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樞大人?您!啊——”
眼底閃過紅芒,玖蘭樞越過化爲飛灰的兩人,走進元老院的大門。。
己方人士都已撤離,留下的都是不好明面處理的,因此玖蘭樞行事再無顧忌,一路行來,所遇之人都被他的純血力量壓迫着化爲灰燼。
“過了今晚,玖蘭家的兇名就會傳揚出去吧。”
低低一笑,玖蘭樞沒有追擊毫無鬥志只顧逃亡的守衛,而是循着情報提供的路線,走向元老院最深處的實驗室。一會他要直面一翁,雖然不懼,但對付活了上千年的貴族,以他目前的力量還是有些吃力的。
“必須要在這之前把這裡的東西處理掉。”
破壞了身份識別裝置,玖蘭樞推開實驗室大門,看清裡面的場景,他眯了眯眼,被打斷實驗的幾名吸血鬼來不及驚惶,便被空氣中忽然加劇的壓迫力壓碎身體,連血液都不及流出,直接化爲飛灰。
“真是噁心。”
看着躺在實驗牀上神色麻木的少女,玖蘭樞皺眉,沉吟片刻,捏碎了她的心臟。
對這已如傀儡般麻木的“純血”,死亡反而是解脫。
吸血鬼是力量爲尊的種族,僅繼承了甜美的血液,卻沒有相應力量的“純血”勢必受人鄙視,最終鬱鬱而終,也不是沒有被拋棄致死的案例,但即便如此,他們也絕沒有作爲試驗品存在的道理!
“想尋找純血爲人敬畏,力量強大的原因?”
玖蘭樞看着被關在籠中,如牲畜般的男男女女,再翻看實驗記錄,忍不住冷笑。這些試驗品竟都在幼時便被捕捉,秘密運到實驗室的。因爲沒有繼承純血的能力,在家族中也不受重視,搜尋工作沒多久就不了了之。後來,有家族隱約察覺了元老院的行爲,但那些“純血”本就沒用,他們犯不着爲此與元老院撕破臉,最終竟默許了這種行爲。
這實驗已經持續了近千年,即使純血種生育率低,這麼多年也蒐集了大量“試驗品”。
“這樣屈辱地活着,還不如有尊嚴地死去。”
皺着眉,玖蘭樞想到一年前遇到的“純血”女子,緩聲說道,“純血種的壽命很長,被傷到頭顱和心臟,只要有足夠的血液也能存活。”因純血的這種特性,玖蘭樞幾乎不敢想象籠中的純血們這些年經歷了怎樣的實驗。
巨大的實驗室一片沉寂,籠中的純血們像是沒聽到玖蘭樞的話,始終無動於衷帝枕歡之最毒廢妃,。。
“你們要繼續以這副姿態活下去嗎?告訴我。”哪怕同伴就在眼前被解剖也沉默無言,被當做牲畜飼養,這樣麻木地苟且存活下去。
靜寂仍在蔓延,玖蘭樞也不再說話,安靜等待。
“……殺……”
許久,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或許是因聲帶太久沒被使用,那聲音顯得粗啞,發音極爲奇怪。若不仔細傾聽,幾乎分辨不清。
另一個聲音接了下去。
“……殺……”
“……殺……了……我……”
見到一翁已是半個小時後。
“您到得比我想象中晚啊,樞大人。”站在辦公桌前,一翁有禮地說道,似乎不在意羽翼被斬殺殆盡的局面。
“你也比我想象中鎮定,一翁。”
手掌按在桌上,男人似乎有些困惑,“我以爲急躁的應該是您,樞大人。”頓了頓,他若無其事道,“我以爲您會知道黑主學院發生的變故,不擔心您的和平構想毀於一旦嗎?”
