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門,由黝黑的不知名的石塊建造而成的一座巍峨的大殿,名爲大荒殿,整座大荒殿散發着一種滄桑而古老的味道,但此刻,竟有幽幽黑氣瀰漫在大荒殿周圍,使着滄桑而古老的大荒殿增添了一份邪氣,邪氣中透露着詭異。
大荒殿內。
空蕩蕩的大荒殿光線昏暗,好似外界的陽光到了這裡都被阻截一般,那鑲嵌在大荒殿正中央屋頂上的一顆足有人頭大的夜明珠成爲了大荒殿唯一的光線來源,卻不足以照亮這偌大的大殿,在這昏暗的光線下,一種壓抑而沉重的氣氛籠罩着整個大殿,叫人不能自已。
此刻,大荒殿的正前方,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負手面牆而立,叫人只能看到那高瘦的背影,而看不到此人的面龐,而在男人的身後,也就是大荒殿的正中央,同樣是籠罩在黑袍之內的雲霽雪靜靜地站立在那裡,螓首低垂,一語不發。
壓抑而沉默的氣氛緩緩地在兩人之間流動,陰沉的大荒殿內死氣沉沉,就是連那兩人清晰的呼吸的聲音都能夠聽得真切。
“冰鳳,你太令人失望了。”忽然男子發話道,那低沉的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法涌來一般,那有如實質的聲音好似疑一柄重重的大錘,在人的心間敲打。
雲霽雪只是不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候着男子對自己的懲罰。
“從小到大,你從未犯過一次錯,但是這兩年,冰鳳,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男子陰冷而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雲霽雪身體一怔,美眸之中流轉着複雜的光彩,卻又在瞬間之後暗淡了下去,貝齒輕咬紅脣,不曾言語。
“就是因爲那個孽畜麼!?”驟然間男子突然發難,沉重的聲音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重重的轟擊在雲霽雪的嬌軀之上,隨着那男子周身的黑袍一陣鼓盪,一股龐大的氣息一閃而過,直接將站在身後的雲霽雪砸飛出去。
“砰”!只見雲霽雪那如亂石一般的身軀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在重重的砸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之後,這才摔落下來,只聽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雲霽雪最終噴灑而出,爬在地上的雲霽雪身體微微顫抖,氣息紊亂,久久不能站起身來。
“你第一次犯錯,我原諒了你,第二次,我仍然沒有說什麼,第三次,第四次,雲霽雪,你以爲你真的可以肆無忌憚麼!”低沉的聲音中夾雜着無盡的怒火,光是那無形的怒火,都叫人心驚膽戰,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整個大殿都在跟隨着男子的憤怒而顫抖着。
“冰鳳!老夫可以一手造就了你,就可以一手把你毀滅!”這時可以明顯的看到,男子負在身後的一隻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接下來的話語少了些憤怒,卻多了幾分威脅的意味,“冰鳳,你千萬不要因爲你一時的想不開,而葬送了你們冰鳳一族所有人的性命啊!”
雲霽雪美眸之中閃爍着恐懼,爬在地上的嬌軀顫抖不已,鮮血還在嘴角流淌,她渾然不覺,自己的紅脣已經被自己咬破,只聽雲霽雪那冰冷的聲音說道,“冰鳳知錯了,冰鳳必定會改過自新,不會讓大人失望的。”
“哼!”黑袍男子冷哼一聲,“明天你就帶着冥甲四人,還有歐陽,十天之內,必須把那孽畜小子給我帶到這裡來,記住,我要活的!我要親手把那小子捏死在大荒門!”最後一句話,男子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道,那深厚的怨氣與仇恨,似乎要將整個大殿給淹沒。
雲霽雪一驚,慘白的俏臉之上滿是痛苦,卻還是在片刻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隨着那黑衣人揮了揮手,雲霽雪這才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退出了大荒殿。
是夜,月明星稀,明月高照,偶爾可以聽到一聲蟲鳴鳥叫之聲,卻是江浙月色襯托的更加詭秘起來。
一個燈火通明的山洞之內,山洞之內的空間非常寬敞,在山洞的正中間燃燒着一堆旺盛的篝火,整個空單的山洞中之中,除了這堆篝火,便只剩下了一張小巧的石牀。
儘管石牀堅硬,但堅硬的石牀上面鋪着一層厚厚的純白狐皮,此刻,在那石牀之上,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坐在石牀邊緣。
少女長長的秀髮被分成一根根細小的辮子,垂落後背,那精緻的瓜子臉毫無瑕疵,如玉凝滯,如寶石一般靈動的大眼透露着一分頑皮,長長地睫毛凸顯出一分秀氣,那高挺而小巧的鼻樑下是一抹嫣紅朱脣,明眸皓齒,一身及膝的紫色連衣裙將少女的神采體現的玲瓏小巧那垂下的一雙玉腿猶如經過象牙大師的精雕玉鐲一般,赤足玉蓮更是毫無瑕疵。
完美的少女,但叫人心疼的是,少女那纖弱的手腕腳腕處竟綁着和少女手臂一般粗的黝黑鐵鏈,那一抹黑色的沉重無疑叫人心間一沉,如此美麗而精緻的少女,怎會有人如此狠心,精要少女這般束縛?
