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四姐出手
再次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間,心裡是越發的煩惱,她想到了杜炅,想到了杜於珊,想到了三皇子、七皇子,以及杜家所有人。越發覺得杜府根本沒有一個人會幫她,她沒有靠身,雖名義上和杜於珊一樣是嫡女,可如何也比不得杜於珊,杜於珊不但有大夫人護着,而且還有杜炅這一行人袒護她。
趙九重可是好,可就是一個傻子。想着,她又嘆息了一聲。
房門一陣鬆動,她轉眸瞧去,一個黑影晃到榻邊,她還來不及開口,來人往她脖頸一砍,她眼中一黑,再無意識。
待杜紅箋再次醒來之時,耳旁有滾動的車輪聲、馬嘶聲。而她正身處馬車中!車廂內帶着的薰香讓她蹙眉,這味道實在是陌生的緊,她,這是在哪兒?搖了搖頭,一系列的記憶緩緩的擁了上來,對,有人闖進了她的屋中,是誰,這裡又是哪兒
車簾子翻動,有人走進來,看起來那麼的熟悉,竟然是馬尚!
“是你!你這麼在這裡?”杜紅箋問出口,心裡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美人兒,那日可疼壞馬爺我了,今天,你馬爺來心疼心疼你。”馬尚摩拳擦掌的撲來,杜紅箋一怔,趕快的往車簾處逃。
掀開車簾,瞧得馬車正處於繁華的街道上,心下一喜,扯開喉嚨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馬尚面色一緊,拽住杜紅箋,將她壓在馬車內,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吧。
“唔唔唔”杜紅箋用力的掙扎,擺動着頭,卻是無法掙脫馬尚的束縛,眼看着馬車越行越遠,只怕過了商鋪林立的地盤,晚些時候淪入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步。
馬尚見着她眼帶恐懼,更覺得她看起來嬌滴滴,越發明豔動人。心中對她的恨意也是減了很多,只想着快寫到了私宅,好好的與她親熱親熱一番。
杜紅箋乘他失神間死力的咬了他一口,他痛呼,退後一步,杜紅箋立馬起身,掀開車簾,準備跳馬車,陡然間,身旁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她還未回神,猛地右肩被什麼東西大力地颳了一下,身子向前一個趔趄,就要滾下馬車,腰上又是一緊,身子幾度懸空,再回神,她已經安全着地了。
順着腰上的繩子扭頭望去,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噴着鼻兒立在身邊,馬上傳來一聲嬌叱“你眼睛瞎了?”
杜紅箋整個人方纔回神,不知她在罵誰,下意識的往馬上看去,皮風帽掀起了掩耳,露出一張粉光緻緻、光潔英氣的臉蛋兒,約莫十七八歲模樣,頗有俠女風範。
倒算是一個美女,杜紅箋暗想。還未開口,又聽得馬尚怒道,“哪個不長眼睛的奴才,竟將本大爺的馬兒驚住了。”
馬上俠女穿了身男裝,外面罩了黑色披風,下面露出一雙鹿皮半統靴,柳眉倒豎,瞧着馬尚肥頭大耳,雖一身華服,也難擋蛇鼠之相,越加憤怒,摔着長鞭狠狠的給了馬尚一邊子,只聽得“啊”一聲痛呼,馬尚已被打出十幾步開外。
“籲”,旁邊一男人猛地一提馬繮,馬頭昂起長嘶一聲,他穩住身子,柔聲問道:“翹楚,怎麼了,有人欺負了你?”
這男子身穿華服,大約二十出頭,古銅色的皮膚,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臉上滿是擔憂。瞧着馬尚的侍從向這邊潛來,手中的馬鞭子一揚,“嗖”地一聲向他們打去。
馬上的人躲避不及,硬生生的捱了一頓鞭抽,抽破了臉,男子再想繼續抽,那個少女身形前探,右手的馬鞭向前一抖,刷地一下纏住了男子的馬鞭,向後一扯,這一鞭子便沒抽下去。
“三郎,算了,我們還要趕路。”女子一陣爽朗的笑聲,雙腿一挾馬腹,趨近了杜紅箋的身旁,笑吟吟地道:“喂,你不會是那鼠輩的女人吧。”她的嗓音十分悅耳,口氣含着些善意的嘲笑。
杜紅箋擡頭看向女子,神兒剛緩住,看了看馬尚,見他傷的不輕,急忙給女子道了謝,拔腿就跑。
她未走幾步,聽得身後女子笑道,“女人,讓路,不要再撞了你”隨着一串咯咯的笑聲,棗紅馬一掠而過,杜紅箋看着遠去的男女,心下竟莫名的對那女子的性子感到喜歡,再後頭看了看馬尚,見他自身難保,顧不上她,輕噓一口氣,一路打聽着杜府的方向,一路往杜府趕。
到的杜府,越過後門,通過一條大甬路,直接出的大門。剛到後院,馬氏的聲音傳來,“杜紅箋那賤人這次慘了,你爹早出了門,我們這就去你祖父房中,告訴你祖父,讓他知道杜紅箋跟着野男人跑了,這事兒傳出去,也算是杜家醜聞,再讓你表哥將她關上幾日,她這罪名算是成立了,晚些,就算她逃回來,也討不了好果子吃!”
杜紅箋一驚,竟和馬氏有關?她聽着腳步聲傳來,剛躲起來,又聽得杜纖纖拍手道,“真是大快人心,娘,我纔是杜家知書達理的千金,杜紅箋算什麼東西,我早看她不慣了,不過一個野丫頭罷了,竟還頂着嫡女的名頭,我即便再努力,在地位上終究差她,只希望表哥永遠的扣下他,永遠也不要出現,少惹我厭煩!”
馬氏一陣朗笑,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壓低聲音道,“小聲點,這些話莫要讓人聽了去,你且先與我去你祖父之處。”繼而,又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她的貼身丫頭畢竟是她的人,讓她幫我們說話,會不會被那丫頭反咬一口?“
杜芊芊搖頭,又笑道,“放心吧,那丫頭以前在杜氏身邊就陽奉陰違,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給她點好處,她自然知道配合,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那丫頭識時務的很!”
丫頭?難道是陌香?杜紅箋從隱秘處走了出來,看着她們二人的背影,嘴角冷笑,馬尚不正是杜芊芊的表哥嗎?想要利用一個歪瓜裂棗扳倒她?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