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馳沒走,一直在車上坐着,眼睛盯着盛家別墅。
昨晚**沒睡,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從包裡拿出了那張盛之夏曾留在香山別墅的照片,相框被姚晶晶打破後,他就把照片放到了包裡,經常會忍不住拿出來看。
越看越感動,越看越難受。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傾慕和愛能持續這麼長時間!十年來,竟然無時無刻不在關注着他。
就像她信上所說,陪着他一起傷、一起痛,一起開心、一起激動,感受着他的憂傷,也分享着他的喜悅。
他很慶幸,十年來,就算心裡再怎麼恨她,她在他心目中,永遠都是抹不去的記憶,從十年前開始,就已經在他的心裡紮下了根。
他感謝老天爺,讓他愛着她的同時,她也在愛着他!
只是不明白,既然這樣,爲什麼又要讓他們受這麼多的折磨,到他真正知道一切、想去好好愛她的時候,她卻正在漸行漸遠。
兩滴眼淚落在照片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怎麼變的這麼喜歡流眼淚了?
爲了調節下情緒,他開了車載音樂,還是那首歌曲,不知不覺中,就按下了單曲循環播放。
“……拿着你給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條街、只是沒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着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夏夏,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男子口中輕輕吐出幾個字。
好吧,不管是不是還能回到過去,我都會等。
你曾經無怨無悔默默的爲我守候了十年,接下來,我會每天都守候着你,你也許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但我會永遠爲你守候。
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在離你不遠的地方,陪着你,看着你,和你一起傷、一起痛、一起開心、一起快樂。
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
天黑了,盛家的餐廳裡,楊雪晴正端出了一桌子剛做好的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大家圍坐在一桌,說說笑笑,都在勉強維持着氛圍。
楊雪晴也通過盛之青瞭解到了這事,在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她最終還是和大家站在一起,決定放棄龍馳,堅決挺凌風。
凌風還和往常一樣,給盛之夏剝蝦殼,然後把剝好的蝦仁放到餐盤中,推到她面前,只是眼神中明顯的多了幾分不安。
他一向不喜歡與人爭鬥,在事業上也一樣,龍馳總能很輕鬆就超過他,他也無所謂,可現在是女人,他曾經爲了公司退讓過一次,這次,他不想再退讓。
多了一個人競爭,反而讓他更加的珍惜、更加的用心。
吃完飯,盛天明把凌風叫到門口的院子中去抽菸,龍馳這麼一鬧,他心裡肯定不好受,得安慰幾句,“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你是怎麼想的?”
凌風長嘆一聲,“我對夏夏的心、永遠都不會變,我擔心的是,夏夏,她其實,一直都放不下龍馳。”
聽他表明了決心,盛天明倒是放心了,“所以,你要更加努力啊,我們都看好你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或者,你可以帶夏夏到別的地方去。”
“去別的地方?去哪?”
“你們上次在巴黎不是很好嗎?去那也可以啊,正好夏夏可以去那生產。”
凌風苦笑一聲,上次在巴黎,他可是一直不敢露面的,“夏夏不會同意的,我估計她哪都不會去。”
盛天明猛吸幾口,吐出幾圈煙霧,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要不,你們先去領證吧?其實,夏夏的過去你也知道,只要你不介意。”
凌風心中一顫,他何嘗不想去領證?“我當然不會介意,可是,夏夏不會同意的,我不想勉強她。”
“我試着和她說說吧,龍馳好像追的很緊,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突然變了個人,”這也是盛天明所擔心的,龍馳轉變的太快,這樣的人,太不可靠。
盛之夏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心中始終七上八下,食慾也因爲內心的波動而少了些,不像平時那麼能吃。
她是提前回家的,並不知道龍馳就在大門口,她其實很想出去看看,他是不是會在那裡,還有,他今天那麼反常是不是真知道了過去所有的事?她留下的東西,他都看過了?
是因爲看了她留下的那些東西,知道了她過去對他的付出,所以,他纔想要回頭的?他不是有恩必報嗎?難道也是爲了報恩?
如果只是爲了報恩,她一定不會回到他身邊去。
可能是孕婦的情緒波動較大,她的心裡一下興奮、一下難受,總也不得安心,加上凌風的不離不棄,讓她更加煩惱。
凌風和盛天明在門口聊了很久,走回屋裡後,凌風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告訴她,明早會過來接她去上班。
盛之夏猶豫了會,本想說以後不要再過來接她了,舌頭卻像打了結般,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不能因爲龍馳的突然出現,就把凌風往外推吧?
凌風走出盛家,龍馳的車子還停在路邊,他就在車上坐着,從早上開始就沒怎麼吃東西,整個人有些疲軟,靠在車椅上,盛家的大鐵門開了,龍馳像是突然驚醒了般,怔怔的看着凌風的車子從裡面開出。
凌風也看到了他,在他車子旁邊停下,隔着車窗盯着他,兩人都不說話,就這麼瞪着。
凌風是心裡有點虛,無言以對,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盛之夏愛的人始終是龍馳,對他不過是出於朋友之誼。
龍馳也沒說話,他是太疲憊,太長時間沒睡覺,眼睛刺痛,腦神經卻一直處於興奮中,有時候,他真怕自己一覺醒來,這又變成了一場夢。
凌風只是停留了不到兩分鐘,便把車開走了,他不能在這候着,如果龍馳真要去找盛之夏,也不是他所能阻擋的住的。
一切,只能聽天由命,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爲她做了,希望她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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