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箋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她只覺得應該是有事兒發生了的,當下便是看着杜紅箋,只道,:“什麼事兒,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了?”
當下, 風吟是趕忙的點頭,面上更是着急不已的。
“小姐,她,她說,是你害死了小四的,是你嫉妒於她,所以,纔要她當上寡婦的。”
杜紅箋只覺的平地一聲雷,這算個什麼事兒?早就是懷疑起了奼蘿的,可是,她是完全沒有想到,奼蘿此番居然會這般的指控她的,當下,面容又是怔了怔,立馬是衝着風吟開了口,道,:“他們眼下是在哪兒的,走,快點帶我去。”
這番,杜紅箋的話語纔是剛剛的落下了,便已經是有人走了過來了,那人杜紅箋可是認得的,可不就是李氏的人嗎?杜紅箋在稍微的愣了一愣之後,終是開了口,道,:“看來,那邊動作倒是挺快的,這麼快就找來了。”
杜紅箋覺得奼蘿當真是太愚蠢了,眼下,即便是她說個什麼事兒來,也不過是損壞一下他杜紅箋的名譽罷了,影響不了什麼的。可是,奼蘿就是不一樣,奼蘿不過是這府邸裡的一個丫頭罷了,定然是沒有心思去和自己的主子鬧矛盾的,這樣想來,若不是她的身後有着一個堅強的後盾,此番,她應該也是不會會這般冒險的!
如此想通了之後,她更是確定了奼蘿的身後應該是有人的,可,那人具體是李氏,還是柳氏,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去了奼蘿的房間裡,杜紅箋從不曾想過,杜策也是在房中的。她看着杜策,目光中是在反覆的一陣變化之後,終究是站定了。
杜策一見杜紅箋進來,頓時。便是滿臉怒容,只看着杜紅箋,當下便是怒道,:“孽障,沒一個讓我省心兒的。”
杜氏也是害怕杜策這番是會做出什麼個事情來的,當下,立馬就是開了口,道,:“好了,好生說。事兒還沒搞清楚呢。還沒搞清楚就說出這樣重的話。也是不好的。”
那杜策在聽了杜氏的話語之後,頓時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了,當下,立即是衝着杜紅箋道。:“沒有搞清楚?現在這情況還有什麼要搞清楚的,當真的是讓人氣憤的很的,說來,枉費了我還以爲她是我這些個女兒中最讓我省心的,沒曾想到,她的心思竟然是這麼惡毒的,該死,當真的是該死。”
杜紅箋只聽着她的話語,當下。面色變都不曾變化過,只擡眸看着她,過了許久之後,終於是衝着他,道。:“爹,就算是婆婆都知道不知道事情之前,不要輕易的傷人,你是我的親身爹爹,竟也是這般的不相信我的,奼蘿是誰?只要是一句話,你便是信了?爹,你連着自己的女兒都是可以不信的,你卻是偏偏要去信一個外人,這傳出去,是有多麼的笑人的。”
杜策的女兒是從來沒有這般的頂撞過她的,一時之間,她是愣住了,過了許久之後,終究是冷着一張臉,越發冷然的看着杜紅箋道,:“我向來是幫理不幫親,若是這話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我竟然是袒護着自己家裡的人,讓人家一個小丫頭受了欺負的,我才真是成了笑話了。”
杜紅箋任由着她說着,當下,面上又是一陣的冷笑,只呲牙裂齒的看着杜策,若是她記得沒錯,當初,杜蘇和陌香的事情也算是杜蘇欺負了陌香的,可是,哪兒見得杜策有這麼的生氣過,看來,在杜策的心裡,終究還是肚子的將自己的女兒給分成了三六九等的!
“父親,你說我什麼,我都是管不着的,現在,我只想知道,你的證據在哪裡,沒有證據,我就不會服從。”杜紅箋向着前方走了兩步,目光中不經意的瞟到了一旁的奼蘿,此時的奼蘿竟是沒有敢看她一下的,只是垂着頭,看着一邊,想來,應該應該是有着些許愧疚的吧。
這番想着,杜紅箋的心中不由的又是覺得好生的好笑,她竟是覺得此番的奼蘿會覺得愧疚,說來,真正會覺得愧疚的,那邊不應該是做壞事兒的人,既然是做了,那必然雙臂想要別人不好過的,又是哪兒來的愧疚之有?
