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比四!”當聲音略帶遲疑的吳彪宣佈出比賽的最終結果的時候,震天的歡呼聲從新生那邊嗎,猛烈地爆發開來,就好像突然間絕了堤的巨大洪水一般,猶如萬馬奔騰之勢,那震天的歡呼聲竟然都令人驚駭失色。
此刻吳倩等幾名女孩子的臉上閃爍着激動的淚水,巧手緊捂着小嘴,難以置信的看着校場中心的伽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奇蹟竟然真的就這麼發生了,長達五十年之久的規律,長達五十年之久的失敗,終於在這一天,被打敗,神話終於再次被書寫,而伽辰,無疑成爲了新生心目中富有傳奇色彩的英雄。
儘管心中抱有希望,但是當奇蹟真的發生的那一刻,所有人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做好去迎接奇蹟到來的準備,它就是那麼突然,在意想不到中毫無徵兆的降臨,就是這個少年,這個自始自終都無比淡定的少年,再次將天部院的新生們帶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白……白震天第二麼!”王躍張大着嘴巴,手指着伽辰,滿臉的難以置信,此刻包括其餘幾名師者,那洋溢在臉上的,全部都是震驚,終於出現了,堪比白震天的天才,終於在時隔五十年之後再次出現,整個無極學府,以後可能都將因爲這一人兒沸騰!
“白震天,他想要達到白震天的高度,還很難。”或許只有吳彪,此刻相比起來還淡定一些,看着伽辰說道,是的,白震天是戰勝天部老生之後,又憑藉着一人之力戰勝地部的選手的,儘管那一屆地部的選手含有些水分,但贏了就是贏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收勝利,關於白震天在藥田保衛戰所創造的神話,還從未有人打破,更沒有人達到過白震天的高度。
全場沉默的,只有老生那邊的學員和地部的一百多人,他們的臉上卻不是責怪與唾罵,更多人的臉上是不解,不理解馬岱爲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就算馬岱失敗了,他們也從來不會去怪罪馬岱,因爲若是沒有馬岱,他們尊嚴早就被外部學員踩在地上,被踐踏的支離破碎。
但是馬岱竟然主動認輸了,這是幾年以來的第一次,就算是當初重傷的馬岱已無再戰之力,但面對地部的強敵,仍然不知疲倦拼死拼活的要繼續戰鬥下去,然而今天,那個頑強,那個永遠不會倒下的馬岱,究竟是怎麼了?
他們想不通,看着馬岱那孤獨而有些落寞的身影,“馬岱累了麼?不遠再獨自一人支撐下去了麼?”有些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嘴中無意識的呢喃着。
“我累了,我不想再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這麼掙扎下去,這麼將時間白白浪費掉。”馬岱忽然看向伽辰那仍是滿臉疑惑的面龐,語氣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你知道麼,其實我已經心灰意冷,在一次次的失敗面前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支撐我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了,因爲我看不到希望。”馬岱轉頭看了看那瘋狂的新生,無奈的搖搖頭,“他們真是幸福,能遇到你這麼個強力的學員。”
“然後呢?”伽辰很想聽馬岱繼續說下去,面前的馬岱,給了伽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對於他,伽辰似乎有些理解,就好似當年在武鬥大會上常年積弱的長月城一般。
“然後,然後就到了今天,直到我碰到了你,碰到了你這個實力卓越的少年,突然間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到了你身上的潛力,更看到了我和之間的差距,因此我纔要認輸,不想再打這無任何意義的比賽。”馬岱繼續說道,話語中有着伽辰無法理解的一種情緒。
“你是說……”隱約中伽辰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不確定的遲疑道。
“是的,我認輸,藥田主動讓給你們,但是你和我並肩作戰吧,讓我們去打敗地部,真正的去書寫奇蹟和榮耀!怎麼樣?”說道這裡一向淡定無比的馬岱竟有些激動地無法自抑,大眼中精光閃爍,“你是我終於等到的人選,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下一年,只需要一年,我們便能真正的震動整個天部,甚至地部,甚至更高也說不定,你願意麼?”
