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樑緣離去的背影,秦素珍一愣,然後快速地反應過來,又看向佇立在原地,正準備轉過身去的穆衡,脫口而出“穆、穆先生……”
穆衡淡淡地回過眼眸,那冷冷的一眼,讓秦素珍的話像是被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而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人邁步離開。
秦素珍回過神來,大聲地哭喊着:“樑緣、我錯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
聲音透過房門傳過來,走在走廊裡的樑緣停下了步子,緊隨而來的穆衡邁了一步與她並肩而立。
穆衡看着樑緣一張小臉格外平靜,不由得俊眉輕挑,“你準備怎麼做?”
“救田蜜一命。”樑緣擡起頭看向穆衡,然後繼續說道:“送她們母女兩出國。”
並不是她大發善心原諒了那母女二人,只是田蜜罪不至死,她不能見死不救,但也說不出原諒那母女二人的話來,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們遠遠地離開,尤其是不要讓母親碰見她們,這一輩子,都跟那對母女不再有任何牽連。
穆衡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讓人去處理。”
他心裡面卻不由得嘆着,丫頭果然善良,那自己也發一發善心好了,就當是……爲了他們將來的小寶寶。聽說心地善良的人,都比較能得到上天的眷顧呢。
說完,牽着樑緣的手一起離開。
屬於他們的蜜月,纔剛剛開始。
一個月的時間裡。
浪漫花都,宏偉鐵塔,迤邐國度……世間最美最夢幻的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沒有任何人跟隨,就只有他們兩人,享受着獨屬於彼此的幸福時光。
穆衡早已經掐準了樑緣身體調理好的日子,而他身體也已經恢復,如果不把之前欠下的都彌補上,實在是說不過去。
所以出發後的第七天,穆衡終於將樑緣撲倒在了身下。
“不、唔不要了……”
海面上飄搖的遊輪裡,嚶嚶軟語從房間流瀉而出,曖昧成曲。
星空遼闊,夜色迷人。
將近一個月的日夜操勞,樑緣深感索求無度的男人是多麼可怕。
不過……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有孩子了吧。
懷揣着這樣的期待,樑緣極盡配合,爭取能夠早點擁有他們的孩子。
可是她卻不知道,以她的體質,再加上之前出了那樣的事情,要想懷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穆衡也一直小心瞞着,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一個月後,蜜月結束,兩人返回帝都。
在回別墅的路上,樑緣接到了莊小藝發過來的電話。
莊小藝的聲音帶着幾分悵然和凝重,“小緣,我告訴你一件事哦。”
“什麼事?”
“你可能……”莊小藝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要當乾媽了。”
樑緣又驚又喜,“這是什麼情況?你有了?”
莊小藝長嘆了一聲,“嗯,昨天剛去查出來的,一個月了,肯定是除夕那天晚上夏景琛那傢伙……”
一不小心,差點兒把羞人的話說了出來,莊小藝心裡一緊,及時打住,然後又有些猶猶豫豫:“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孩子打掉算了。”
“別,你這是做什麼啊?好端端的孩子,爲什麼要打掉?”樑緣又驚訝又疑惑。
度蜜月的這一個月來,她整天盼着的就是能夠懷上孩子,可是一個月下來好像沒有什麼動靜,現在聽到小藝有了身孕,連她都忍不住爲之感到高興呢。
莊小藝想着的竟然是要把孩子打掉!
不過樑緣立馬就知道,莊小藝只是嘴上說說,爲了跟夏景琛置氣。
“你知道嗎,夏景琛那個傢伙,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還只給我打了兩次電話,每一次都是大晚上打過來,我都睡着了哪能接到電話啊?可是我給他打過去,他就一次也沒接過!”想到這一點,莊小藝氣呼呼的。
樑緣頗感無奈,“有種東西,叫做時差……還有,可能他做的都是危險的任務,當然就沒辦法接到你的電話了。孩子的事情,你還是等他任務結束之後,和他商量一下吧,不過我還是要恭喜你,要做媽媽了!”她有些羨慕的說道。
坐在旁邊的穆衡側眸看着她,見她握着手機貼在耳邊,一雙眼睛眸光閃爍,帶着難掩的羨慕。
孩子?
他們也很想要個孩子呢……
穆衡在心底裡輕嘆了一聲,握着樑緣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將目光轉開,移向窗外。
馬上就得忙碌起來了,可孩子的事情,還不知道何時能解決。
樑緣把電話掛掉之後,脣角抿着笑容,朝穆衡看去,下意識地想要把小藝懷孕的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看着沉靜的望着窗外的男人,他的臉部輪廓從眉峰到下巴,一氣呵成,在黑色車窗上留下利落的投影,不管何時的他,身上總是散發着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的魅力。
樑緣足足看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不禁失笑。
都已經這麼久了,她卻只覺得越來越看不夠他,難道自己開始範起了花癡?
她立即收起了心思,將上半身傾過去,輕輕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這個輕微的動作,讓望着窗外出神的穆衡也收回了心思,看了看依賴的靠着自己的女人,索性將長臂從她腰後穿過,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裡。
樑緣在他胸膛上輕輕蹭了一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剛纔小藝打電話過來,說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個丫頭竟然還想着把孩子打掉,不過我也聽得出來,她是故意跟夏景琛慪氣呢……畢竟他們兩在一起也不容易,一年能待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少……”
樑緣將莊小藝的事情大概講了講,才說道自己身上,帶着幾分嚮往,“我也想要一個孩子……”
“會有的。”穆衡只能給她這樣的承諾。
樑緣點了點頭,又有些羞澀地問:“你說……我們這個月每天都……會不會有孩子?”
想到這蜜月期間的瘋狂,樑緣不禁臉頰微燙。
穆衡卻聽得心裡面一凜,連他也不能保證,只得安撫說:“一切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