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大廳出現一陣騷動,凌飛瞧到出現在大廳的是十幾個全服武裝的警察,他的眉毛略微皺了皺,本以爲傑哥會有什麼大的陰謀,原來是搬了警察過來,這事還真是有點諷刺,這些人和警察聯繫對付自己幾個人,是不是稱得上對自己的重視呢?只是他難道不知道杭州的警察局是自己開的嗎?凌飛在心裡自潮地笑了笑。
那夥武裝警察並沒有過於爲難宴會廳上的賓客,只是好聲好氣地將客人隔離開來,帶頭的幾個便衣朝着凌飛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數個神情肅目的特警,雙手緊緊地抓在79式微型衝鋒槍上。
帶隊之人正是市刑警大隊的張隊長,他先是對傑哥不動聲色地打了下招呼。但當他瞧到坐在凌飛旁邊的李虎後,表情明顯的一怔,看傑哥和李虎坐的方式來看,明顯是站在對立面的樣子,看到這裡,張隊長多年不犯的頭痛病馬上開始疼了起來。
一個是強龍,一個是地頭蛇,張隊長一看就知道兩人都不是自己惹的起的人物,不過很快,憑着多年打拼的經驗,張隊長決定假裝不認識李虎,他先是朝着從另一邊走過來的高承爵說道:“高公子,打擾了你的宴會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接到舉報,你的賓客之中有一個人在昨天在珠寶行進行偷竊。得到市長和市委書記的命令,我不得不暫時將你的宴會封鎖。”
看到高承爵在場,張隊長不得不將市委書記和市長搬出來,就算高承爵不滿意,自己還可以暫時將這事推到兩位市委書記和市長的身上,想到這裡,張隊長不由得爲自己的官位擔心起來,罵了隔壁的,一個處理不好,兩邊都得罪不起來,特別是高御坤,他所捧出來的高官可是不少,隨便拉出來一個,就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張隊長在心裡思量一番,最後對着凌飛沉聲說道:“昨天下午你在本市一間珠寶行進行偷竊,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說完向身後的幾名便衣揮了揮手。
兩名便衣二話不說,提出手拷就要上前鎖人。
王建呼地一下站起身,不滿地說道:“你們說他偷竊,可有什麼證據,有逮捕手令麼。”
張隊長朝王建掃了一眼,心裡那個哇諒呀,怎麼對方來頭盡是些難纏的幫手。他在心裡暗自阻咒了一番打電話給他的那位仁兄,並親切地問候了他的全家一遍。纔出聲說道:“我們有證人,至於逮捕令,接警後我們就匆忙趕了過來,一時沒有帶在身上。”
“沒有逮捕令,那誰都別想抓人,靠,沒逮捕令還敢拿出手拷拷人?”王建針鋒相對地接着張隊長的話。
張隊長看到傑哥投來的不滿,他內心一沉。不由得對手下說道:“還等什麼,鎖人。”
“慢。你們是那間分局的。”李虎站起身後,走到胖子面前冷聲問道。
張隊長認識李虎,但李虎可不認識他,正因爲這樣,張隊長才乾脆裝傻假裝不認識他,然後好趁機不費周折地抓到人。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事實卻總是讓人大跌眼鏡。
我們不屬於分局所管,我是市刑警隊張隊長。”張隊長硬着頭皮接起李虎的問話。至於待會會發生什麼事,完全不到他的預料之中了,他現在只擔心自己的官位是否能夠保得住。
“市刑警的?那不是負責打黑和重案之類的嗎。嘿嘿,你眼前正有一夥黑幫分子,你怎麼不動他們反而來辦一個偷竊的案子?況且你們是不是冤枉人還很難說。”李虎冷冷的看着對方說道。
凌飛是什麼人?華美董事長,總資產幾百億,這樣的人會偷竊?真是莫名其妙。
張隊長一怔,他沒想到李虎會反扣自己一個帽子,他心裡不由一緊,向傑哥那邊瞧去,只見傑哥卻是淡定地站起身,舉起雙手說道:“黑幫分子,李虎你的帽子未必扣得太大了,如果不信,我可以配合一下,讓他們全身檢查,看看我們身上是否藏有武器。”說完示意自己身後的黑衣漢子配合一下。
那些黑衣漢子個個臉露不屑地看着李虎,雖然他的陰狠出了名,但是,現在己方人多,並且這次是和警察聯繫,真他奶奶的爽,以前都是見到警燈或者警車,他們都躲得遠遠的,現在,怕他個球。
張隊長眉頭一舒,有傑哥這句話,他接下來的工作就不那麼難了,就算李虎背後的勢力跳出來阻撓,只要今天自己能夠把人帶回局裡,自己就可以對吳局長(金正男的手下,金正男成爲市長後才讓他擔任警察局局長)有所交待,至於以後的事,就讓吳局長自己來頭痛自己來面對吧。
