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開始準備起了婚禮的事宜,而盧卡斯,自然也爲女兒的婚事開始準備了起來。這是他唯一的女兒,就算籌備的時間只有3個月,他也要讓女人在婚禮上風光無限。
因爲曾經的失去,這麼多年後才重逢,也讓他越發的想要彌補女兒曾經所受過的苦。
雖然盧卡斯家族和穆家這邊,都並沒有對外公佈什麼,但是籌備婚禮的舉動,畢竟還是引起了一些新聞觸覺敏感的記者們的注意。
於是一些記者根據穆家和盧卡斯家族最近所辦的一些事兒,紛紛猜測着,可能是穆逸熙和顧曉曉要結婚了。
更有不少記者們,開始打探起了穆逸熙和顧曉曉的行蹤。
顧曉曉依然每天上下班,而有關孕檢這一塊,自然是有專人護着去B市最好的貴族醫院進行產檢。那種醫院,相對而言對病人的隱私更爲保護,而且醫生也都是該領域的專家,專門高薪聘請來的。
一般要進出醫院,都需要有身份驗證,也因此,那些八卦記者們,雖然能夠跟蹤查到顧曉曉進出這家醫院,但是卻並不能入內,自然也無從知道顧曉曉進醫院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因爲顧曉曉堅持要上班的話,恐怕按照穆逸熙和盧卡斯的意思,顧曉曉最好是完全待在家裡,這樣才最安全。
看着兩個男人完全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她完全就是個瓷娃娃似的,甚至連走幾步路,都深怕她會摔倒的擔心樣子,顧曉曉也是狂汗。
不過她上班,大多都是坐着的,並沒有什麼體力的活兒。更何況,還是自家的公司,如果她累了的話,就算在公司裡睡覺都沒人會說什麼。
顧曉曉好說歹說,再加上醫生的說辭,才讓兩個大男人同意了她繼續在單位裡上班。
不過盧卡斯卻還是事先交代了一下姜涵夜,告知了女兒懷孕的事情,讓姜涵夜在公司裡注意保護好曉曉的安全。
“你懷孕了?”姜涵夜在聞言後,轉頭盯着顧曉曉,這句話,是他在問着顧曉曉,說不清爲什麼,當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就這樣從他的胸口中涌了出來,讓他覺得有些異樣。
“嗯。”顧曉曉應了一聲,臉上不自覺的漾起着一絲即將要爲人母的微笑。
她脣角上的那抹笑容,卻讓他的眼神不自覺的怔了一下,隨即,他的神色恢復自然,對着她道,“那麼恭喜了。”
“謝謝。”顧曉曉道。
姜涵夜又轉向了盧卡斯-森雷道,“如果家主你要說的是這件事的話,那麼我知道了。要是沒別的事兒的話,那麼我先出去了。”
盧卡斯點點頭,只是瞧着姜涵夜的背影,卻是若有所思着。
而姜涵夜,在獨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揉了揉眉心處,他這是怎麼了,看着顧曉曉的那種微笑,竟然會讓他聯想到了聖母瑪利亞的畫像。
那種微笑,是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的愛和期待。
能夠成爲她的孩子,想必那個孩子以後的人生,會是幸福的吧。
而他呢,他的人生,又有誰來期待過嗎?
是否從來就沒有人,希望過他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呢?他對自己的父母,並沒有任何的印象,在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是一個流浪兒,混跡在街頭的流浪漢中,誰有吃的,心情好的話,就會賞他一口吃的。
而當他漸漸的有能力去搶的時候,他就會去從別的流浪漢中搶吃的,搶穿的,一切……都只是爲了生存下去而已。
所有的道德,在生存的面前,都會顯得那麼的薄弱。
如果不是遇到盧卡斯-森雷的話,那麼他還會繼續搶下去吧,混跡在街頭,繼續只爲了最簡單的生存,去進行着赤果果的搶奪。
而後來,他開始接受教育,也受着盧卡斯的影響。
雖然骨子裡已經養成的搶奪天性依然改變不了的,但是他卻改變了另一種方式,不再是在街頭搶奪什麼食物、金錢而已,而是在商戰中,搶奪着一切的有利資源,搶奪着別人的基業。
可是,這些的搶奪,並不是爲了所謂的生存,那麼又是爲了什麼呢?他在不斷的搶奪,他卻也依然不知道,這樣的搶奪究竟是爲了什麼。
就好像一直處在飢餓之中,每每以爲自己只要搶到了,就可以飽了,可是最終,當把他想要的搶到手後,卻發現飢餓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於是,就像是陷入了一種惡性循環一樣,他在不停的搶着,卻也不停的餓着,就像別人形容他的,像是一條飢餓的瘋狗似的。
然而,他真正想要搶的,到底是什麼呢?!
姜涵夜輕垂下了眼簾,他不知道,而別人,就更不會知道了。
顧曉曉雖然是在公司裡像平時一樣的上下班,但是工作量和以前相比,卻還是減少了很多。
基本上,她孕吐的情況並不嚴重,只是對一些香味會比較敏感一些,譬如香水味之類的,因此姜涵夜倒是下令秘書室的工作人員,不得擦香水。
至於理由,姜涵夜完全沒有說,只是發佈了一條簡單的命令而已,以至於秘書室的那些秘書,還在猜測着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
顧曉曉卻知道,姜涵夜之所以會頒佈這條命令,是因爲她的關係,只是姜涵夜沒有說,所以她也就沒有說。
顧曉曉這些日子,一直在注意陸氏集團那邊的動向,現在陸氏的股份已經在被陸續收購了,他們手中的陸氏股份越來越多,而宋麗手中的陸氏股份已經越來越少。
現在,只差最後的幾步,陸氏集團就可以到手了。
真不知道到時候宋麗知道最後收購陸氏股份的人是她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只是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陸氏集團拿回來,她一定要重新把集團的名字,重新變成以前的顧氏,她發誓!
顧曉曉正想着的時候,突然一種有些熟悉的香水味,飄進了她的鼻間,讓她幾乎是本能的微蹙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