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月明星稀,夜風微微,吹得人精神清爽,倒是一個好天氣。
午夜時分,除白無情外的虞文若和那沉默男子都在修煉之中,而已歐陽拓爲首的內傳弟子也在補充着自身的靈力精氣,唯有此刻守夜的白無情,百無聊賴的盯着那夜幕星空,卻時不時的看一眼伽辰,這讓伽辰很是不安。
一直到午夜時分,靜謐的氣氛有些微妙,伽辰始終不曾放鬆,高度集中的精神始終注意着周圍的環境,炯炯有神的雙眼一眨不眨,這個靜謐的有些過分的夜晚,始終給伽辰一種不安的感覺。
夜幕之上的明月始終都是那麼的明亮,偶爾有一兩朵烏雲輕輕飄過,卻將那明月襯托的更加皎潔,安靜的四周甚至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叫,唯有自己的呼吸聲讓伽辰聽的是那麼真切。
不知何時伽辰感覺四周的一切好像都完全靜止了一般,那些沉浸在修煉狀態的弟子們始終都是一動不動,伽辰甚至感覺不到他們身上靈力的涌動,就連那安坐在最前方的白無情,此刻都是無比安靜,坐在那裡如萬年的枯樹一般,也不再往伽辰這邊看了。
“都睡着了?”越是安靜伽辰心中越是不安,看着周圍的衆人,伽辰卻感覺他們好像變成了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擺設一般,就這麼一副靜止的畫面,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都不再流動,漸漸地,而伽辰的心頭好像被一顆大石壓在了上面,那種壓抑的感覺令伽辰極不舒服。
“小心!這是入侵幻境!”突然熙兒警覺的聲音響起,然而此刻卻已經爲時已晚。
就在眨眼之間,伽辰周身的景物突然劇變,那安坐在伽辰身邊修煉的衆人已經消失,涼涼的夜風再次再次在這黑夜之中開始流動,夜幕之上一朵朵黑雲開始慢慢移動,看着空無一人的四周,伽辰赫然發現,剛纔的自己,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沉浸在了別人的幻景之中。
此刻伽辰心中不禁一陣懊悔,其實剛纔在幻境之中伽辰已經發覺不對,但就是說不上來那裡不對,到現在伽辰才明白,剛纔的環境缺乏的是生氣,在剛纔的環境之中沒有夜風,沒有移動的黑雲,一切都是靜止的沒有生氣的,然而伽辰卻是沒有發現,伽辰不禁懊悔的跺了下腳。
“哈哈,無情師兄果然實力高強,這幻術用的是出神入化啊。”不知何時,歐陽拓於白無情兩人出現在伽辰面前不遠處,歐陽拓兩人一邊向伽辰這裡走來,一邊說道。
“哪裡哪裡。”白無情連忙笑着搖頭,“不過雕蟲小技而已,若不是這小子警覺性太高,差點發現了我這幻術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困他很長時間。”白無情一身白衣在這黑夜之中煞是醒目,一邊走向伽辰一邊說道。
“果然!”伽辰盯着面前小人得志模樣的歐陽拓和白無情兩人,沒想到兩人竟會這麼快就對自己下手。
“伽辰?”白無情走到伽辰面前,歪着頭看着伽辰說道,“小子你早該知道會有這一天,既然你敢對白家的弟子出手,你就得承擔白家的怒火!”
“白無情,歐陽拓,你們今晚就這麼對我下手,不怕宗門對你們懲罰麼?”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驚慌也沒有用,此刻的伽辰一臉的淡定,看着白無情兩人冷聲問道。
“哈哈,既然我們敢做,就肯定不怕被宗門發現,怎麼說我白無情也是內門真傳弟子出身,該怎麼去對付着宗門在弟子身上的記號,我還是非常清楚的。”白無情眉毛一挑,看着伽辰,邪邪笑道。
“你還記得這枚玉扳指麼?”說着白無情晃了晃那戴在拇指之上的玉扳指,在那黑夜之下被戴在白無情拇指上的玉扳指閃過一道明光,頓時一股冰寒之意襲上伽辰。
“元義是我堂弟,本來我那精明的堂弟很有希望進入內門,再修煉一段時間就能回去爲白家做事了,而現在呢?恩?”白無情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陰寒,逐漸被仇恨覆蓋的雙眼瞪着伽辰,“現在的元義卻被你打成了植物人,元義心智死在了靈臺之內,若不是有什麼奇蹟發生,一輩子可能就這麼完了,你說我這個做哥哥的,該怎麼去替他討回公道?”
