡鬆了口氣,快速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攏好。
還不等她走過去問問姜進自己母親的下落,包廂外面突然涌入了一大羣人,就跟樑緣進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幾人一樣的裝扮。
陌生男人緊緊地皺着眉,將樑緣扯過來護在懷裡,然後主動迎上攻過來的打手們。
場面混亂,讓樑緣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肢體橫飛,耳邊各種搏擊跌撞痛吟聲,交織響起。
以一敵十,這男人應對自如。
如果不是帶着自己,他多半能更輕鬆。
樑緣心裡面想着。
“人太多了,快走!”陌生男人快速說道,找了機會,拉着樑緣就朝酒吧外面跑去。
身後的打手蜂擁而至,追趕上來。
“快上車!”男人朝樑緣喊了一句,這才把她脫線的理智拉了回來。
看了看男人示意的車子——一輛改裝過的摩托。
她來不及猶豫,快速地爬了上去。
男人長腿一邁,動作瀟灑地坐上摩托,發動車子,像一支利箭飛馳了出去。
追出酒吧的打手們撲了而空,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離去。
夜晚的風呼呼地吹着,銀色的摩托在川流不息的街道里,就像一隻小魚一樣,靈巧又迅捷。
“抱緊我!”男人顯然察覺到身後的女人的緊張,側過頭對她說了一句。
街道邊橙色的燈光逆向打在男人尖削卻不銳利的下巴上,晃得讓人目眩。
樑緣愣愣的回神,卻不敢真的去抱這個陌生的男人,但是又怕自己從車上掉下去,只得用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抓着對方的衣服,死死地揪着。
銀色的摩托停在了江邊。
夜風將江面上的水汽吹到岸邊,帶着寒意,卻能讓人頭腦清醒。
想到剛纔在酒吧裡驚險的一幕,樑緣吸了吸鼻子,把心裡面的後怕都收了起來。
“謝謝你剛纔出手相救。”她看着站在江邊的陌生男人,由衷說道。
男人側過身子,一張臉俊逸中透着狂野。
他微微勾脣,透出幾分狂傲不羈,“謝什麼?你這麼隨便的上了我的車,就不怕我不是好人?”
樑緣勉強一笑,“我只知道,追趕我們的那羣人絕對不是好人。”
說完,她朝對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樑緣。”
男人眸光微閃,“緣分的緣?”
樑緣點頭。
男人稍微正了正臉色,跟她握了握手:“陸重,重複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