“小打小鬧罷了,那些孩子會處理好的。”
“是嗎,是我多慮了。”平靜地頷首,一翁道,“還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知道,當年您爲什麼拒絕我的好意。關於‘平衡’的理念,我們並無衝突。”
微微一笑,玖蘭樞搖了搖頭,“可惜分歧在所難免。”
“這樣啊……”再次頷首,一翁微微彎身,“那真是可惜。”話音未落,他猛地按下了隱藏在桌角的按鈕,不等玖蘭樞反應,就消失在原處。
“……密道嗎。”
安靜地站在原地,玖蘭樞並不驚訝,一翁的行爲沒有超脫預料,這沒有密道他纔要奇怪。側耳傾聽密道中的動靜,他心中有數,這條密道恐怕是專門用來逃亡的,裡面沒有設機關。
“等等,樞!”
“拓麻?你——”一愣,玖蘭樞看到本應待在黑主學院的一條拓麻,“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有回答,一條拓麻看了看辦公桌前的密道,輕聲嘆氣,“唉,進來可真不容易,樞你快回去吧,lvl是無所謂,但純血種可不是貴族能對付的呢。。”
“你……”
“‘一條’就要交給‘一條’解決呢,樞。”打斷玖蘭樞的話,一條拓麻笑容不變,“等事情結束,再一起去找優姬醬喝下午茶吧~”
緊緊盯着一條拓麻的雙眼,玖蘭樞沉默一陣,點頭道,“記得茶水自帶。”
“什麼啊,好小氣。”
眨了眨眼睛,一條拓麻撇嘴,“只是一口茶而已,樞你居然那麼吝嗇啊,我看錯你了~”
“允許你捎帶家屬,還不滿足嗎?”
“……咳!那傢伙關我什麼事……”
調侃了兩句,玖蘭樞轉身道,“記得早點回來,拓麻清末北洋海軍提督,其他書友正在看:。”
“知道了,樞你變囉嗦了啊。”輕笑着接口,一條拓麻堅定地走進密道,沒有回頭。
元老院外,天色依舊昏暗,雪漸漸大了起來。
“樞,你動作真快。”
守在元老院外的黃梨麻生見玖蘭樞出來,抓了抓頭髮,“啊,剛纔一條家的過去了,你見到他了嗎?”支葵家的那個後來也到了,沒走正門,似乎是繞到後面去了。覺得後面的信息不重要,黃梨麻生便將它略去,問道,“怎麼樣,沒問題嗎?”
“沒問題。”
露出愉快的笑容,玖蘭樞拍了拍黃梨麻生的肩,“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麻生。”與其他純血家族都關係不錯,還與白蕗家有聯姻,由黃梨家接手一翁一脈的勢力,是再好不過。
“其實不用由你來的,樞,這些人由我來處理也可以。”
看玖蘭樞輕鬆的表情,又沒在他身上嗅到血腥味,黃梨麻生放了心,卻總覺得哪裡不對,“樞你真的沒問題嗎?”
“啊,沒問題。”
微笑着示意對方安心,玖蘭樞眯起眼,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愜意,“再料理完親愛的伯父,所有事就算完結了。”
玖蘭家已經沒落,但他血洗元老院的行爲足以威懾宵小,哪怕他不在,也沒人敢動優姬的腦筋。經過黃梨的訓練,優姬的力量也足以自保,還有那傢伙……
微微斂下眼,玖蘭樞向黃梨麻生告別。
那傢伙應該學會如何隱藏非人的氣息了吧,性格又不算張揚,應該能很好地掩藏起身份,哪怕繼續做獵人也可以,黑主灰閻和他師傅會爲他保守秘密。啊,還有錐生一縷和緋櫻閒的那層關係在,只要別把天捅破,未來再沒人能阻礙那傢伙了,無論是作吸血鬼還是做獵人都沒問題吧。
還有夜間部的那些孩子,經過這些年的一起生活,未來繼承家族後他們也能很好地相處,而今夜的生死與共,會驗出誰纔是真正的盟友。學院裡與人類和平共處的經歷,雖然未必會讓他們對人類改觀,但他們應該已經學會了剋制**。
玖蘭家不再統治其他純血,西方來的吸血鬼有安德烈制衡,新王出現,重組的元老院不會像原來那樣,新的平衡正逐漸形成,也已經沒他什麼事了呢。
多好啊,總算要把一切了結了。
想着想着,玖蘭樞露出赤子般的笑容。
望着玖蘭樞漸行漸遠的背影,黃梨麻生皺起眉。
“麻生,你怎麼了?”
