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夜晚,紙醉金迷的夜晚,當深沉的夜幕降臨的時候,這個區域就開始閃耀出炫目卻又黑暗的光芒來。
在都市區的某個黑暗的小巷子外,司荊崎站在小巷子的入口處拿着一個甜甜圈慢慢地吃,他微微低垂着腦袋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手中的蜜瓜味甜甜圈,看上去愜意又輕鬆,卻沒有人想到,在這個光線完全照不到的黑暗小巷子裡現在正進行着一場血腥的殺戮。
黑暗的小巷子裡沒有慘叫聲,沒有兵器相接的聲音,只有仔細辨認才能聽見的幾聲奇怪的悶悶的聲音,但是這些聲音早已經被街道上的車輛和歡笑聲全部掩蓋,一絲一毫都傳達不到別人的耳朵裡,而且誰也不會向着這黑暗的小巷子裡張望,這黑暗的小巷子就像一個猛獸的大嘴般猙獰地張開着,裡面隱藏着無數的危險,似乎這張黑暗的大嘴會吞噬一切,甚至連這種悶悶的奇怪聲音也被吞噬了,那種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最後完全消失。
在這種悶悶的聲音消失後,這黑色的小巷子沉靜了一會,接着響起低低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離司荊崎越來越近,而司荊崎卻毫無知覺似地繼續品嚐着手中的甜甜圈,依舊很愜意又輕鬆似地保持着微微低垂着腦袋的姿勢,慢慢地一點一點吃着甜甜圈。
腳步聲最後停下,停在了司荊崎的身邊,一個男人就站在離司荊崎不遠處的地方看着他,他那消瘦憂鬱的臉,那額頭上紫色的菱形花紋——這個男人是越匣。
“事情搞定了?”司荊崎沒有擡頭去看越匣,注意力依舊放在手中的甜甜圈上,“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嗯,拿到了,紅蓮。”越匣低低地回答着他的話,然後微微停頓了一下,補充般地說,“兩樣都拿到了。”
“嗯,那麼把東西給我,我去把東西拿給戩王。”司荊崎擡頭瞥了越匣一
眼,眼睛掃過越匣的臉上和衣襟上,“你先去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跡,兩個小時後我們繼續下一個地方。”
“是,紅蓮。”越匣點頭答應他的命令,伸出手把手中的一個小盒子和一個卷軸一樣的東西遞給司荊崎,接着敏捷地躍起,轉身躍上房頂,迅速地消失在這夜幕之中了。
司荊崎單手拿着小盒子和卷軸,先是把手中的甜甜圈塞進嘴裡,接着打開了盒子,在看到盒子裡面放的東西時眼睛若有深意地眯了眯,然後把盒子放進左邊的口袋裡,卷軸放進了右邊的口袋,慢慢地嚥下最後一口甜甜圈,擡腳走到了大街上,混入了街上的人羣中,他慢慢地走着,直到走到一家生意看上去很好建築風格很復古的夜總會前面才停下,他擡頭看了看夜總會的招牌,擡腳慢慢地走了進去。
他慢慢地越過正在外面舞池裡面跳舞的嘈雜人羣,直奔通向二樓的樓梯,二樓相比之下比較安靜,那裡都是用隔音材料裝修好的包間,在到達樓梯頂端之後熟門熟路地向右,走到盡頭之後轉身直接打開了左手包間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包間裡面很安靜且黑暗,只有很安靜很抒情的音樂聲,沒有開燈,光線的來源就是窗外透進來的街道上的燈光,和外面的嘈雜完全像是兩個世界的感覺,司荊崎走進去之後隨手把門關上,一瞬間,兩個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安靜且黑暗的包間裡面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留着一頭短髮,五官比較男性化,左眼上纏着一個寫着咒文的白布,他穿着一身純黑色的復古長袍,長袍上繡滿了金色的蝴蝶,給他男性化的五官增添了一層妖嬈的感覺。
這個人渾身散發着極其危險的氣息,這是一種直接散發出來絲毫沒有隱藏的危險氣息,這個人是司戩王。
司戩王靠在窗口慢慢地抽着煙桿裡面上好的菸絲,眼睛悠遠
地看着窗外,在司荊崎開門進來的時候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接着繼續抽菸,在司荊崎走到他旁邊坐下來後纔開口說話。
“東西拿到了?”司戩王開口問,眼睛仍然看着窗外。
“嗯,拿到了。”司荊崎伸手掏出放在右邊口袋裡的卷軸,把卷軸遞給司戩王說,“你要的申家家族的地圖我拿來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東西,我說的不是地圖。”司戩王轉過頭來看着司荊崎說,“我說的可是你左邊口袋裡的那個東西。”
司荊崎挑起眉看着司戩王,他勾着嘴角可愛地笑了笑,一副做壞事被家長抓包了的表情。
“戩王,我知道你會察覺到我最近的動作,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察覺到了。”司荊崎微微噘起嘴撒嬌般地問,“你什麼時候察覺到這件事情的?”
“你動手毀了普通區那家藏着禁忌咒術書的時候察覺到的,順着這個查下去竟然發現你之前已經毀了另外兩處地方了。”司戩王看着司荊崎說,“這些都是計劃以外的行動,所以我也就多調查了一點,現在總算明白了你這些行動的目的了。”
司荊崎愉快地勾着嘴角,愉快地看着司戩王不說話。司戩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繼續去看窗外,深深地抽了一口煙之後再次開口。
“你這麼做都是爲了焚王吧?”司戩王淡淡地開口,猜測說,“還是爲了那個將要登上帝王位置的何流瀾?”
司荊崎嘴角的笑容擴大,他伸手拿起桌面上某個裝着下酒菜的盤子裡裝飾用的花朵,手指把玩着花朵微笑。
“兩邊都有,既是爲了幫助霺焰恢復身體,也是爲了那個即將成爲這個國家的帝王的何流瀾。”司荊崎嘴角的笑容綻放成極其愉快的弧度,他愉快地笑着說,“爲了把何流瀾帶回他早就該去的死亡之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