凌飛冷眼瞧着那些便衣和混混上演一場友情客串的搜身戲,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玩味。他朝看向自己的李虎和王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暫時淡定下來。李虎略一沉思就坐了回去,王建嘴上嘟喃着不甘不願地也跟在李虎的身後坐了回去。
凌飛從沙發上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向他投來嗜血眼神的傑哥,然後朝着他聳了聳肩膀,就直直地穿過張隊長的身邊,最後停留在存放着頂級紅酒的酒架前。
張隊長並沒有阻攔,他揮手示意身後的兩名便衣讓開一旁,自己側是虎視着凌飛,單手放在腰間,打算一有異動,即刻把槍給掏出來。
凌飛對張隊長的舉動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只是微笑着站在酒架前,仔思地看着一個存放着拉菲爾紅酒的格子,最後,他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看啊,多好的紅酒啊,可惜了,卻給那些外表衣着光豔,內心處處透露着悶騷的傢伙給糟蹋了,嘖嘖,79年的拉菲爾,一支就足夠殷實的人家過完五年的平常生活。但是卻被主人當欣賞品一樣給擺放在這裡,華夏永遠不缺富人,但是卻缺少富有愛心的富豪。他們一味地將奢侈品當成他們炫富的心裡,就算掮了一丁點兒的錢,卻到處找些媒體記者大肆宣揚,彷彿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他其實是有善心的。”
凌飛充滿着潮弄的話讓高承爵俊臉不由一紅,雖然凌飛暗指某些人,但如果此時候自己跳出去反駁,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李虎臉上露出今晚第一次的笑容,他朝高承爵的方向瞄了一眼,眼神充滿潮笑。這高承爵真是自不量力,和凌少作對,恐怕等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建側是傻乎乎地撓了撓後腦勺,他不明白凌飛現在怎麼有興趣討論這些話題,照王建的意思就是,如果對方一定要硬來,那咱們就衝上去直接把對方給撩倒在地,武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至於刑警的張隊長,他是自動忽略不算,一個小小刑警隊長,他王建還不放在眼裡呢,對付一個小小隊長,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所以看到那些特警端在手中的槍口,他也不怎麼懼怕起來。反正這些爲人民服務的特警,也不會亂開槍吧,自己可是現場中最有重量級的人物,就算再會脫靶的人隨便開上一槍,自己都能夠壯烈地成爲不用瞄準的靶子,胖子在心裡不滿地嘀咕着。
凌飛瞧到王建的眼神不時地瞄幾眼那些特警,心裡不由得好笑起來,這貨原形畢露了,看來得下點猛料才行,不然也試不出他們的決心。
凌飛提着酒瓶邊往傑哥那邊走去邊說道:“杭州,一個太過於沉寂的都市,某些人生活過於太一帆風順了,其實,偶爾吃點虧也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你,側生活過於理所當然了。”
凌飛話落,提起紅酒瓶就快速地砸在傑哥短髮根根豎起的腦袋上面,砸完之後,左腳閃電般踢在他的下腹上面。而傑哥被砸得暈糊糊的時候,被凌飛一腳踹得連人帶椅倒向地上。
場中的人都在品味着凌飛的話語,等凌飛砸完人之後,大家才被凌飛臉上露出的鄙視表情驚呆。
其實傑哥的身手算是不錯的,但他根本就想不到凌飛會公然對自己下手,一是憑着對自己多年打鬥下來的身手有着絕對的自信,二是因爲對方只有三個人,而己方,除了十幾個道上混的兇狠小弟,還有幾個全服武裝的特警虎視眈眈地站在一旁。所以,傑哥太過於自信了,正如凌飛最後的那句,他太過於理所當然了。
等酒瓶砸在腦袋後,傑哥才意識到,那小子真敢對自己下手,還沒等他從驚詫以及疼痛中回過神來,腹中又傳來一陣揪心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