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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褪 44

帝褪—44慶功宴

“然後呢。”歆羽淡定的說着，好像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樣。新然對此沒有什麼反應，默默的搖搖頭隨即便是退了出來。沒有說自己的來歷，沒有說自己的目的，甚至連和雪兒打個招呼都沒有。

“歆羽？”風蔙看着沉默不語的歆羽，怎麼說女人都是弱勢羣體，很多時候還是以自己的依靠爲第一準則，歆羽的決定纔是她的方向。

“換衣服吧，待會坐我旁邊。”歆羽說着，就是示意雪兒扶自己起來。不過嘛，這個平時很正常的動作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得到。雪兒撅着嘴，揚着下巴看着歆羽，賭氣的模樣很可愛。

“如果你下次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雪兒惡狠狠的說着，不過她這微紅的雙眼卻是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這樣危險的事情，沒人會捨得自家兄長經常去經歷吧？

說完，雪兒終於也是再也繃不住這一張冷臉，看着滿臉配笑的歆羽也是不禁破涕爲笑。

慶功宴在蘭亭舉行。參加人員基本上沒有一位是真的第一線士兵，這些能夠活着的士兵無不是運氣極佳之人。不得不說，戰爭是殘酷的，當初10萬人雄心壯志的一同出發，征程之後回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呦，還活着啊！”紫殷拍拍歆羽的肩膀，原本就是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更顯剛毅。

“你這隻小強還沒掛，我怎麼會先躺下的？”歆羽也是同樣的說着，男人之間不需要什麼傾訴，拍拍肩膀就夠了。兩人說着，便是哈哈的笑起來，笑的很是開心。但是再怎樣開心的笑，也掩蓋不了這背後的悲傷。

慶功宴沒有什麼特殊的流程，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依舊保持着這樣的興致。很簡單的儀式用以祈禱勝利，沒有禮花，更沒有鞭炮。一切都是那麼的精簡。

“你說歆羽這次會不會把你們的婚事提出來？”風揚對着女兒說到，耳語聲將風蔙從愣神當中驚醒。從一開始，風蔙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歆羽的身上，這叫風揚看着也是暗暗搖頭，自己辛苦十幾年養的女兒就這麼被歆羽迷的神魂顛倒，而唏噓之餘又不得不承認當初的天機確實是眼光極佳。

“啊？啊！大概吧。”風蔙說着，然而眼神卻是不斷的躲閃着父親的視線。

“這個臭小子真有這麼好？”風揚說着，這一嘴的哀怨勁就別提了。饒是熟識自家父親什麼德行的風蔙都是用着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風揚，這尷尬的場面當真是沒法去形容“我可沒看出來啊。”風揚說着還搖搖頭，這個模樣就好像是一個地痞無賴似的。

慶功宴從開始到結束總共也就兩個小時多一點，歆羽自始至終沉默不語，而紫殷則是說說笑笑，兩人中模樣剛毅嚴肅的行爲倒是開放活潑，而模樣輕鬆快意的卻是稍顯沉默。不得不說世事弄人，世界對很多人都不公平，縱使是給了你光鮮亮麗的的外表也掩蓋不了金玉之內的敗絮。就算是地位顯赫又是如何，將軍猶是百戰死，壯士何止十年歸？

“老二呢？”找了許久也未嘗找到天一的歆羽問着，這一場戰爭可是把他們三個折騰的夠嗆。不知道同樣是被折騰的伏秋與竹離這哥倆會不會有同感，但是現在歆羽內心最爲真實的想法就是——和平真好。

“還躺在‘罐子’裡，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紫殷答道，作爲哥仨裡唯一清醒的人，紫殷算是比較好的，歆羽擇焰失敗不算是重傷，但是也是昏迷了近三天。而天一被送回來急救的時候，紫殷只能說他還看得出送過來的這個物體姑且還能算是個人。不過他們都活下來了不是麼，能活着就是幸運啊。

“呼，好消息？”歆羽對着紫殷說着，還故作高興的笑了笑，就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來說，現在說歆羽不擔心那是假的，但是此刻明顯是不太適合說這樣的話題，氣氛本來就不熱烈，沉默的彷彿是暴雨前的悶氣燥熱一般，籠罩着蘭亭。

“恩，好消息。”紫殷也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他的演技明顯是比不過歆羽，眼睛當中的擔憂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歆羽的面前。“都還活着不是麼。”

“昨天，聽說那些小氏族的賀電都是已經傳到了？”歆羽換了一個話題，不然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演戲多久。三人當中，他與天一的關係不只是結拜的兄弟，在迴歸之前更是真正的兄弟。如今聽說天一受傷，不擔心纔怪了。

