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卻聽到那些東華宗弟子中,有人憤憤地說道:“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什麼來歷,怎麼這樣厲害!”
一個矮小的傢伙,連忙諂媚地說道:“大師兄息怒!那婆娘實在厲害,咱們還是先暫避其鋒。現在先回去請師父親自出山爲妙啊!”
這人張天涯其實認得,名字叫做趙成明,平日裡最喜歡溜鬚拍馬,總是跟在大師兄李德的身邊。
“哼!你們真是一羣飯桶!”李德依然怒氣不消。
這個傢伙居然在罵自己是飯桶?!張天涯噗哧一聲差點笑出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口鼻。
但是已經遲了,李德立刻看向張天涯藏身之處,大喝道:“何方宵小藏在那裡?!”
李德手中一閃,他手裡的長劍呼嘯而出,一道劍罡飛射向張天涯的藏身岩石。
轟的一聲,岩石盡碎。
張天涯騰身一閃,剛好避開了劍罡的攻擊,真是好險。他心裡感覺,李德這傢伙其實還是有幾分實力。
張天涯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憑他現在修者初期的實力,是對付不了這麼多武修者。
所以,爲了不讓東華宗弟子誤會自己,他連忙向對方拱手笑道:“各位師兄,大家好。在下張天涯,乃是啓天宗的弟子,剛纔是無意中闖到這裡來。請大家見諒。”
可是李德眉頭一皺,凌厲的目光在張天涯身上掃過。
張天涯身着一身新裝,倒是顯得神采飛揚,更沒有在自己的注視下表現得畏畏縮縮。
其實,李德肯定知道啓天宗,但是卻並不認識張天涯。何況此人忽然出現在此地,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李德便不豫地問張天涯道:“啓天宗?他們不是早就已經滅亡了嗎?”
張天涯被李德這樣一說,臉上的笑容立刻斂去。
東華宗身爲啓天宗的宗主門派,不僅坐視其被人給滅掉,而且這個李德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得這麼大聲?
張天涯心裡頓時憤恨不已。
但是現在爲了脫險,他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先拉個比較相熟的人來纔好說話。
張天涯一眼掃去,發現那個經常來啓天宗傳達東華宗的命令的方弼也在這裡。他們兩人以前還是見過幾次面,想必對方應該還記得他。
張天涯高聲對方弼說道:“方師兄,你可還記得小弟嗎?我是啓天宗三弟子張天涯啊!你以前經常來我們啓天宗傳達的命令。”
張天涯本來跟趙成明無怨無仇,他似乎是想要落井下石,立刻高聲說道:“什麼啓天宗弟子,啓天宗早就被滅了!這人一定是奸細!”
方弼眉頭一皺,仔仔細細地辨認了一下,這人果然就是啓天宗的三弟子張天涯,想不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他就趙成明對說道:“趙師弟,他確實是啓天宗的門徒張天涯。”
張天涯聞言,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趙成明卻對方弼的話,有些不太願意理睬。
他煞有介事地對方弼說道:“方師兄你好好想想,那個妖女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咱們剛好要得手的時候纔出現?這其中肯定有人給她通風報信,咱們不能輕易放走這個人!”
說着,趙成明又看向張天涯,分明就是指張天涯便是那個通風報信之人了。
方弼聽到趙成明這番不成論的論調,也只能看向大師兄李德,想要由他來裁定。
畢竟他跟張天涯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雙方並無什麼交情,犯不着爲了一個外人,而傷害到同門之誼。
李德卻是一臉怒氣未消的樣子,對此根本沒有什麼表示,也不知道他對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方弼也只能無奈地對張天涯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只好先暫時委屈張兄了。等到日後事情澄清之後,在下一定向你賠罪。”
方弼忽然出手,一個禁制法訣射向張天涯身上。
如今的張天涯,早就已經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
“這小子還以爲我老人家是以前啓天宗門下的軟腳蝦,可以任憑你們東華宗呼來喚去的嗎?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張天涯心中暗怒,腳下一錯,渾然不覺間已經避開了法訣。
方弼見到自己的法訣沒有奏效,不禁驚奇地咿了一聲。還以爲是自己剛剛經過一場惡鬥,功力還未完全恢復,所以才意外失手了。
思及此處,方弼再度出手,不過這次卻是欺身而上,跟着又一個法訣打出。
張天涯見到方弼顯然是有些太過分了。
他腳下又是一錯,人便忽然出現在方弼身後,不僅輕易避過一擊,只要他微微伸手,就能夠制住對方。
但是,張天涯還是忍住了這份想要報復對方的誘惑,並未出手攻擊方弼,算是給雙方留下了轉圜的餘地。
“啓天宗的身法,何時變得如此神奇了?”方弼驚道,驚惶地向着旁邊躍開。
霎時間,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盯在張天涯的身上。其中幾個人甚至又抽出了兵器嚴陣以待,只要李德一聲令下,立刻就對張天涯展開圍攻。
這時候,李德開口了,可是卻帶着一絲鄙夷地對張天涯說道:“啓天宗做爲我們東華宗的附庸,怎麼可能有這樣神奇的身法?即使你真的是啓天宗弟子的話,擅自學習他派武學,也是犯了欺師滅祖的大罪!”
張天涯聽得一愣,這個李德剛纔看他這樣衝動,原來都是假裝的。此人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好陰沉的心思!
但是張天涯又不能說,他這樣快速的身法,完全是憑藉着自己極爲高明的內功修爲催動。
因爲那樣的話,李德一定又會說,啓天宗哪裡來的那麼高深的內功心法。擅自學習他派心法,同樣是欺師滅祖!
張天涯不由得暗歎自己倒黴,居然會遇上這些無聊透頂又喜歡栽贓陷害的傢伙!
他只得說道:“我的身法本來就啓天宗的,只不過我修練得非常純熟罷了。”
聽到張天涯這樣的狡辯,東華宗衆弟子一片譁然。
武修技要是能夠這樣練出來的話,那每個人都去死死修練也就好了,何必再講究什麼修練的資質呢?
李德立刻高聲斥道:“胡說八道!你究竟承不承認是那婆娘的奸細?”
趙成明立刻附和道:“大師兄,這小子委實可疑,一定跟那個婆娘是一夥的。不能這麼放過他!”
張天涯聽這些東華宗的所謂的高徒,前一句婆娘,後一句婆娘的罵人,未免太沒有教養了。
他搖頭苦笑起來,極爲懷疑啓天宗的祖師爺當初選擇投靠東華宗,是不是眼睛瞎得太過厲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