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茹薇只覺渾身發冷,腦子也是迷迷糊糊的。
言止進來時,察覺了不對勁,上前一探額頭,竟是滾燙不已。
輕輕一嘆,言止不知如何說着好。
想到此前聽說之事,眸中寒霜凝聚,在看向蘇茹薇時,依然褪下。
無奈只能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倒杯水灌入。
蘇茹薇輕輕放下,再將藥瓶放置桌面上。
觀察了一下蘇茹薇房中的擺設,連同自己之前過來時,所見的東西。
言止的眼眸再一次凝上薄霜,言傅,好樣的!
此後,言止離開了蘇茹薇閨房,女子閨房他不方便久待,今日突然貿然闖入只是回去時,言燦說她似乎受了內傷,爲此擔心,不得已而爲之。
待到言止離開後,蘇茹薇正在慢慢的恢復。
晨光微啓,蘇茹薇張開眼睛瞧着眼前的事物。
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又回到了之前還未重生的時間。
掀開被子起身,蘇茹薇敏銳的感覺到了房裡有人進來過。
而她昨日的那種心口處悶痛感也已然消失,似乎還有一絲氣息緩緩地在氣脈中流暢。
當看見桌上的東西時,那個字,她不會認錯的。
是言止來了!
爲什麼會來?
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即使是自己有求於他,也不必親自過來給自己送藥。
蘇茹薇想不通,便不再去想。
而是想起彩蝶的身子,蘇茹薇換上一套淺紅色衣裳後,挽好髮髻到小廚房去給彩蝶煎藥。
昨日之後,張氏已經將她院子裡面所有的下人都叫走了,如今怕是無人願意給她煎藥了。
若是沒有張大夫在,蘇茹薇簡直不敢想象後期會如何。
捏着眉心,來到小廚房生火,熬藥。
若不是上一世時,言傅對她太狠,除去不安排丫鬟在身邊伺候,就連吃的都不想給她,導致於最後聲明都是她自己動手,熬藥抓藥,該做的重活粗活都做過了,如今再來一回,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
很快的,蘇茹薇將熬好的藥倒入碗中,又給彩蝶做了幾道小菜,陪着白粥一併端了過去。
藥還有些燙,蘇茹薇便將粥端到彩蝶面前,加了些小菜。
“小姐,不用忙活了,彩蝶已經好了,這些粗活應該是彩蝶做的。”彩蝶見蘇茹薇如此的照顧着自己,更是心中有愧。
蘇茹薇微嘆,彩蝶爲她而中毒,前世的彩蝶亦是因她而死。
嫁與言傅後,張氏便隨意的尋了個理由,將彩蝶發賣出去,彩蝶不依,便撞牆自盡。如今,又是替她受過,想想心中也甚爲難過。
“不許說那麼多,有些事情你我心中明白就好,若是覺得受不起,那好了之後就跟着的跟着我了,因爲是我給你伺候的啊!”
蘇茹薇不過是隨口一說,知道彩蝶對着自己的忠心便可,其他的,何須知曉那麼多。
可彩蝶卻不這麼想的,聽着蘇茹薇的話,彩蝶覺得,自己更加的要伺候好小姐了。
“好,彩蝶一定會一直跟着小姐的。”
蘇茹薇笑笑,喂下吃食之後,蘇茹薇卻覺得,張氏的這般作爲倒是奇怪,雖說禁足,可今日卻也沒有過來爲難自己。
察覺有異的蘇茹薇從院子走到前院,發現下人對自己倒也是恭敬了不少,雖不說多好,但起碼比之前好上許多。
只轉了一圈,蘇茹薇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是她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
彷彿出了這個地方,她便活不下去了。
又因爲傷勢問題,連着幾日,蘇茹薇都在自己的小院子度過。
以養傷爲由,不見任何人。
不過那一夜之後,言止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蘇茹薇的傷勢已好,彩蝶的毒已經全解之後,蘇茹薇依舊閉門不出。
並不知曉外界信息,對於下人的討論,蘇茹薇也不過是笑笑便過,當不得真。
只是十分的突然有一日,下人踏進她的小院子說是言家的公子過來見她。、
起初,蘇茹薇以爲是言止,可後來想想,自己哥們言止不過是點頭之交,最多便是見過一面,給自己送藥怕也是看在她那父親的面上,那日見到她這般,又有言燦親眼所見擔心她的身子,這纔過來罷了。
又想到了之前言伯父走時,那個語氣,蘇茹薇已經猜到了來者是誰了。、
只是,再見面,她對言傅只剩下殺子之仇!
言傅怎麼對她都可,獨獨不能殺了她的孩子,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她不敢忘,也不會忘。
還未踏進前院大廳,蘇茹薇便聽到了張氏討好的聲音。
“都是我與相爺管教無方,公子且放心,這事,我們都是有分寸的。”
張氏已經被禁足,如今又出來,這禁足的倒是不錯。
蘇茹薇聽着,只是冷笑。
踏入大門,蘇茹薇清冷的的瞧着在場的人,倒是在看見了言止之後,眼中一閃驚喜。
“從來不知,張氏你何時對我有過管教?還是說,在夢中管教?”蘇茹薇暗示着張氏對她管教那是在做夢,讓張氏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言傅瞧着蘇茹薇,怎麼都覺得與以前的感覺不大一樣了,但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悅。
“薇兒何必這般咄咄逼人,那日確實是我的過錯,今日特地上門前來給你陪個不是。”言傅上前揖手拘着禮。
蘇茹薇卻不看他,只是坐到了一旁,端起一杯清茶抿下一口後。
“我倒是不知,言二公子的過錯在哪?賠不是的誠心又在哪?你當衆羞辱於我,正室平妻一同進門,你這算盤倒是打的好,擡了她的名分,壓了我一頭,覺得我會忍氣吞聲?盲頭嫁與你?”
說罷,一聲不屑的哼聲從她嘴裡出來。
言傅的臉色一下子就有些掛不住啊了,但他着實是沒有想到,竟會是這般的結果。
“蘇小姐還望莫在生氣,二叔命言止與他同來就是誠信的跟蘇小姐道個歉,蘇小姐接下便是。”言止輕輕的一番話,到也算是化解了言傅的尷尬。
立馬擦着額間的汗道:“是啊,薇兒,你我即將成爲夫妻……”
蘇茹薇一記眼神掃過,道:“誰與你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