“是來了，哼，這一羣牆頭草啊。”紫殷說着，語氣當中得厭惡絕對是恨不得拔骨抽筋這個級別的。而歆羽則是要好一點，雖然也是聽噁心的，但是歆羽也沒露出什麼特殊的表情。

歆羽說：“不如我們先做掉幾個練練兵怎樣，反正蘭亭部隊一直都是沒有上場，這一下就當是預演了。”歆羽那是笑呵呵的說着，恐怕是沒人會想到這位看上去人獸無害的少年此時所說的竟是要取那整個氏族的性命。

“再說吧，議會估計不會同意我們這個打算的，畢竟是剛剛纔結束了戰爭，沒人會去挑起另一場戰爭。而且小氏族自有小氏族的生存方式，現在的小氏族聯盟可是有着隱隱成爲第三方的趨勢啊。”紫殷答道，戰術上他不行，但是戰略上歆羽可就不及紫殷了。

“話說你的婚事怎麼辦，和風蔙不都——”紫殷說着說着就沒有正行了，不過還好此時只有寥寥幾人在場，而且大部分都是知道這兩位“王”都是什麼貨色的人，比如說雪兒，比如說此時已經是無地自容的當事人風蔙。

“要是你這麼說的，你豈不是早就成婚了，豈不是女兒都會打醬油了？”對着“黑”自己的紫殷，歆羽也是針鋒相對的開始揭對方的老底，別的不說就是這個生活作風問題紫殷當真是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紫殷用手點了點歆羽，就好像是在說算你狠一樣。不過終究他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事實勝於雄辯，其生活作風的確不咋地。

“這個不是慶功宴來的麼，怎麼變成你們兩個互揭老底的環節了？”雪兒的聲音極爲甜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得上絕處逢生更讓人開心的了，現在的雪兒便是處於這個狀態。決戰來的太突然，不過他們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能活着陪着自己的家人雪兒真的很開心。這樣的感覺歆羽能夠體會得到，紫殷也體會的到。

“好像真的是這樣”

這個時候只能說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幽蘭在開慶功宴，而神域則是隻能開一場悼亡會。傷亡將近幽蘭的2.5倍，要知道這個可不是小規模的碰撞而是一整場戰爭，這樣的數字神域裡還沒有人能夠承受的住。

伏欣握着兩瓶酒站在父親的門前躊躇着，他知道父親有嚴令，當值不得沾酒。不過今天他看到的父親並不像是以往那樣意氣風發，而是顯得衰老了許多，這並不是相貌上的改變，而是這種氣質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疲態。他不知道該怎麼和父親說，他能想到的只有酒。

“在外面站了半天，也不打算進來看看我麼？”伏秋的聲音傳了出去，伏欣一點驚訝都沒有，他沒有刻意的去掩蓋自己的存在，父親感知的到並不稀奇。

伏欣走近伏秋的書房，手裡酒在這書香味十足的地方顯得有些突兀。而伏秋看着兒子，也是笑了一笑，“怎麼，嘴饞了？”

“父親。”伏欣有些侷促的看着父親，伏秋從小對其要求便是嚴格，無論是武鬥還是指戰亦或是科技，伏欣都是堪稱頂尖的人物，若不是那次伏欣被風凌引出拖住，歆羽能不能在失去了旗艦的情況下堅持到增援到達還是兩說之事。

不過即使是如此，伏欣還是很崇拜自己的父親，可以說是每一個人在童年時代都是憧憬着自己的父親是個超級英雄，崇拜者自己的父親，而伏欣的情況就是他的父親確實是一位超級英雄，確實值得其崇拜。

“坐過來吧。我們父子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在一起喝酒聊天了？”伏秋說着，又是揮揮手示意傭人去廚房端幾個小菜過來。

“自從我加入直屬就再沒了，父親。”伏欣說着，纔是發現自己真的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而父親，沒有回家的日子只會是比自己更長。想到這時，伏秋也是再度的開口說：“沒事，就多回家看看你母親去，另外瑩兒的事你也要多上心，總不能讓人欺負了她。”

“父親，我想等等您就退了吧，回家陪陪母親也好。”伏欣低着頭說着，聲音也是越來越小，到最後他說完伏秋也沒有什麼迴應。這嚇得伏欣當即就要解釋給父親聽，但是當他擡起頭時，卻是看着伏秋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伏秋沒有說話，就是這麼看着他，手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說：“還有我沒錯完的工作，完成之後我也該享受享受你說的清閒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