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被蛙人一族客客氣氣送出領地的沈驚寒二人,此時卻各懷心事一言不發。
沈驚寒在思考,爲什麼蛙人一族會離開地底族羣,還在這如此險要的狹道之末,發掘出一片仙境之地。況且,蛙人一族仙境一般的領地,距離貝塔城市也不算太遠,約莫半個月左右路程。雖然路上略有險阻,可是這樣的距離依舊無法算得上遠離族羣,並且看之前鄧克對待希爾斯的態度,可以想象地底族羣的傳統,還在蛙人血脈中保留着。既然如此,那蛙人一族爲什麼不回來,而且看那剛剛的態度,一前一後轉變之大,說不定有隱情在其中。
而我們的希爾斯導師,則沉浸在人類美食,宛如金色外表其質蓬鬆酥軟,入口即化的麪包。
“來來來,王子殿下,嚐嚐人類美食!”希爾斯小心意義的捧着麪包,將其一分爲二遞給沈驚寒。
“嗯,謝謝。”沈驚寒看着手中的麪包,心中不時露出一絲傷悲,爲什麼地底族人們都只能吸取岩漿流脈的能量爲生,不能象人類一樣生活在地面,吃着熱騰騰的飯菜香噴噴的烤肉。“希爾斯導師,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地面看看。”
地面,這是一個如今讓地底族羣,又愛又恨的名字。
地面,擁有着豐富的資源,其生活環境遠遠超過終日與岩漿、巨石爲伴的地底世界。
然而,地面上卻擁有着一個巨人,他們就是人類。
如果說以前飽受欺凌的人類,就如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而現在這個嬰兒在亂世之中迅速成長起來,他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嬰兒。
茁壯成長的嬰兒,此時已經成爲實力出衆的巨人,成爲巨人的人類開始了反擊,揮舞着武器動員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橫掃天下。
“王子殿下,千萬不要。”希爾斯急了,雖說兩人關係如今算不上知己,可也算得上惺惺相惜。“哎,王子殿下不要胡思亂想,如今的人類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各族欺負的小傢伙了。我現在只期望,王子殿下的計劃得以成功,讓我地底一族獲得一片安寧之地。”
這一刻,希爾斯彷彿蒼老了許多,最喜愛的人類食物麪包,也按捺不動。
“只可惜,可惜堂堂地底一族,如今大多煙消雲散,不再在這斯比亞大陸舞臺上,展示信仰捍衛家園。”希爾斯仰天長嘆,話語哽咽不已。“只留下,我們這羣外來者,堅守着這片土地。”
希爾斯伸出略微顫抖的雙手,在暗紅色泥土上留下兩道深深爪印,手中泥土微燙。“這片土地,養育我們多少年了,我不想失去他。人類想要奪走他,必須先殺了我!”
“導師,您放心有我在,人類必定會知難而退。日後,本王召集天下兵馬,揮師而上讓人類嚐嚐痛失家園的滋味。”沈驚寒很自負,如今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要是自己再不出言相勸,估計希爾斯會癡狂不已。
“對對對,王子殿下是魔神賜予的希望,您一定幫助我們!”絕望可以令一個人意志消沉、恐懼不已,然而哪怕一點零星希望,在這絕望之地總能帶來勇氣與信心。
“那當然,希爾斯導師,我們快吃吧,吃了我們趕快回貝塔城市。”沈驚寒大口咬在麪包之上,控制眼中那打轉的淚水,不讓其突破邊沿而緩緩落下。
地底一族,我,沈驚寒必定爲你付出生命,也將捍衛你們的家園,即使死……也絕不後悔。
茫茫地底地界,無日無夜,自然輪迴終不見,唯有死亡與誕生,方能小窺門徑。
火,是地底世界的主題曲,暗紅色泥土裝扮着他,更養育着在這片荒漠般土地上生存許久的地底一族,然而如此絕望卻將其重重圍困,誰,有誰會來拯救?
