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后臉色大變:“簡直一派胡言!”
喲,不打自招啊,聞柒笑笑:真乖!
“若如你所說,太后娘娘的毛貢有問題,宮亂那夜皇后與常廣常湘兩位王爺也是因着飲了這茶水失了魂智,那太后又爲何要害皇后與兩位王爺,今日又爲何要用這下了蠱毒的茶水來招待你?”
一句話,震驚四座。說話的,是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惠妃。
聞柒擡眼,對上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這張臉,喏,真他媽美,可惜,面無表情冷冰冰,薄脣很紅,言語毫無溫度直接砸向聞柒:“任這茶水亂了你心智,太后好打草驚蛇、不打自招,又給自己找難堪嗎?”
媽呀,這美人真帶刺兒。
“就是!你分明在誣賴!”蘇莊嬪立馬附和,惡言相向。
“太后要害皇后與兩位王爺?真的嗎?”聞柒作吃驚狀,“聞柒愚鈍,愚鈍,不知當中如此複雜,只是太后爲何要迷了聞柒的心智任聞柒闖下此等大禍嘛……”她摩挲着下巴,思忖,“犯上作亂,目無法紀。”她笑了笑,轉眸,“太后,這個罪名夠不夠弄死我?一個失了神智對您老幾番耍狠的罪人,要弄死,很容易吧?”
蘇太后眼充血:“你——”
“誒!”聞柒重重嘆氣,一臉憂鬱,“太后,那巫蠱害人的罪名太重,雖然總要有人來擔着,可是聞柒不過是個弱女子,我姐姐也無依無靠,聞家早就敗落,就剩下我們這些孤兒寡女的,哪裡擔得起這樣的罪。”
幾句話峰迴路轉,這聞家巫蠱做亂的矛頭一指:嗯,蘇太后賊喊捉賊,栽贓嫁禍。哦,還有一條罪名,斬草除根。
蘇太后一時無言以對,那一杯茶,也不過是一杯茶,經了聞柒的手,洗\白了聞家,還潑贓了蘇家,她一國太后,輸得一敗塗地。
炎帝若有所思,鷹眸深意地看着那似笑非笑眉眼明朗的女孩兒。聞家七小姐,果然是把鋒利的刀。
姬皇后恍恍惚惚,只覺得手心全是汗:不管是不是太后下的手,這個女子,這等心計,這等謀劃,叫人心驚害怕。
惠妃似笑,還是冷冷神色:“嗯,有道理。”
聞柒輕笑出聲,這個惠妃,真是個妙人兒。
“母后,你爲什麼害臣妾?”姬皇后淚眼汪汪,“皇上。”
聞柒一個趔趄,臥槽,姬皇后這婆娘入戲真快啊,這矛頭說轉就轉,落井下石得好迅速。
那邊元妃也欲言又止:“母后——”
想必,這不爭不奪無慾無求的元妃,爲了自家霸王兒子,也不會當個睜眼瞎吧。嗯,凌國公府,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聞柒頓時心花怒放了,當然,喜不能露,眼裡泡了一汪無辜的淚花,做足了被陷害的幽怨模樣:“太后娘娘,你好狠的心啊。”掩面,欲泣。
“都給哀家閉嘴,不是哀家,茶葉沒問題,都是這個賤妮子耍的花招。”蘇太后惱羞成怒,對着兩位帝妃就一通吼,完全不顧及形象,顫着手指聞柒,“皇帝,這丫頭巧舌如簧,莫信她信口雌黃,她喝了那茶水栽贓給哀家,還將那茶盞也毀了,沒了證據任憑她胡說八道,那夜宮亂時,皇后是否飲了哀家賜的茶水也是片面之詞,都無憑無證,聞柒她膽敢誣賴哀家,罪不可赦,應當處死。”
擦,不見棺材不落淚!
聞柒眨巴眨巴眼:“太后娘娘,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聞柒一臉坦蕩,義正言辭得很,“聞柒行得正坐得端,而且皇上英明神武,自然看得清是非黑白。”擡頭,笑着看炎帝,“是不是,皇上?”
