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陣委屈,還不是爲了你嗎?
他相信情侶之間吵架是難免的,他也看出來了,盛之夏並不是有意要去跟凌風吃晚飯,也許是真的沒收到過龍馳的信息。
經歷過昨晚的事,加上姚晶晶一直以來的說辭,龍馳已經確信,盛之夏喜歡的人不是他,既然這樣,又何必再拖着?
“龍馳!”
門口傳來一個略大沙啞的聲音。
龍馳心頭一顫,確實是盛之夏,一臉的憔悴,頭髮也亂糟糟的,衣服沒換,還是昨天的那套。
姚晶晶站在一旁陪着,神情比盛之夏還緊張,這是關鍵時刻,她必須博一把。
龍馳接下來的話,讓她鬆了口氣。
“出去!”
盛之夏沒理會,想衝進辦公室。
“出去!李牧!”男子的聲音近乎咆哮,讓她們全都愣住了。
李牧慌忙把盛之夏帶出辦公室,“算了吧,盛小姐,他現在真沒心情跟你談,要不,還是等等吧?等他平靜些再去說?”
姚晶晶趁機勸道,“是啊,夏夏,不能急於一時,我們先出去吧?”
盛之夏哪裡肯走,不說清楚,她無法離開這,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你們都別管我了,我自己進去,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跟他解釋清楚。”
“龍少現在是不會見你的,你還是走吧?”李牧有點爲難了,龍馳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難免不會波及到他。
“夏夏,你彆着急,這樣吧,我去跟他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好不好?既然他不肯見你,那我,他應該沒理由拒絕吧?”姚晶晶看似一副要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模樣。
盛之夏也許是急糊塗了,竟然這種事也能相信姚晶晶。
“放心吧,我一定說清楚,我想,他不至於如此的不近人情吧?”姚晶晶的話帶着兩面性,因爲李牧在一旁。
“晶晶,你告訴他吧,把一切都告訴他,十年前的事,還有這些年的事。”盛之夏有點筋疲力盡了,在李牧的安排下,先到會客室去休息。
姚晶晶先去洗手間補了下妝,把頭髮整理好,她要去見龍馳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好好的把握,以後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龍馳靠在椅子上,桌上還放着剛剛李牧買回來的早餐。
姚晶晶敲了下門,也不等他迴應,直接走了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男子冷若冰霜,聲音更是穿透力極強。
姚晶晶定了定神,“龍總,你別生氣,我、我過來看看你,”
“出去!”男子並不買賬,冷冷的迸發出兩個字,他心情煩亂,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
姚晶晶不愧爲演員出身,不急不躁的,走到沙發上坐下,憑着她過去對他的‘恩情’,她不相信他還能把她趕出去,“龍總別生氣,我來,是想給你將一段十年前的故事。”
龍馳一怔,冷冷的看着她,十年前的事?還有什麼可講的?是來羞辱他的嗎?
“唉,你不願意見夏夏,只能是我來替她說了,”姚晶晶盯着他,將內心的不安和緊張盡力壓下去,“唉,其實,十年前,夏夏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不可能會喜歡你,她這人心氣高,誰也看不上,當初收到你的信,就非常憤怒,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那麼憤怒,可能是因爲當時你的處境讓她覺得這是對她的一種羞辱吧?”
龍馳拳頭緊握,內心悲憤不已,十年了,想不到,他終究還是錯付了,“你出去吧!”
“龍總,既然要痛,不如就一次痛完吧?我也好對夏夏有個交代,她叮囑我的話,我得給你帶到。”姚晶晶站起身,走向龍馳,在他辦公檯前靠着。
“後來,她跑出教室,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去找你泄憤的,不然,我一定會拉着她,唉,可惜我沒拉住,那一幕還是發生了,現在想起來,我依然不寒而慄,”
“夠了!”龍馳不想再聽下去了,他已經完全清楚了盛之夏對他的態度,十年前如此,現在依然是如此。
“我說過,我一定會把她的話帶到,你先別急。”姚晶晶有點心虛,不過這種事,只要是撲風捉影都能引起誤會和不信任,何況她還說的繪聲繪色。
“後來,我一路跟着你,我知道你去了河邊,我親眼看着你在河水中掙扎,可是,我不敢去找你,不敢讓你發現,我一直站在堤壩上看着,直到你從河水爬起來,那麼冷的水,那麼冷的天,我真是嚇壞了,因爲怕被你發現,我只好上了另外一輛公交車,一路跟着你回到出租屋,我才放下心來……”
姚晶晶恬不知恥的講着這一切,把所有的功勞都不留餘地的攬到了她身上。
龍馳的冷漠的眼神收斂了些,那一幕他至今回憶起來依然還會顫抖,當時的他,被盛之夏傷的體無完膚,就算是跳到河裡,也洗不清他所受到的侮辱。
讓他驚愕的是,原來那天姚晶晶竟然一直都跟着他?這女人,她還做過什麼?
“後來,我責問過夏夏,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她並不喜歡你,尤其是當時的你,在她眼中,落魄的跟一個乞丐差不多,而她們億盛,當時卻是蒸蒸日上,接了幾個大項目,又經營的好,她就是萬人矚目的公主,她的抽屜裡經常會有男同學塞進去的情書,她都不會看,一樣會撕掉,只是對你確實是過分了點,這也是爲了讓你徹底死心吧?”
姚晶晶自顧自的講着,她相信他在聽,也聽進去了。
龍馳就坐在椅子上,拳頭緊握,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將他深藏了十年的心事一刀一刀慢慢割開,每割一刀,他的心裡都在滴血。
“她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你有什麼交集了,一年前,凌風走到了她身邊,她們兩個一直相處的不錯,也許是凌風的關愛感動了她吧?她也對凌風慢慢有了好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們億盛出現了危機,她不得不過來找你,她說當時真的是不得已,明知道會被你羞辱,還是來了。”
龍馳的神情由冷漠轉爲了痛苦,明知道會是這樣,他還是一直都對盛之夏有過那麼一點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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