你是?是我?不,都不是,而是老天。
“對了王子殿下,我們現在怎麼做?”希爾斯所指,必定是那狹道之末,仙境般土地擁有者蛙人一族。
“難辦,他們對我沒雖說不上敵意頗深,卻也並不友善。”沈驚寒腦筋轉動起來,手中麪包不由被捏扁了也不知。
“真是的,搞不懂爲什麼之前蛙人一族會離開,要是知道爲什麼那就好辦多了。”希爾斯也想了很多,可是終究只是一些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對症下藥方爲上策。
“或許……我有辦法。”沈驚寒詭異的一笑,任希爾斯如何追問,也不回答只說片刻之後,自會揭曉。
兩人三兩口將麪包吞食,喝上一口清水,飽了。
“走,讓蛙人一族迴歸我地底!”沈驚寒率先走進了,這條狹隘的通道,希爾斯緊隨其後。
穿過狹隘的通道,兩人再次站在這仙境之前,不過此時二人卻沒有任何欣賞的興趣。沈驚寒是一個很自負的人,一個自負到了極點的傢伙,一旦認定某件事必定會追尋到底,不死不休。
兩人折返而歸,早就落入蛙人一族現眼中,不到片刻蛙人一族首領,冷冰冰的鄧克從湖中一躍而起,當即喝聲追問。“巫師閣下,爲什麼您還折返回來,難道食物不夠嗎?”
“不,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問鄧克首領。”沈驚寒面帶微笑,踏草而過。
“說。”冷言冷語,此時以無法在對沈驚寒二人,起到任何諷刺。因爲,他們的目標不是某一個人,而是蛙人一族。
“哼,早就聽聞蛙人一族,擅長鑄造機關,如今我有一張設計圖,不知蛙人一族能否作出?”沈驚寒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卷,羊皮捲上密密麻麻的線條,勾勒出一副巨大複雜無比的迷宮。在外延,還有一拍拍宛如螞蟻的字眼,作爲標識。
“不用激我,我蛙人一族不怕被人癡笑。”鄧克此時面色完全僵冷下來,身後十來米蛙人漢子赤露身軀,手持魚叉大有一言不合,便以武相向之意。
“噢,是這樣嗎?”沈驚寒挑挑眉毛,似乎對鄧克所說,不太相信。緩緩攤開羊皮卷,尋找着一件能讓蛙人敢興趣的機關。“有了,不知道蛙人一族機關寶庫中,是否記載着這樣一件機關。”
我就不信,你不上鉤。沈驚寒心中冷冷言道,面帶微笑親熱的,將這羊皮卷遞給了鄧克,待鄧克接手之後沈驚寒侃侃而談。“鄧克首領,恐怕也看出這是一幅迷宮地圖吧,可惜呀可惜,如今蛙人一族當年之能早已不在,不然這點雕蟲小技,又如何能難住鄧克首領是吧?”
沈驚寒在釣魚,只不過這線未免太短了,要知道雖然地圖不假,可是那一幅幅關鍵的機關標識,卻是用漢語標作鄧克又怎能看得明白?
“這是什麼文字,從來沒有見過?”鄧克原本宛如冰霜之色,此時緩解不少,面色之上一層淡淡紅暈,悄然而生。
“這是我父親教給我的文字,除了我,當今大陸無人能識。”沈驚寒邁着大步,來回在鄧克身前轉悠,話語中盡是高傲。
“哼,那我倒要問問,你一個小小的巫師學徒,父親又是誰?”在鄧克看來,巫師雖然強大名望極高,不過對於一名小小的巫師學徒來說,這樣的待遇與地位,有可能是一輩子也無法達到。
巫師,可不是這麼好作的。
“噢,我可不敢直呼我父親的大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在上面!”沈驚寒手指向天,眼中滿是奚落之意。
“上面?人類?”
“錯。”
“獸人?”
“又錯。”
“精靈!”
“還是錯。”
“笑話,總不可能是矮人或者亡靈吧!”鄧克連續猜測,卻錯誤連篇,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惱怒。
“你錯了,你可以大膽的,再想想。”沈驚寒此時像極了一個教書先生,就如在教導一位不成材的學生,賦予極大的耐心諄諄善誘。
大陸之上有名有姓的種族,幾乎全錯,娜迦肯定不會,只是…………究竟這眼前小小的巫師學徒,父親究竟是何人?
“我,猜不出來。”鄧克半響服輸,不過話語中卻帶有一絲調侃。“那你這小小的巫師學徒,能否告訴我你父親是誰?”
鄧克心中冷笑,不管你父親是誰,不管你身份如何,今日必定要讓你空手而回,而我則如獲至寶。手中這張略微嶄新的羊皮卷,此時以被鄧克視爲至寶,蛙人一族只會在意兩件事。其一,蛙人一族在意自己後代是否安全,自己的種族是否能延續。其二,那便是大陸中種種機關記載、迷宮地圖,都是蛙人一族收藏的對象。
“說出來嚇死你,我的父親並沒有你想象中低劣,他可不居住與這片大陸。我手指所指上方,並不是指大陸,而是天上。”沈驚寒義正言辭。“我父親是盤古,小子怕了吧?”
(收藏,收藏,今天有事早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