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玉木訥的看向獨孤聿,她一隻手抓住獨孤聿的胳膊,“你一定可以救他,對不對?你一定可以救他?”
獨孤聿明眸一暗,其間的傷痛,又有誰能知曉?
倘若他能救獨孤辰,就算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可事實卻是,即便他傾盡所有,也救不了他。
獨孤聿雙手抱着頭,臉色十分痛苦,那是一種彷彿腦袋會在剎那間炸開的痛苦。
獨孤聿突然揚天一聲吼道:“長空無痕!”他的眸子裡被血色充斥着,流露出嗜血的氣息。
長空無痕明明已經將楚憐玉的壽命平分給了獨孤辰,爲什麼還會這樣?到底是爲什麼?
獨孤聿不甘的仰天一聲長嘯,“啊……”
獨孤聿突然的反應,可謂是嚇壞了楚憐玉。
七彩嘴一撇,眉頭一皺,“你,你叫公子幹什麼?”
獨孤聿忽地轉過頭,當七彩對上他那雙充斥着血色的雙眸時,頓時就沒了底氣。
七彩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又挪到楚憐玉身旁。
楚憐玉看了看獨孤聿,又看了看七彩,她再次將獨孤辰緊緊抱住,用她的臉貼着獨孤辰的臉蛋。
一陣風過,漾起湖面陣陣漣漪。
無數的宮燈點亮着明湖,無數的倒影在水中漂浮。
獨孤聿從楚憐玉手裡接過獨孤辰,他站起身,步履蹣跚的將獨孤辰抱回了房間。
獨孤聿一走,宮燈在剎那間熄滅,明明恍若白日的明湖,忽地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七彩驚恐的抓住了楚憐玉的手,她一臉緊張,不難看出她的畏懼,但她卻對楚憐玉說道:“主人莫怕,七彩會一直保護你!”
侍衛和宮女在獨孤聿離開後就散了,此時的明湖邊上只剩下楚憐玉和七彩兩個人。
楚憐玉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彷彿此時的詭異也擾亂不了她的心緒。
她陰沉着臉,淡淡的說道:“不管你是誰,都出來吧,莫要再裝神弄鬼了。”
楚憐玉的語氣裡沒有怒意,也沒有驚訝或是震驚,她的語氣與這一湖池水倒是相得益彰,異常的平靜。
七彩拿着傘,左顧右盼的望了望,楚憐玉握住七彩拿傘的那隻手,柔聲問道:“七彩,你爲何一直撐着這油紙傘?”
七彩緊急握着楚憐玉的手,一臉神秘的說道:“主人,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傘,這是凝神傘,沒有它七彩就會消失,再也不能回家了。”
楚憐玉心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七彩執意要留下來全部都是因爲手中的這把傘。
她有些不能理解,“可是現在是夜晚,沒有太陽光啊。”
七彩眼珠子一轉,撓了撓頭,“好像是這樣子的,但是仙尊叮囑我傘不離手,除非是走進了房間,或者有遮擋物,不然就要一直撐着傘。這傘可好看了,不信你看。”
當七彩將手中的傘轉了幾圈之後,楚憐玉再次愣了,這黑燈瞎火的,伸手不見五指,哪裡看得見她手中的傘長什麼樣子。
忽然,一陣狂風猛地襲來,七彩下意識的抓住了楚憐玉的胳膊,還不忘大喊道:“主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