坐在牀沿的少女一語不發,宛如皓月一般的眼眸只是好奇的盯着那高高的山洞,熊熊篝火將少女的臉色映的忽明忽暗,而在少女的身邊,還有一名女子。
雲霽雪就坐在少女的身邊,然而此刻的雲霽雪卻是向一側俯身爬在少女的大腿之上,俏臉朝外,面無表情的雲霽雪同樣是一語不發,但那俏臉之上,已經是淚水橫流。
少女被鐵索束縛的右手輕輕地拍着雲霽雪的身軀,似乎是在安慰雲霽雪一般,隨着手腕晃動,那粗大的鐵索也跟着發出微微的聲響。
“哎……真是苦了你了。”良久,少女秀眉微皺,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副老成的樣子對趴在身上的雲霽雪說道。
“不苦。”雲霽雪微微搖頭,大眼呆呆的等着前方的篝火,那副模樣叫人心疼至極。
“呵呵……”少女也是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看着洞頂的大眼之中流露着回憶的光芒,“想想當初,是你把我帶進這個囚籠裡面的,現在竟然還要我來安慰你,哎……霽雪啊,你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說到這裡,雲霽雪的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肆意流了出來,淚水浸透了少女的衣裙,雲霽雪卻只是緊抿着雙脣,拼命地搖着頭,但那臉上的表情,卻早已經崩潰。
“喂,白臉兒,這是去哪啊,你慢着點兒啊。”巨雍大氣連喘,衝着前面的伽辰大喊道。
逐日州,漫山遍野的都是荒涼的巨大岩石,一座座石山橫亙在逐日州的大地之上,逐日州人口密度很低,俯瞰過去,大部分岩石之地都是荒無人煙,很難看到有人聚集的地方。
此刻巨雍緊緊地跟在伽辰身後,這段時間伽辰他們又偷襲不少祭道宗在逐日州的據點,與洛婉離口中描述的絲毫不差,逐日州的狀況貌似是十二大州之中最壞的一個大州,本來人就少,再伽辰祭道宗的大肆入侵,現在的逐日州已經有一般的土地被祭道宗所佔有,而逐日州的統領門派逐日門,現在也是接連發出了門內最高的緊急召喚令,所有逐日門的精英都圍守在逐日門周圍,死死的抵擋苦戰着,他們決不能丟掉逐日州,十二大洲一旦有任何一州陷落,那麼整個天芒星的戰場格局必將發生極大的改變,而祭道宗也會逐漸佔據優勢的。
這一切並不是伽辰現在最關心,伽辰最關心的,是這裡祭道宗的弟子非常的多,幾乎每幾天都會有一場戰鬥爆發,而伽辰也是收益多多,掂量了掂量血月之輪內的靈丹,已經千枚之多了,巨雍也是在戰鬥中進步飛快,表面上看起來,兩人成績喜人。
但也不知是自己動作太大還是怎麼了,伽辰明顯的感覺到,這幾天他和巨雍被人盯上了,儘管那人手法非常的高明,氣息也隱藏的非常到位,但還是被敏感的伽辰給感應到了,儘管巨雍還對此一無所知。
現在巨雍看着幾乎達到了極速的伽辰,愁眉苦臉的大喊道,他不知道伽辰這是發了什麼瘋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那一派消散閒逸的狀態,“伽辰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伽辰回頭看了看巨雍,一隻手突然毫無徵兆的直接按住了巨雍的肩膀,顧不得巨雍掙扎,直接呆帶着巨雍加速飛去,兩人化作一道閃電,向着千里之外遁去,原來伽辰是想憑藉着速度將身後的人甩開,因爲伽辰感受到,跟着自己的,可不是單單一人,而是足有將近十人之多!
“白臉兒,這是去哪了?這麼急?”巨雍不解的看着伽辰問道。
“我們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