“下一年藥田保衛戰,我們倆作爲老生,去打敗地部,去打破白震天的神話,我相信,我們兩個聯手,絕對可以的!”此刻馬岱的眼神已經變得瘋狂了起來的,壓抑的太久太久的他,終於迎來了可以爆發的時候,如何能不瘋狂呢。
“我要是選擇不呢。”伽辰看着白震天,面露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白震天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緊接着連連搖頭,看着伽辰,“不,你肯定會答應的,我看得出來,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都那麼的渴求勝利,我不會看走眼的。”
“呵呵,不好意思,恐怕你真的看走眼了,下一年這個時候,我很可能已經不在天部院了,這一年的時間,我實在是等不起。”伽辰毫不留情的對馬岱打擊道。
“你!”馬岱一時間語塞,整個人的氣勢頓時銳減,就連那光頭好像都暗淡了幾分,“你不知道這代表着何種的榮譽麼?僅僅是一年的時間你都等不起?整整三年的時間我都等了,小兄弟,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幫我完成我心中的夙願,否則我這輩子都過不來這個坎。”馬岱的語氣中甚至有着哀求的意味,他對自己執着的要求,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下一年真的不行。”伽辰堅決的搖搖頭,但是下一刻伽辰話鋒一轉,“爲何你不趁着現在呢?就現在,就今年!”伽辰看着馬岱微笑道。
“今年!?”馬岱先是一驚,緊接着倆上涌現出幾分爲難之色,“你不知道藥田保衛戰的規矩麼,新生就是新生,老生就是老生,雙方不可能一起組成隊伍去和地部比賽的。”
“這規矩不都是人定的,再說這說白了還是私下的學員自己組織的賽事,有什麼不好改的,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等不起那一年時間的,我相信你可以辦到的。”伽辰臉上表情嚴肅,一同與地部戰鬥,伽辰並沒有拒絕馬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沒有拒絕。
“好!”思索片刻,馬岱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伽辰,這才重重的點了下頭,目光之中透露着堅定的信念。
“嗯,等你好消息了。”一番交談之後,校場中心的伽辰向外走去,而迎接伽辰的,是一陣高過一陣的掌聲和歡呼聲,如英雄歸來一般,這一刻,伽辰是光鮮而榮耀的。
熟悉感覺讓伽辰的記憶回到了當初在長月城的時候,當初在長月城同樣是聲名顯赫伽辰,所得到的榮耀和地位同樣是令人羨慕的,但現實無情,伽辰的命運幾經改變坎坷,如今的伽辰需要一切從頭開始,此刻的他不會再去爲這徒有的歡呼而激動,而雀躍,伽辰所積澱的,是更加的成熟和穩定。
“你……”吳倩瞪大着因爲哭泣而通紅的雙眸看着伽辰,緊咬着紅脣,很想說些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對不起!”片刻之後,吳倩只是說出了這三個字。
“沒什麼。”伽辰擺了擺手,“這是人之常情麼。”
“我艹,哥們你太牛比了哥們,我操!”那個之間被衝動的少年絲毫不忌諱伽辰曾對他出過手,使勁的拍打着伽辰的肩膀吼道,而伽辰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幾個黑影飛過,直接壓在了伽辰的身上,歡呼着,慶祝着。
與這邊的興奮相比,老生那邊卻是長久的沉默和無言,一邊歡喜一邊愁,而馬岱並沒有走回去,而是走到了吳彪的面前,兩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商談着什麼。
片刻之後那地部帶頭的人物也被吳彪叫了過去,三個人圍在一起,嘴巴上下翕動,長時間的商談起來,期間伽辰甚至看到那地部帶頭的男子激動地想要拍桌子走人,馬岱和那男子情緒激動,甚至要爭吵起來,卻還是被吳彪攔了下來,強壓着性子繼續商談。
良久,商談無果,冷靜過來的衆人看着那交談的三人,眼中滿是疑惑。
“他們在說什麼?”有人發出疑問,問向身邊的伽辰。
“你們會知道的。”此刻伽辰也是面色嚴肅,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三人,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又是一大段時間過去,談論依然無果,伽辰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而地部那邊,也有一人走了上去,這人就是之前出現過的頭髮紮成鞭子的陰沉男子,此刻一邊走一邊看着伽辰,嘴角流露着令人發寒的笑意,將此人體現的更加陰邪。
原來馬岱和那是實在爭吵關於人選的問題,當馬岱提出要轉換比賽方式,由新生和老生一同組成隊伍同地部戰鬥的時候,地部的那代表人人提出了強烈的抗議,今天伽辰的實力他們也都看到,一個馬岱就已經很強,再加上伽辰,他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發生,從而讓自己取勝的機率減少。
而第二個問題就是比賽籌碼的問題,比賽方式改變,新生加上老生,但只在原有老生所擁有的藥田之上加上了新生的五十畝藥田,這完全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就這樣,兩人的爭論一直持續不下,一個個面紅耳赤
“大哥,不如這樣,既然他們換人,我們也可以換人啊,人我們有的是,大哥你在擔心什麼呢?”那扎鞭子的陰邪男子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麼尖銳,叫人有種渾身難受的感覺。
“我們也換人?”那男子突然一愣,緊接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馬岱,你們換人,我們也要換人,我們同意你和那新生聯手,當然我們在地部也要重新挑選選手,怎麼樣?”
馬岱看看伽辰,看到伽辰點頭之後,思索片刻,這纔開口道,“好,我答應你。”
“至於比賽籌碼,必須要加大,這次可是你們新生和老生的聯手,就這點籌碼,完全不夠看的,當然我們這邊也會自然加大的,你們不用擔心。”那陰沉的男子此刻笑的燦爛如花,主動替那男子開口說道。
“天部就這麼些值錢的東西,你們還想要什麼?”馬岱有些爲難的說道。
“怎麼會呢?馬岱你一年之前從玄部一人手中獲得的一小塊藥田呢?不要說沒有哦。”那男子臉上的笑意。
“你……!”馬岱一時語塞,“你竟然在打我那塊藥田的注意!”
“怎麼?不敢賭麼?”辮子男挑釁道。
“好,我馬岱賭了!”瘋狂的氣勢從馬岱的身上流露而出,別有深意的看了伽辰一眼之後,馬岱重重的說道,那決絕而堅定的語氣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好!一言爲定!”那地部帶頭男子頓時喜笑顏開,一拍手,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