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衣女子這般動作,張天涯下意識地就認爲她是不懷好意,心裡一動,看來這娘們是要動手了。
可是有冷道人在,張天涯心裡倒是很安定的,並沒有再怎麼顧忌這個白衣女子。他立刻對白衣女子喝道:“站住!你想要幹什麼?”
張天涯話剛出口,冷道人果然已經掠到白衣女子身前,擋住她的路,不讓她繼續向周雨風靠近。
張天涯的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這樣擋住我的路,是想要代他死呢,還是你們兩個想要一起死?”白衣女子強勢地問冷道人道。
冷道人冷哼道:“他現在還不能死,我根本不可能會死,而你卻不一定能夠繼續活着!”
這兩人再次對上話,言辭之間立刻充滿火藥味。
那白衣女子放聲大笑起來,聲音清亮得如同風鈴聲一樣,聽起來確實是非常美妙。
張天涯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冷冰冰的女孩子,怎麼能夠發出這樣好聽的笑聲來呢?
他不由得再度暗歎可惜了,這女人要是變得溫柔一些的話,那可真的就是人間極品了。
冷道人卻眉頭皺起,忽然揚聲向着外頭喝道:“什麼人?如此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幹什麼?!”
屋外有人用極爲難聽,又帶着一絲諂媚的聲音說道:“姑娘如此尊貴的身份,不必跟一個雜毛老道多費脣舌。讓在下來料理他就可以了!”
張天涯向屋外看去,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出現在門口,身高居然和門樑差不多,實在是個長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衣衫,年紀比冷道人年輕很多。可是他那一臉高傲的神色,配上有些勾的鼻子,又揹着手,簡直是目中無人。
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三角眼中透出的冷厲的目光,緊緊地盯在冷道人身上,充滿殺機。
那目光實在太冷,看得張天涯心裡莫名地一寒。他心知此人肯定不是易與之輩,不知道會不會高過冷道人的宗者級別呢?
不過,張天涯也只是想想,超過宗者級別那是宗師,完全是逆天級別的強者,怎麼可能會對白衣女子這樣的丫頭如此恭敬呢?
冷道人冷笑道:“你若是想要溜鬚拍馬代她出手,卻也並不妨事。老道並不介意將你們一併打發了!”
藍衣人嘿嘿冷笑兩聲,身形忽然向着屋內閃來。
他連招呼也不打一下,就欺身逼近冷道人身側,右手上面卻有一股紅光在閃現,向前探出,帶起了一股熱風抓向冷道人的肩頭,速度快速之極!
看樣子,此人應該是一個火屬性命格的武修者,而且如同先前被冷道人一招擊殺的那對兄弟一樣,也是一個邪修士。
不過,比速度是冷道人的強項,他從來沒有畏懼過誰。加之兩人的命格一個是火屬性,一個是水屬性,在屬性上面是相剋的,,冷道人心知對方如此的做法是在向自己示威,便未再使出“越風迷蹤步”身法躲避開去。
冷道人立刻把罡元運集到手上,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伸手向着藍衣人手上拍去,難得地選擇了硬碰硬的打法。
藍衣人卻不知道爲什麼立刻收爪撤招,並不與冷道人硬碰。
他退後了兩步,說道:“冷道人果然是有些門道的!”言語之間,似乎表明他是被冷道人的雙掌逼退的。
而冷道人只是靜靜地看着藍衣人,不屑於回答。
那藍衣人又說道:“你敢不敢和我到外面去好好比試一場?”
冷道人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說道:“你是想要讓她乘機在屋裡動手嗎?你也未免太小看老道的頭腦了吧?”
藍衣人並不正面回答,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不出去比試的話,後果你可要自負。看我的‘紅焰烈火’!”
他口中變得唸唸有詞,催動一個法訣,呼的一聲,藍衣人手上燃起一股紅色的火焰。這個人果然是個火屬性的邪修士!
身上燃起的火焰,映紅了藍衣人那蒼白的臉色,臉上更是露出了戲謔而陰冷的笑意。
張天涯一看,心裡跟着一動,此人這樣燒自己的手臂,看起來實在顯得有些恐怖。
他忍不住揶揄起來,難道這個傢伙因爲挑釁不成,就要引火****?
然後,張天涯忽然想起來,武修界十五大宗派之中,就有個煉火門的大宗派善於用火屬性的功法。不過這個藍衣人渾身邪氣,不像是煉火門的人。
冷道人卻知道,藍衣人是要以燒房子來脅迫他出去比試,可是他冷道人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脅迫過!
冷道人心裡惱怒,手上運轉“寒御功”,呼的一下,一掌就向藍衣人拍去。
一股寒冰之氣呼嘯而出,屋內的溫度本來就不高,現在一下子變得更加寒冷起來。
張天涯的身上,忍不住因此打了個冷戰,真的是感覺好冰冷!
啪的一聲,桌上的水壺居然破掉,掉出一個冰塊來,原來裡面的水瞬間結冰,撐破了水壺。
藍衣人也不示弱,兩隻燃燒的手掌一起向那股寒冰之氣拍去,吐出一股紅色火焰。
兩股力量相交,雙方在稍稍僵持了一小會兒之後,火焰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冷道人寒御功,隨之被撲滅,但是寒御功的寒冰之氣的威力也已經減小很多,到了藍衣人身上的時候,已經不可能對他構成什麼大的傷害了。
不過結果還是很分明的,這一招過後,冷道人的身體只是微微地搖晃了幾下,而那藍衣人最終還是被冰寒之氣的餘勁打得連退三步,胸前的衣服和臉上的眉毛處,也都結出了一層薄薄的霜。
藍衣人迅速運轉自己的罡元,身上發出一股熱氣,方纔將那些薄霜都融化掉了。
一招之間,雙方的實力如何,高下立判。
可是,這個藍衣人的實力已經相當驚人,應該已經達到大修士中階了。
那藍衣人見自己在白衣女子面前丟了臉面,心中萬分惱火起來。他立刻高聲喊道:“這屋子太狹小,我活動不開!”
聽到藍衣人這句話,任誰都知道他是在找推託的藉口了。
可是藍衣人像是已經失去理智了似的,忽然轉身雙掌拍向門框處。
轟隆一聲,屋前的牆壁立時倒塌。
屋頂由於是稻草一類的東西鋪成,全都用木條壓成一片一片的,現在牆壁沒有了,一整片一整片的全都從上面掉落下來。
張天涯立刻上前去護住周雨風。可是周雨風的反應更快,早已經一掌拍向屋頂,打出一個洞來。
張天涯這纔想起來,周雨風的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一大半,兩人這才同時躍出屋外。
可是等到兩人落地,張天涯發覺身後有一股淡雅的清香飄進鼻子,然後感覺肩頭上一沉。
張天涯扭頭看去,他和周雨風兩人的肩頭上,都各自放着一隻蔥白如玉的手,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這雙手曾經讓張天涯印象深刻。
他想都不用想就已經知道,這樣白皙的皮膚,必定是隻有那個白衣女子的,何況她的身上還有一絲淡雅的香氣。
張天涯內心裡暗歎一聲,“真是倒黴透頂,她怎麼老是纏着我老人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