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還不想被齊天瑞嘲笑。
等回家醞釀好了情緒,再慢慢的說吧。
“那個警察呢?”見到冷水華的手裡,拿着楊寶華的東西,齊天瑞沒好氣的問。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時的拍打一下。
“去看木木了,木木採訪那個叫何什麼來着的明星,快被擠扁了。”
她的話語,絲毫不像是玩笑,所以,是真的不知道何熙希與他的關係。齊天瑞心情頓時大好,蹂躪了一下冷水華的髮絲。
只是他突然露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似乎她的頭髮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洗一般。
露出這個表情後,他便深沉的收回了手,面上依舊是風淡雲輕的模樣。
頓了頓,他揚起脣,輕輕的開口。
“今天你有話沒對我說,下次你交換。”
他也有話要告訴她,想要告訴她,這何熙希是他的初戀,卻不是現在所愛之人。
他怕冷水華若是知道了,會產生誤會。
車子快到張家大院的時候,廣播裡忽然播出一條新聞:“剛剛得到的消息,天后何熙希在機場,忽然暈倒,有人說是粉絲太擁擠,具體消息正在調查中。”
冷水華注意到,齊天瑞的臉色明顯一變。
“怎麼了?”
“水華,我還有點事,需要急着去處理,你先在家裡休息,我晚點回來。”齊天瑞的語氣,從來沒有這般迅速的過。
他向來都是沉着冷靜之人,面對任何事,總能平靜應對。
冷水華連忙提起東西,“沒事的,你快去吧。”
傭人聽見車子喇叭聲,很快出來幫冷水華拎東西,齊天瑞此時才重新開車離開。
………
他說早點回來,可是等到深夜,冷水華還是沒聽見齊天瑞回來的聲音,他房間的門,一直緊緊的閉着。
她不知道他去哪裡,辦什麼事,沒打電話催他,趁着這個時間,好好的醞釀心情。
獨自坐在花房裡,盯着那盆君子蘭發呆。剛來的時候,這君子蘭被她掐斷了很多,此時又好好的長
着。
生命力倒也沒有想象中的脆弱。
所以,很多事情還是可以慢慢的處理好。
“小花兒,你說我直接跟他表白,會不會嚇到他。”冷水華輕輕的用手指點着葉子,自言自語。
決定要告訴齊天瑞,她喜歡他。同時坦白,這一直以來,她在找一個人的事。
這臺詞,在心裡醞釀了大半天,還是覺得不好,要怎麼說,纔會讓齊天瑞覺得不是很唐突。
她可不希望,對方聽完之後,第一反應是她喝醉了。
到時候,纔是真正的丟人丟到家。
直到深夜,齊天瑞還是沒有回來,冷水華只好先睡,迷迷糊糊是睡了一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齊天瑞已經坐在牀頭,看着她。
她迅速的坐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對不起。”他忽然道歉,莫名其妙的。
她坐直了身子,努力讓自己清醒,這纔看着對方,想問怎麼了。
“你……”話在見到對方領口的吻痕時,忽然止住。
鮮豔的紅色,想讓人忽視都不行,她的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正慢慢的僵硬,叫人動彈不得。
用力的扯到嘴角,勉強的露出一抹笑意,說出來的,也是僵硬而陌生的話:“沒關係,你需要處理的事情多,晚回來很正常。”
他道歉的不是這個,她故意的裝作聽不懂。
沒有刻意的注意,吻痕卻在腦海裡,深深的烙印了一般,想忽視,不可能。
或許,只是生意場上的逢場作戲,只是某個女士的玩笑。
或許是……
可這太多的或許,還是沒法將痕跡抹去,反而越來越明顯,看着齊天瑞的時候,她時常情不自禁的想,那個人,會是誰?
他又爲什麼要道歉?
向來堅強無所謂的她,在他的面前,從沒這般無助過。閉上眼睛,覺得淚水流進了心坎,讓她感到深深的無力,彷彿呼吸都是一種負擔。
可對於齊天瑞的感情,隨着這幾日的過去,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
越深,讓自己深深地陷了進去,再怎麼掙扎,也拔不出去。
這幾天,她卻沒有好好正視過齊天瑞,當然,也絕口不提那領口上的痕跡,他不說,她便不過問。
晚上吃飯的時候,冷水華低着頭,用勺子在粥裡攪了兩下,細細碎碎地輕喝着。從頭到尾,也沒有擡過頭看向對面。
心頭的情緒,卻一直翻江倒海般翻動,從沒停止過。
握着叉子的手微微收緊,齊天瑞一直盯着冷水華,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喝粥時輕輕吹氣,被燙到時微皺的眉頭,以及,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擡起來的頭。
“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他用叉子碰了碰盤子,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沒有。”
冷水華低着頭回答……速度太快。突然又覺得,自己這樣理虧似得,終是擡起來頭。
這樣,就對上了齊天瑞的眼睛。
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看過他。他好像是瘦了,兩頰的鬍子冒了青茬,眼底下的青色深了些。
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平日裡整整齊齊,西裝革履的,竟變得如此憔悴,她卻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心裡猛地一緊,冷水華覺得彷彿被人抓緊了,頭輕輕抖動一下。只覺得,心裡好疼。
仔細想來,齊天瑞似乎並沒有做什麼錯事,不過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對不起,以及不知哪個女人留下的痕跡。
或許,都只是玩笑而已。
他似乎,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她這是在吃醋?,或者是在害怕,怕自己的真心會不被珍惜,怕他會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眼神慢慢變得柔軟,冷水華看着齊天瑞,眼睛有些溼潤,從齊天瑞那裡看去,亮晶晶的。
“怎麼了?”
“騰”一下站了起來,齊天瑞慌忙跑到冷水華的身邊,蹲下身柔聲問。
“沒事……真沒事……”
冷水華揉着眼睛,搖了搖頭,覺得好難受,又揉揉。可這越揉,眼淚裡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也止不住。
齊天瑞突然就慌了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