伽辰還未來得及說話,突然間一股巨力傳來,一直站在白無情身後的歐陽拓經突然朝伽辰出手,現在的伽辰那是四象境的歐陽拓的對手,只聽得砰地一聲,被擊飛出去的伽辰重重的率落在地。
“垃圾始終都是垃圾,當初沒讓你在裂變戰場內死掉,是我看走眼了,今天晚上,就是你爲你的囂張付出代價的時候。”說着歐陽拓走到了伽辰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伽辰,那冷眼的眼神中滿是不屑,渾身散發着濃重的殺意。
“別,我要用元義的扳指,來爲元義報仇!”說着那白無情也走了過來,帶着扳指的右手已經高高舉起,愈發濃重的靈力開始向那玉扳指之上匯聚而去,白元義的攻擊並不張狂擴散,反而非常的集中,般玉扳指之上僅僅一道毫芒,卻讓直面扳指的伽辰背流冷汗,感受到無限殺機。
依然是平淡的雙眸緊緊地盯着那即將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扳指,這一刻伽辰仍然沒有放棄,隨時準備好釋放出去的無極領域已經是蓄勢待發,而那戴在伽辰手指之上毫不起眼的帝器血月之輪,也已經做好準備,就憑藉着這兩樣最大的底牌,伽辰相信就算是自己死掉那白無情和歐陽拓也絕不會好過的。
戰鬥一觸即發,這一刻時間好似被大大放慢,周圍所有的景象在伽辰的瞳孔中被無限放慢,當那玉扳指之上璀璨的白光終於脫離開來,帶着呼嘯的聲音向伽辰襲來的時候,當伽辰的無機領域已經準備釋放開來,血月之輪就準備脫手攻擊的時候,異變突生。
只聽得乒的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這死亡前的靜謐,伽辰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白無情於歐陽拓兩人臉上那邪惡而醜陋的笑容還未消散,而那乒的一聲,如閃電般襲向伽辰的白光卻就此消散,就消散於伽辰的眼前,消散於白無情兩人的眼前。
“誰!”頓時反應過來的白無情一聲怒喝,一時間他顧不得地上的伽辰,犀利的目光在四周的黑夜之中搜索開來,而隨之反應過來的歐陽拓也是全身靈力鼓盪,頓時衣袍翻飛,同白無情一同展開搜索。
“我。”一個熟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出現在白無情兩人身後,那人身材壯碩,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好似一杆頂天立地的長槍一般,整個人散發着鐵血般的氣勢,就好似那血戰沙場的將領一般,看向白無情兩人的眼神犀利而冷漠。
聽到這沙啞的聲音,白無情那憤怒的表情上卻出現一絲疑惑,只見白無情轉過身來,看着那人道,“西涼斡,這小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爲何要壞我好事!”
“竟然是那個沉默的真傳弟子,我跟他並不認識,爲何要幫我?”此刻伽辰看到出手的人竟然是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真傳弟子,不免也是一陣驚駭,看着那面如刀削一般的男子,心中疑惑道。
“我與他認識不認識,你管不着,既然被我發現了,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就趕緊滾蛋。”西涼斡沙啞的聲音一邊說道,一邊向這邊走來。
“西涼斡,你別以爲你排名比我高几名我就會對你有所顧忌!”那西涼斡說話如此直接,白無情頓時臉色氣的發紫,狠狠的盯着西涼斡怒道。
“你今晚若殺不死我,就等着身敗名裂,還有這小子。”說着西涼斡手指向歐陽拓,“除非你倆不想在無極宗混了,可以對我和伽辰出手。”這時西涼斡已經走到了伽辰身邊。
歐陽拓並不瞭解西涼斡,但西涼斡的話無疑已經激怒歐陽拓,只見那歐陽拓冷漠的雙眸突然暴起兩道精光,頓時漫天的靈力驚得這周圍是狂風四起,飛沙走石,眼看那歐陽拓就要忍不住出手。
“別!”誰知白無情卻在這時組織了歐陽拓,凝重的臉色對着歐陽拓搖了搖頭,“他若是想逃,我們是無法奈何他的,我們這就走,西涼斡不會告訴宗門的。”
歐陽拓泛着濃郁殺機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西涼斡,手上的動作卻遲遲沒有釋放出來,猶豫再三,最終那歐陽拓還是聽從了白無情的話,靈力散去,殺機消失,放下了手。
“西涼斡,你等着!”白無情不甘的看了眼西涼無,惡狠狠的拋下這句話,這才化作一道紅芒,消失於這漆黑的夜幕之中,歐陽拓也是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西涼斡,這才隨着白無情離開了。
“你是……?”就算是西涼斡將自己從危難中救了下來,但伽辰依然保持着警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足足有一米九多的西涼斡,伽辰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剛纔伽辰將自己的大腦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在伽辰的記憶中完全不存在這個男子,就是連和他很像人都沒有。
“我叫西涼斡。”男子淡淡的回答道,緊接着一道微弱的靈力從西涼斡的手中涌出,伽辰還來不及反應,那靈力就已經灌注於伽辰的體內,頓時伽辰只覺得體內一股陌生卻溫暖的力量蔓延開來,而剛纔歐陽拓對自己的那一擊所早場的傷害,境隨着這溫暖的力量而消失了。
西涼斡衝着伽辰伸出了自己那粗糙的大手,坐在地上的伽辰看了看西涼斡那冷漠的臉龐,又看了看那散發着熱氣的大手。
“謝謝你。”最終伽辰選擇了相信西涼斡,握着西涼斡的大手,伽辰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爲什麼要救我?”伽辰看着西涼斡問道,他不相信一個如此的漢子會平白無故的去見義勇爲,從那冷漠的氣息上看來,他不是那種人。
西涼斡如刀劍一般的眼神盯着伽辰,片刻之後,隨西涼斡喉嚨蠕動,沙啞的聲音傳出,“我是西涼瀚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