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荊崎的話讓司戩王的瞳孔泛出極深的顏色,他的臉被一貫的危險和嘴裡吐出來的煙霧掩蓋住了,一時間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只能感受到這一瞬間他那難以語言的複雜滋味。
“焚王這是在擔心羅毘倚方面的實力嗎?怕羅毘倚那邊的實力太強把何流瀾所做的那些抓出來後會把何流瀾處決掉,怕自己旋轉城堡首領的身份不夠壓力所以再加上一個大勢力嗎?”司戩王眯着眼睛猜測着說,“或者她還擔憂着別的事情?”
“當然有着別的方面的事,何流瀾所做的那些事情被暴露出來絕對會有很多人想要殺掉他的,無論是拿僞造的皇冠聖痕還是和半神族的人有着牽扯的事情。對這些事情很介意的有很多,特別是神使機關的人和一些魔法世家聯盟的人,神使機關的就先別說了,很多神使的思想有點偏激過頭了,不過現在掌權的是酆楷聞和那個新上任的神秘的神使機關首領,神使機關那邊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魔法世家聯盟那邊……”司荊崎說,“羅榎蔓和席鎧可是神的忠誠信徒,在對付半神族方面也是異常的堅定。”
司戩王咬着煙桿,眼睛還是保持着眯起的危險,靜靜地品味了一會司荊崎的話,贊同了他的分析。
“羅家家族的現任族長羅逸逍實力不怎麼強,作爲他後盾的那一派神使們被慕傾皖死死地壓制着,以羅逸逍的實力絕對鬥不過羅榎蔓和席鎧的,而羅逸邐羅逸遙羅逸迤他們幾個基本完全已經放權了,羅逸遙和他的妻子木彌月也開始了漫長的世界旅行,羅逸迤和顧繚繞則完全是印家家族的人了。”司戩王咬着煙桿說,“羅毘倚看樣子也是利用這個父親當做踏板用,也不會幫助自己父親奪權,羅逸逍就憑羅椿蔓的實力是不可能鬥得過羅榎蔓的。”
司荊崎愉快地笑着,伸手從袋子裡面掏出今天第三個甜甜圈,看上去很幸福很滿足地大大地咬了一口,眯着眼睛像一隻可愛貓咪般微笑。
“羅家現在的勢力基本已經被羅榎蔓掌握在手中了,羅逸逍現在只是一個擋箭牌而已,神使機關那邊的勢力一倒,羅榎蔓就會直接登上族長的位置了,這件事情也是羅家前任族長默認的事情,羅榎蔓一旦登上族長的位置,羅家一貫與世無爭的態度應該就會打破,他們就會干涉到現在的局勢中來了。”司荊
崎一邊咀嚼着嘴裡的甜甜圈一邊說,“到時候何流瀾可就要開始倒黴了。”
“的確……羅榎蔓的性格雖然看上去很溫和,但是她可是很堅定地很虔誠地信仰着神,何流瀾身上的那個皇冠聖痕絕對會引起他們的一些想法,即使在弄清楚這個皇冠聖痕不是何流瀾自己的意願而不糾結這一點,但是何流瀾和半神族的人合作了,這一點席鎧可忍受不了。”司戩王說,“也許會看在霺焰的份上對何流瀾還算會手下留情,但是難保何流瀾不會受到什麼巨大的創傷,席鎧可是個不手軟的人。”
提到席鎧司荊崎的嘴角淡淡地勾了勾,想到席鎧的魔法和他的一些手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愉快了。司戩王看了他的笑臉一眼,拿起煙桿吐出菸圈,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鳳疫的加入也讓人很懷疑,我可不相信他是很認真地想要幫助何流瀾完成他的那些事情,對我來說這就等於半神族已經成功進駐到王宮了。”司戩王對司荊崎說,“然後這意味着會有別的半神族潛進王宮奪取某些權力嗎?”
司荊崎的眉角微微一挑,微笑,意味深長地微笑。
“半神族可不會像我們這樣變換身份之類的潛入王宮政權的某些機關,他們好像比較喜歡直接一點的方式,也許會趁着即將到來的混亂潛進王宮進行一番大屠殺。”司荊崎笑着分析說,“我想霺焰估計最近會更加忙碌,她會把何流瀾和鳳疫盯得緊緊的,她不能肯定鳳疫的真實目的,也保證鳳疫‘利用’完何流瀾不會隨手把他殺了,聽說鳳疫在精神和情緒方面可是非常地不穩定,他對霺焰會露出縱容的友好狀態,對何流瀾可就完全不一定了。”
司戩王皺了皺眉,咬着煙桿沉默了一會,接着說話的語調顯得有些異樣。
“焚王爲了何流瀾還真是花了大心思了,她很早就開始籌劃這件事情了吧?讓我想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司戩王猜測說,“前段時間她不是參加了一個家庭聚會,表面上是爲了試探莫大人的立場,實際上還和她那幾個哥哥商量這件事情了吧?”
司荊崎愉快地微笑,用笑容肯定了司戩王的猜測。司戩王的臉上閃過一絲類似於驚訝和深沉混合的表情,接着臉上再次露出了複雜的味道。
“焚王的性格還真是完美地繼承了他們家
族的一貫風格,她總是那麼地包容,無論何流瀾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看焚王都還是會繼續用這種包容的心態,繼續保護他的。”司戩王低低地說,語調也帶着難以語言的複雜,“有些時候她還真是包容得有點讓人咬牙切齒呢。”
司荊崎微微一笑,吮吸掉手指上沾到的巧克力醬,勾着嘴角愉快地笑着說。
“你這是妒忌得咬牙切齒吧,戩王?!在我們這種年紀的時候要是也有這麼一個人,用如此包容的心態堅定的保護着我們該多好啊,現在何流瀾這個我們曾經的敵人得到了這樣的待遇,心裡面難免有點……”司荊崎微笑着愉快地說,“難免有點羨慕和……嫉妒呢。”
司戩王看着司荊崎,淡淡地危險地笑。
“你嫉妒什麼?焚王不是說了基本把何流瀾當成以前的你嗎?她這麼做等於是在保護你,你可沒有必要嫉妒,而我也沒有產生什麼嫉妒的情緒,因爲在那個年紀也有着這麼一個人用這樣包容的心態保護着我呢。”司戩王的語調開始深邃起來,每一個音節都帶上了危險和一絲憂傷的味道,“只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而已。”
司荊崎的瞳孔也微微深了深,他知道司戩王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司戩王所說的根本就是何沉御。
這個話題顯得沉重起來,他們兩個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沉默中,接着還是司荊崎勾起微笑,主動打破了這個讓人難受的氣氛。
“還是有人願意爲你做這些的,戩王,你身邊可愛的小由沙可就什麼事情都願意爲你做。”司荊崎微笑着說,儘量使自己的語調聽上去輕鬆一點,“而且我覺得你也很樂意讓她幫你做一些事情……一些比較特別的事情。”
司戩王微微一皺眉,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他聽出了司荊崎話語中那隱藏着的淡淡的調侃意味,淡淡地顯得有些溫暖地笑。
“我知道,這些事情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你接下來有機會天天和焚王見面,莫大人暫時沒法回王宮,你要代替他圍着焚王轉幾天是吧?”司戩王淡淡地說,語調聽上去像是警告其實卻是某些安慰的話語,“別接着你的好心情來取笑我,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司荊崎咬着甜甜圈,乖乖地閉上嘴不說了,嘴角卻抑制不住露出極其愉快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