“你——”
蘇太后到嘴的嘶喊被截斷,炎帝一聲令下,“來人,去未央宮取茶葉來,另,宣御醫查看。”
聞柒眯着眼笑,魚兒乖,來,上鉤哦。
半盞茶後……
“稟皇上,茶葉中確實另有他物。”
蘇太后身子一軟:“怎麼可能。”
炎帝沉聲:“說。”
“像是燃燒物的灰燼。”太醫院首張譯弓身上前,“屬下無能,對南詔巫蠱不諳瞭解。”
蘇太后一聽,當場就拉下臉:“荒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衊哀家,你有幾個腦袋?”
張譯畢恭畢敬:“臣不敢,若太后不信,大可請別的御醫一同來查看。”
“哀家不信,一句都不信,這是陷害,是栽贓嫁禍。”蘇太后驚慌失措,陣腳全亂,“皇帝,你不要信,你要給哀家平反。”
平反?這婆娘好傻好天真,當她聞柒玩家家酒啊,聞柒哼笑,問:“皇上,這巫蠱惑亂畏罪不甘的罪名臣女還要不要擔?”
炎帝沉吟,視線灼灼,眸裡,女孩兒笑得明媚璀璨,這一局,聞柒大獲全勝,耳邊,蘇太后發了瘋似的叫喊,一身凌亂髒污,髮髻散亂,平日那張保養極好的臉猙獰扭曲,“都是你,聞柒,你這個賤妮子,你陷害哀家!”
聞柒抱着手,挑挑眉,咋舌:嘖嘖嘖,這老妖婆,夠潑的啊。
“聞柒,敢對哀家使詐,哀家要你死!要你死!”嘶喊,咒罵,往日尊貴端莊的蘇太后理智全無,眼裡,怒火在中燒,整個人越發猙獰可怖。
只見聞柒輕笑,走近了,眸子一擡,含笑地睥睨:“不服嗎?”她端着下巴,思忖着,笑道,“那臣女便讓太后服。”
頓時,驚了四座,一雙雙探究驚異的眸盯着那小小的身影,原來,她還有後招……
窗外,月上柳梢頭,這燕宮,亂得無休無止。
觀景亭中,素娟花煮的酒,清香飄遠,深冬的夜裡,染了酒香的水霧升騰,籠着男子容顏,像素錦裡豔麗的絹花,極美。
“那貓兒性子倒是狂妄得很。”
男子似有若無地一聲淺笑,柔和了眸中冷峻,似那月華,微暖。
“哪止狂妄,那聞柒姑娘簡直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兩杯茶水就讓蘇太后吃盡了暗虧,聞家姑娘一問服不服,蘇太后啞口,不敢說話了。”樑六滔滔不絕說得眉飛色舞,腆着笑湊過去問,“爺您猜之後如何了?”
秦宓品酒:“爺很閒嗎?”
不閒嗎?那大半夜的不出宮守在這鳳寰宮必經的觀景亭作甚?煮的哪門子的酒?又賞的哪門子的月?
難道不是等聞家野貓?還是閒得蛋疼?
這話咬碎了吞下去,樑六沒膽,弱弱地回:“是屬下很閒,閒得蛋疼。”大半夜的不睡覺,宣揚聞家野貓的惡行,可不是閒得蛋疼,拖了某位爺的福喲。
秦宓嘴角揚起,心情甚好,揚揚手:“繼續。”
樑六嘴角一抽,我去,被野貓抓了心肝的爺,真難伺候。趕緊回話,事無鉅細不敢遺漏:“聞家姑娘宣了那作法的道士對質,才問了幾句,那道士跟着了魂道似的一股腦全招了,說是受了太后娘娘的指使設局陷害華乾殿的主子,太后自然不認,說那道士受了迷惑,定是收了聞家姑娘的好處來污衊陷害,聞家姑娘爲表清白,親自搜了那道士的身,不料卻——”
樑六說得正起勁,被打斷了,一個陰惻惻的嗓音:“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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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衆章節沒法多更,栽贓嫁禍的情節太連貫複雜,有妞說很疑惑,接着往下看,後面章節還有解釋,可以去看一下(從下往上看)要是還有疑問留言,南子會好好解惑,問得好,有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