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鈺扛起了百里奚,對着玲瓏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銀票給了玲瓏轉身飛走。
玲瓏握着手中的銀票,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嘲,一把揚起了手將銀票散了出去。
之後便提着裙子走了下去,恍惚間看到了山間兩個年幼的男童女童一起玩耍,又看到了一個屋子裡一對年輕夫婦被殺的一幕。玲瓏不自覺的落了一淚,只是當看到男童按着女童的嘴巴的時候,啞然無言。
當所有的畫面消失後,玲瓏才道:“老天,你到底讓我忘記了什麼?又給了我什麼樣的記憶?百里奚我是該恨你?還是該愛你?是你引來了追殺你的仇家,這才讓我的父母命喪黃泉啊!百里奚……百里鈺……你們騙的我好苦啊!”
一時間玲瓏全部都記起來了,連同之前所有被掩蓋的記憶都恢復了,當記憶恢復後,所有的溫情成了玲瓏最不堪回首的畫面。當那些血淋淋的畫面落下成了現實的時候,玲瓏只想自嘲一聲,終究是她玲瓏太過癡傻了……
世道如此,可她居然天真的相信,甚至將一切都忘了……
遠處百里鈺聽了玲瓏的話,腳下一頓,複雜地看了眼百里奚,便又飛了起來,直奔百里家。
暗自嘆了一口氣:終究是虧欠了,三弟這一切終究是劫,你的錯,終究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百里鈺抿了抿脣,卻又想着若是將百里奚一直關着會不會躲過?而今的玲瓏恢復了全部記憶,也不知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若是玲瓏只是普通人那多簡單。可偏偏她,不同凡人……
在衆人沒有察覺的地方,蛇羣緩緩蠕動,成批的朝着春江城而來,鋪天蓋地的畫面驚了萬獸。
山上,沐小狐與寰天終於是到了廟裡,咳誰能解釋這一切?
漫天的紅條,古剎的風景倒是不錯,有山有水,那水還是直接從寺廟旁邊流出來。那香火也是旺,可多的是婦女,也有幾對情人,卻也都是結對的……年齡偏大……
而衆人猛地看到了沐小狐與寰天,驚了驚,卻也不在說什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寰天我們是走錯地方了嗎?”沐小狐怕疼直接拉着寰天的臉皮,問道,“疼嗎?”
寰天白了眼沐小狐,耳朵動了動將沐小狐抱了起來,腳尖點地飛了起來,與身後衝開的人分開。
“啪——”那人直接撞到了牆上,刻上了一個人印,緊接着一僵從牆上保持着超好的技術掉了下去。
“嘭——”落地聲響亮清脆,手裡拿着類似招牌的布條寫着“十卦十不準,十掛九分話”。
寰天見人落了地這才帶着沐小狐下來,只是手依舊沒有放開沐小狐。一雙眼眸冷冷地看着地上穿着道袍的白麪小子。
沐小狐本來就爬了山累的感覺自己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整個人就跟樹袋熊一樣掛在寰天的身上。猛地看到了這麼個人,覺着新奇笑道:“小子打哪來?”
“不打哪來!”只見那白麪小子顫顫巍巍地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纔拿了自己招牌,亮上了招牌的笑容,“姑娘可要算命?”
白麪小子見到沐小狐與寰天兩人時,便衝了上來,實在是同行太多他不得已而爲之。道士也是要吃飯的啊!
可這麼多的人,讓他一個柔弱的美男子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沒飯吃沒肉吃沒酒喝!這日子怎麼過啊!
沐小狐依舊是懶洋洋地模樣,目中劃了一道的精光,笑道:“算命?那麼你可替自己算過?”
沐小狐雖不知面前這人是何處來,可見着他的動作,以及這招牌不由得好奇了。“十掛十不準,十掛九分話”這話說的可真真,然而怕這人才是有趣的人,畢竟這小子還算年輕。
那白麪小生面上悽苦一片,將招牌往懷裡一放,面上堆滿了無奈道:“姑娘這是在尋我開心?哪有算命的爲自己算的?這掛算不得啊!算不得!”
白麪小生也不是傻,雖然大多人都會爲自己卜卦,可這個掛對於他們顯然是直到也是無用。難道他們要去改變?顯然這話沒用,這掛卜不得!
可沐小狐就是存了心與白麪小生作對,只是單純的覺着逗這小子有趣,看那一張包子臉着實好玩。
“姑娘怎是尋你開心?”沐小狐搖了搖頭,笑着指向了四周的男男女女,道,“既然你是算命的,你就來算算這裡面的人將來如何!”
白麪小生卻搖了搖頭,面上又苦了,比剛纔更加的可憐且無辜:“姑娘又打趣小道士,這麼多的人就算是小道士法力高超也無能爲力啊!小道士的能力只能一天一卦啊!”