看到白蕗更,黃梨麻生眉頭一鬆又是一緊,“樞的狀態不對。”眉頭皺得更緊,他不知如何形容,只得道,“我有種不詳的預感。”這樣輕鬆的樞是他從未見過的,那表情太過愜意放鬆,就像長久壓身的重擔忽然消失,卻給他這人隨時都會消失的感覺。
“……你打算怎麼辦?”
沒看到玖蘭樞的模樣,白蕗更不好下定論,她知道黃梨麻生必定有了思量,便直言問道。
——畢竟,能當她白蕗更未婚夫的,不會是庸才!
“通知優姬和零君吧,雖然樞不想讓他們知道,可作爲老師,我有權決定學生什麼時候外出歷練吧?”想了想,黃梨麻生露出篤定的笑容,“磨礪了那麼久的劍,總要見血才能看出優劣放開那美女,。”
見到這熟悉的笑容,白蕗更也忍不住笑,“是啊,你的學生不會給老師丟臉的。”
“不說扭轉戰局,總不至於拖後腿。”
“樞知道肯定要生氣的呢,你準備好了嗎?”看着黃梨麻生那得意洋洋,恨不得翹起尾巴的模樣,白蕗更故意道,“他事後肯定要找你算賬的。”
聳了聳肩,黃梨麻生並不在意。
“那我只好祈禱優姬他們把樞絆住了,妄圖一個人揹負所有,樞自己的問題比我更大呢。”
但願這只是他的錯覺吧,可是啊——
不是所有牽絆都能輕易斬斷的啊,樞,被人在乎着的你,怎麼能隨隨便便露出毫無留戀的表情呢?
對黑主學院的學生們來說,這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睡到半夜忽然接到防控演習的通知,所有人都是滿腹怨氣,更多的則是疑惑不解。黑主學院建在近郊,往年也沒進行過防空演習。最重要的是,黑主學院又不是軍事化學校,怎麼半夜進行防空演習?
但日間部學生們很快沒有餘裕抱怨,在夜間部成員的引導下,他們到達了地下的避難所。
“阿諾,學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名日間部女生忍不住問道,“爲什麼我們要聚集到這裡呢?防空演習以前都沒有過的呀,而且還是半夜進行……”
冷不防被提問,須藤良一愣,這裡有那麼多夜間部成員,怎麼光問他?觸及少女隱含愛慕的眼神,他暗自無奈,“抱歉,我也只是被要求幫忙,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不,沒有關係。”
成功搭上話,少女欣喜地笑了,“那個……”
“能請你離這傢伙遠點嗎?”
“唉?”
不知何時走到須藤良身側,遠矢莉磨挑眉看了看人類女孩,對須藤良道,“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那邊還需要人手呢。”雖然lvl算不上什麼,但數量那麼多,處理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特意來找我的嗎?”鬆了口氣,須藤良笑了笑,“那我們快走吧。”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人類女生啊。
“等、等一下!”
見兩人要走,少女鼓足勇氣道,“遠矢學姐你……你和須藤學長是什麼關係,憑什麼……”
“憑什麼?”
半側過身,遠矢莉磨連眉毛都沒挑一下,扯住須藤良的領結往下一拉,在他脣上親了一下,表情平靜地道,“就憑這傢伙是我的所有物,所以以後離他遠點,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明白了嗎?”
沒在意哭着跑走的少女,須藤良摸了摸脣角,嘆氣,“難得主動,別浪費在這種地方啊。”
“囉嗦,走了。”
話說腦洞開太大了呢……兩隻好久沒見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