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寒並沒有回答君容凡的問題,只是道,“葉哲棟是個不錯的律師,不過如果到時候你真的請了他來幫你打官司,那麼也可能真的要出庭的時候,他根本就沒辦法出庭。”
她一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他淡淡的道,“凡凡,你真的覺得,我如果要和你爭奪撫養權的話,就只是簡單的打一場官司而已嗎?”
他這話,簡直就像是在威脅似的。君容凡也知道,穆家的青洪會在道上有着不小的勢力,那一塊勢力,是君家所不曾涉及到的。
如果穆逸寒真的是要對付一個律師的話,的確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對方給處理掉。
“寒,你想要爭撫養權,好,你爭,但是難道我請什麼律師,你也要來插手嗎?還是你希望我乾脆什麼都別做,就任由你拿走小賜的撫養權?”君容凡儘量壓低着聲音道,並不希望正在挑選帽子的兒子,聽到兩人的爭執。
穆逸寒傾下身子,湊近着君容凡道,“我希望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
君容凡抿脣不語,他想要什麼,她當然知道,只是她沒有辦法去給他所想要的。所以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到了原點。
“凡凡,要你重新拾起對我的感情,就那麼難嗎?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真的就完全不剩了嗎?”穆逸寒低低地道,他所有的威脅,所有做的事情,不過只是在逼着她再給他一次機會而已。
君容凡輕斂了一下眸子,“我以爲覆水難收這個道理,寒,你該是明白的。”
覆水……他和她之間的感情,最終只成爲了覆水而已嗎?穆逸寒只覺得口中盡是苦澀,“你果然還是這麼的灑脫。”而他,卻也許永遠都學不會這種灑脫。
他的話,就像是一根刺,又在隱隱的刺痛着她的內心。如果她真的有那麼灑脫的話,那麼她的心也就不會這樣痛了。
“爹地、媽咪,小賜喜歡這個帽子,我們戴這個帽子好不好?”小傢伙的聲音,讓君容凡回過神來。她定睛一看兒子手中拿着的帽子,卻是一陣頭大。
這頂帽子其他都像是普通的鴨舌帽,只是在帽子的左右兩側,卻是有連着兩片布制的肉肉的小翅膀。如果小孩子戴着這樣的帽子,當然是很可愛了,可是如果大人戴起來的話,那麼……呃,倒是會有幾分好笑了。
尤其是……君容凡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穆逸寒,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要是戴着這種帽子,感覺不上頭條都有點可惜。
以前,寒有戴過類似的帽子嗎?君容凡在腦海中搜索着,從小到大的回憶掠上一遍,好像還真的不曾看到過他帶着這種可愛型的帽子。
“可以嗎?”小傢伙“囧囧有神”的看着自個兒的爹媽。
君容凡清咳了一聲道,“媽咪……當然沒問題了,可以和小賜一起戴這個帽子,不過你爹地的話,可能不太適合戴這個帽子,要不我們換個其他樣子的帽子?”
只是還沒等君容凡和兒子具體商量換個什麼樣的帽子,穆逸寒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沒什麼適不適合的,我戴。”
君容凡一臉的詫異,老天,她沒有聽錯吧,他居然決定要戴這個帽子?!
君澤賜小盆友的臉上,立刻涌現出了燦爛的笑容,而穆逸寒則已經開始掏出皮夾付賬了。
小傢伙開始選起了顏色,這種款型的帽子,顏色倒是不少,小傢伙給自己選了一頂藍色的,給君容凡選了一頂紅色的,而給穆逸寒則選了一頂黑色的。
君容凡先給兒子把帽子戴好,別說,小傢伙戴上這樣的帽子,顯得更加的可愛了,襯着那嬰兒肥的臉龐,讓君容凡又忍不住的去戳了一戳。
“媽咪……”小傢伙嘟了嘟嘴,顯然有些不滿自個兒媽咪又戳自己的臉。
“你經常這樣戳他臉嗎?”清冷的聲音,突如其來的響起在了她的身後。
君容凡猛地轉過頭,只看到站在她身後的穆逸寒,此刻頭上正戴着那一頂兒子所選的帽子,黑色的帽子,兩側貼着兩個肉肉的小翅膀,和他那張冷峻的臉龐,怎麼看都怎麼不搭。
一瞬間,君容凡倒是有種想要笑的衝動了,他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戴着這樣的帽子,還真是有種錯亂感。
要是讓他的那些員工來看,恐怕一個個都會目瞪口呆吧。
不過他們的兒子,君澤賜小盆友倒是很賞臉的表揚着自個兒的爹地,“爹地戴着帽子好好看,和小賜是一樣的帽子。”
穆逸寒那張瞧着像是萬年冰寒的臉龐,倒是難得的閃過了一抹不自然。
“你媽咪經常像剛纔那樣戳你臉嗎?”穆逸寒有些不自在的轉移着話題道。
小傢伙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嗯,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媽咪這樣戳着我的臉,不過媽咪說,她是因爲喜歡我,才這樣戳我的。”
君容凡滿頭黑線,這是她平時唬孩子的話,結果哪裡想到,兒子會在這會兒,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哦?”穆逸寒揚了揚眉,朝着君容凡望來。
君容凡尷尬一笑,“我這是增進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他的臉肉嘟嘟的,讓人有種情不自禁想要戳一下的衝動。”
“我記得我小時候,你好像可沒對我這樣情不自禁過。”他淡淡地道。
“……”她無語,拜託,他那會兒都比大,比她高了,就算她想要戳,也得手夠得着啊!君容凡乾笑了兩聲,乾脆拿起了兒子給她選的那頂帽子戴了起來。
君容凡的長相本就年輕,這帽子一戴,看起來倒像是那種大學畢業生似的,洋溢着一種青春感覺。
好吧,至少戴着也沒太糟糕,君容凡在心中自我安慰着。倒是小傢伙,瞧着自己的爹地媽咪都和自己戴着一樣的帽子,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來。
君容凡瞧着兒子開心的笑顏,倒是覺得這樣做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