白麪小生許是個倔脾氣的人,認定了誰就是誰,也不管沐小狐是否同意便就拉了寰天與沐小狐的手一看。看完後大驚失色連連搖頭,又看了看兩人,又搖了搖頭。
嘴上直唸叨:“這怎麼可能?這如何可能?這絕不可能!”
沐小狐見這白麪小生半響也就只有這麼些話,不由得惱了,便拉着寰天進了廟裡。
遠遠的傳來那小生的話:“姑娘死相重生大富大貴之相,與那公子實屬良配,只是你兩人若是一起便會有不少的磨難。磨難過後終是彩虹啊!其他的小道士不敢多說,若百年後小道士成了老道士姑娘還記得小道士的話,就來尋找老道士,到時候一定爲姑娘解惑!”
沐小狐斜過頭看了眼寰天,嘴角一抽,滿臉的黑線,“誰跟他登對了?眼瞎了吧!”
若是與寰天登對,以後在一起還不得被他管的死死的?出個門都麻煩!這樣的日子絕對不是她沐小狐要的生活,她還要過回大盜的日子啊!
想當初她如何的瀟灑,看今朝她如何的憋屈,說出來都是一把淚啊!
選誰也不能選了寰天,那是虐殺人性的痛楚啊!
沐小狐卻無視了她腰間的那一隻手,更加無視了他兩現在的氣氛是如何的合拍,果然習慣是一個痛楚啊!
寰天聽了沐小狐的話,面色便有些不好,抱着沐小狐的手也緊了緊,脣瓣也是緊抿了,就是恨得不得將沐小狐掐死在他的手中。可又下不去手,甚至有衝動將她抱在懷裡好好的寵着,可惜這貨不識相啊!
“沐小狐我真有這麼差?”糾結了半天寰天終究還是問了出來,“豆芽菜一樣乾癟的身子,你確定是要嫌棄我?而不是你自己?”
若說前半句將沐小狐拋向了空中,後半句便就直接把沐小狐打趴在了地上,此刻的沐小狐的心情豈是咬牙切齒了得?那是恨不得將寰天五馬分屍了纔是!
沐小狐便就不跟寰天再客氣下去,直接一腳踩在寰天的腳上,一手肘打在了寰天的肚子上,面色猙獰道:“寰天呵呵……別說老孃沒給過你面子!豆芽菜是你能叫的?”
寰天卻對這點小打小鬧完全無感,一把抱住了沐小狐,對着周邊的人失笑道:“拙荊剛與在下鬧了些矛盾,打擾了。”
說完拽着沐小狐進了後院,拉進了人還不算多的廟裡面,這才放了手。
“沐小狐……”寰天一手扣在沐小狐的脖子,道,“本座不願意聽到反戳的話。”
沐小狐點了點頭,寰天這才放開了沐小狐,卻是將她緊緊地抱緊了懷裡,寰天不懂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覺得若是沐小狐下次再嫌棄他,他就直接殺了她!讓沐小狐無法嫌棄!更加無法放棄他!
只是爲什麼這麼做,寰天沒有想過,只是心中想做,便就這麼做了。更沒有想到他今日的行爲,讓沐小狐有了多大的牴觸。
若是放在以前,現在沐小狐絕對有千百種方式玩死寰天,畢竟在法制的社會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用處的。可在這個異世大陸,一個充滿着玄幻色彩的大陸,強者爲王,若是一不小心便會身首異處。
沐小狐謹慎再謹慎,卻不想她有朝一日也嚐到了被人掐脖子的滋味,這感覺該真是不怎麼好受!可讓沐小狐更加好奇的卻是寰天爲什麼這麼做,他又有什麼必要這麼做?
寰天的身份是什麼,甚至來歷沐小狐統統不知道,若放在之前沐小狐不會將一個*留在身邊。往後怕也不會了,沐小狐雖然怕麻煩,更怕危險,卻不希望某一個瞬間被自己的夥伴給謀殺了。
尤其是寰天此人,沐小狐說不出啥,只是這麼強大的人,絕對不能與他爲敵!但是留在身邊又太危險,還是找一個時候,選擇一個恰當的方式跟他分別吧!
至於寰天的反常沐小狐卻沒有細想,某一個層次上來說沐小狐還是挺自閉的,而且對寰天也沒有敞開心扉。想來咱們小寰同學的追妻之路漫長咯!
沐小狐在自己的一些思索的定論下,毅然決然的決定丟下寰天跑路,卻沒有想過怎麼丟才能把牛皮糖給丟下去。至於這個問題值得深究,還是留給小沐同學吧!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