杜紅箋的話語是將杜策給問住了,杜氏連忙道,:“都是一家子,何必鬧得這麼僵,紅箋說的沒錯,要是想要指證她,必須是要拿出證據來的,我們杜家從來便是沒有冤枉別人的癖好,此番,即便是對着自己家的小姐,也自然是沒有必要會冤枉的,當下,杜策惱怒的看了杜紅箋一眼,終究是摔着袖子離開了。
杜紅箋站在一邊,目光緊緊的看着奼蘿,根本就沒有從奼蘿的身上移動開去過,想要整她?
“紅箋,你也別生你爹的氣,奼蘿是在府邸長大的,她什麼性子,我也自是清楚的,她不會是那種會說謊話的人,莫說是你爹,即便是我,我都是覺得好生詫異的,故而,你也別擔心,就再是等上一等,我問問奼蘿,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的。”
杜紅箋點頭,目光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柳氏,只見得柳氏在衝着她搖頭,接着便是離開了。杜紅箋站在這裡也是沒有意義的,當下便是離開,趙九重自然的也是跟了上來的。
杜紅箋這纔剛剛出了房門,便是見得五姨娘正站在一旁的,兩人目光一對,杜紅箋只見得無姨娘正衝着她別有意味的笑着,杜紅箋根本就不知道此時五姨娘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一時之間,竟又是愣住了,過了許久之後,終於是聽見五姨娘的聲音傳了過來了,:“原本知道他們的矛頭是你,可是,我倒是沒有想過,他們 的速度竟然是加快了這麼多了的。”
杜紅箋只是靜靜的看着柳氏,說實在的,這個五姨娘在以往的日子裡,根本就是不善言談的類型,可是,今日,確是越發的喜歡言變了,這種變化,當真是讓人詫異的很的,當下,在微微的一陣愣神之後,五姨娘終究又是開了口,道,:“紅箋啊,你怎麼就看不懂了呢,他們的目標可是你啊,見你這麼不着急,倒是我白白的着急成了這個樣子,倒是好生的讓人扼腕了的。”
一時之間,杜紅箋又是沒有開口的,只是靜靜的看着五姨娘,最後,柳氏見得杜紅箋沒有再要搭話的意思,終究是搖了搖頭,徑直的離去了。
杜紅箋看着柳氏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的冷笑,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麼聰明嘛,至少,她的動機是那麼快的便是讓人懷疑到了,比如此番,她倒是看明白了柳氏的意思的,不過就是想要坐山觀虎鬥,到時候漁翁得利罷了,既然,柳氏是有着這樣的盤算的,她還當真是不會這麼順從柳氏而來的。
回頭,她又是看了看奼蘿屋子的方向,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是不是最近福地裡太過於平靜了,這番,這些個人終於是忍受不住寂寞了,竟是直接的宣戰了。
望了望天色,她緩緩的去了郭氏房中,現在還沒見到過郭氏的人影,可以想象,一會人,郭氏聽人說起了這事兒,又該是多麼的擔心了的,她最看重的人就是郭氏了,定然也是沒有讓郭氏擔心的道理的。
在郭氏的房中待了一陣, 後來,杜氏又是叫了她過去,當日,杜氏竟似乎詢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動過要除掉奼蘿的心思的,杜紅箋當時的目光是不無詫異的,說實在的,她當真是低估了奼蘿了,原本覺得奼蘿不過是一個丫頭,在沒有證據之前,這府邸上,不會有一個人是願意聽她的話的,可是,事實上,卻又不是這樣的,她忍不住的想着,看來,奼蘿那幕後的主使者,也是早就看清了奼蘿的價值了,故而,纔會相處了這番的法子的吧。
杜紅箋並不多話,當下,杜氏見得杜紅箋面色有些沉,便是笑了一笑,只道,:“紅箋啊,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哪兒是有那意思的,我也是想要你好好的,你說是不?這會兒,倒是讓你難過了,也確實是我這做孃的不好。”
杜紅箋依舊是沒有什麼話語的,她不爭辯,只當着此番她說的是真的。
杜氏有些尷尬,立馬,目光中又是帶上了一股子的痛苦之色,道,:“紅箋,你可別把孃的話給放在心上了,娘其實也沒那意思的,你只聽着就是,哎,越說越錯,紅箋啊,你還是回屋休息吧,娘也不會讓你有事兒的,最多,最多便是作爲補償,讓九重將奼蘿納爲妾侍罷了。”
杜紅箋聽着,眉頭忍不住的蹙了一蹙,原本,她以前也不在意的,可是,此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奼蘿算計了她的緣故,她的心中竟是產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就是不想要奼蘿得逞的,她就是不想要趙九重迎娶了奼蘿的。但是,這會子,她沒必要和杜氏再是狡辯,索性,也就轉身從屋子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