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
對方快速的反應過來,把腳擡開。
明冉收回了手,緊緊抓着手裡的盒子,感覺整個手背都是麻木的,上面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高跟鞋的印記。
擡起頭一看,是一個薄荷綠長外套的女人,正滿臉歉疚的看着她。
“沒事兒。”明冉應了一聲,此時飛機已經降落成功,都在做着下機準備。
她捂着手坐回椅子裡,心裡面卻鬆了口氣似的。
明明不想接受,可,還是忍不住撿回來了。
拿了包,明冉不慌不忙地下飛機。
剛準備出機場時,淺綠色的身影就從身後追了過來,“誒~等一下!”
對方拍了拍明冉的肩膀,明冉停下腳步,回頭,“請問有什麼事?”
是剛纔飛機上踩了她一腳的那個女人。
對方比她高,明冉只能擡起頭看着她。
女人長得很精緻,是那種豔麗成熟的精緻,不知道是不是有混血,她的五官很立體,一雙眼睛泛着茶色微光。
“剛纔真是不好意思,下機時太混亂了,都沒有仔細看看你的傷,沒傷到你吧?”
她問,不等明冉回答,已經把她的手給抓了起來,看了一眼,忍不住低叫:“啊,都傷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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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笑容更是抱歉,低頭看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一眼,“我習慣了穿高跟鞋,踩到你肯定痛死了!”
明冉搖頭,“沒關係,是我突然撲過去撿東西的。”
“很重要的東西吧?”女人笑了笑,有些曖昧,突然問:“這樣吧,你待會兒怎麼走?我朋友來接我,我讓他送你。”
“不用,有人來接我。”
明冉客氣地拒絕,把手抽了回來,跟對方揮了揮手,然後走了出去。
哎,飛機上萍水相逢的人,她沒有那麼自來熟。
明冉走出機場,打電話,“芙羅蘭姐姐,我到了。”
“明小姐,看左邊!”
明冉聞聲,下意識往左邊看去,就見芙羅蘭一身套裝,凹凸有致地站在車門旁,正舉着電話朝她打招呼。
明冉回了個笑容,朝她走過去。
“謝謝你來接我。”
“都是安德森先生的吩咐。”芙羅蘭幫她放好行李,然後給了一個擁抱:“您上次走得匆忙,把我和安德森先生都嚇壞了。”
“不好意思,家裡面出了點事情,我急着回去……”明冉有些抱歉。
芙羅蘭打斷她,“嗯,我們都知道了,還好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謝謝。”
明冉正要準備出發,身後又響起有些熟悉的聲音,“小姑娘,等一下!”
她動作一頓,皺了下眉。
回過頭一看,一陣淺綠色的風直接奔到她眼前,氣息微喘:“那個、你是要去市中心吧?能不能拜託順便載我一下?”
“你朋友不是來接你麼?”明冉古怪地看着她。
“被水了。”女人說這話時咬牙切齒,像是要把那個放她鴿子的傢伙給生吞。
但是這表情只維持了一秒,就雙手合十,請求地看着明冉:“拜託了。”
“那邊有大巴。”明冉並不是很想讓陌生人跟自己一起。
經歷過那些複雜的事情後,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我沒有零錢。”女人可憐兮兮。
明冉掏出錢夾,“我可以給你。”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明冉這麼堅持。
她立馬露出更可憐的表情:“拜託了,我還從來沒有求過人,我真的不想去擠大巴。”
不管是語氣還是生態,都像是嬌滴滴的大小姐,要是男人,早就控制不住了。
明冉雖然不是男人,但是也沒有那麼硬的心腸,對方都求到這個份兒上了,只能點頭:“那好吧。”
“謝謝!你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女人得救似地跳起來抱了明冉一下,然後拎着行李就上車了。
明冉:“……”她纔不是小姑娘。
芙羅蘭回過頭看了眼坐進車裡的女人,眼裡有一絲疑惑。這位女士好像有點眼熟……
女人坐在後排,明冉坐副駕駛。
“喏,這個給你,實在是不好意思。”女人臉上帶着感激,把一張創口貼遞給了明冉。
她還沒忘飛機上踩了明冉一腳的事兒。
明冉也不客氣,她的手背也疼得厲害。
接過來,撕開,貼在了手背擦破皮的地方。
芙羅蘭側頭看了一眼,有些好奇和關心,但是沒問出來,專心開着車。
一路上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後面的女人從一開始的興奮後就靜了下來,轉而打了個電話,用的D國語,帶着點奇怪的口音,明冉也聽不懂,偶爾捕捉到的幾個單詞,聽出她是在抱怨,而且還帶髒字的那種。
女人全程沒有嚮明冉介紹自己的身份,到了市中心,下車,分別前又給了明冉一個抱抱,“好姑娘,再見啦!”
這一次明冉終於忍不住,笑:“我已經十八歲,成年了,不是小姑娘!”
“可是看起來真的好小。”女人捂了捂嘴,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擡手整理外套,順便挺了挺腰,露出胸前頗爲壯觀的曲線。
明冉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意有所指。
心裡莫名一堵,再去看這綠衣服女人時,人已經拉着行李走遠了,穿着高跟鞋背影一搖一扭的。
她皺皺眉,收回視線,讓芙羅蘭開車回安德森那裡。
莊園還是一如既往的壯觀華麗,被傭人們打理的井井有條。
路上經過那片玫瑰花田,裡面的玫瑰花就跟四季不敗似的,開得依舊豔麗。
安德森站在玫瑰花田旁的休息亭下,迎接她的到來。
“明冉小丫頭,嗨,又見面了。”安德森一身帥氣的黑色西裝,領口彆着玫瑰金色胸章,酒紅色的頭髮華麗妖冶,皮膚白皙,整個人就像是站立在日光下的吸血鬼。
一看到明冉,他藍色的眸子像藍寶石一樣發亮,主動迎了上來,握住明冉的手。
“安德森先生。”明冉客客氣氣地說道。
換來安德森一陣詭異的注視,像是要把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好一會兒,他才搖搖頭開口,“我認識的明冉丫頭可不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