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人皆不信我?我又何必解釋?既然皆給我定罪,這世間我留下何用?”沐小狐胸中怒氣暴漲,使得身上靈力暴漲,玉手一擡便出現了一個火球,“爹爹,生前你可怪我?怪我無用?可你畢竟是我的父親,若是你在你會信我的吧?”
手中雲袖落了下來,纖瘦的玉璧之上,盡是鞭痕,觸目驚心,新的舊的。
大長老心中一堵,目中微澀,到底是怎樣的傷,才能造成今日這要滅世的少女?多大的恨才能讓沐小狐如此的怨……
這李氏到底怎麼對待他沐氏一族的大小姐的?
大長老柺杖一震,在地上便是一個窟窿,怒冠衝發,氣勢直逼李芸淑:“李氏!你混賬!”
而這一變化更是惹得一批的人聚集起,下人們皆是拿着傢伙,甚至一些宗族之人也到了沐家。只因從不震地的大長老,竟以杖震地,喚出沐家長老,與個支脈。
“大長老!”遠處一批的人馬紛紛趕來,朝着大長老一鞠躬,風塵僕僕的模樣顯然是火速趕來的樣子。
這一刻沐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人,與前所未有的陣勢,卻是將李芸淑與沐霏嚇得不輕。簡直就像是三堂會審,這一刻李芸淑恨不得立馬將沐小狐掐死。
這該死的丫頭,怎麼不早些死了好?當初若是沒活回來,便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這該死的丫頭!
“多謝諸位長老趕來,今日只爲兩件事一爲我族過世的家主伸冤,二爲大小姐受苦之事討伐!”大長老將柺杖拔了出來,目中盡是很烈之色。
院中一排的人員朝着大長老跪下,面上皆是恭敬之色:“我等靜聽大長老發號施令!”
一時間場中只剩下兩人站着一自然是大長老,二便是沐小狐。
沐小狐面上依舊是清冷非凡,沒有人看到她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與目中那一絲得意的狡猾之色。
終於是將老傢伙的小夥伴們召喚了出來,李芸淑、沐霏,我們來一場豪賭你可敢?
“啪——”
“啊——”
這兩隻聲音一出,院內更是靜的鴉雀無聲,連呼吸聲已不敢重喘,只見那被沐小狐一個火球激起的李芸淑,被拋起,再扔在地上。
摔得好生可憐,連發絲皆被烤焦了,全身炭黑,整個人真成了架在烤爐上的豬。
李芸淑擡起腦袋,口中噴出一口黑氣,整個人都不好了,被整個沐家的人都看到了。饒是她有再好的氣度,也被氣的七竅生煙了!
“沐小狐!你個逆女!你居然這麼對母親!”李芸淑拽起香爐扔向了沐小狐,氣急敗壞道。
“母親?”沐小狐一陣笑音從嘴中泄出,臉頰兩旁卻流了兩道淚行,“我的母親不是早在天國了嗎?您不過是個妾侍?母親,你不配!”
她怎麼配?設計殺害了真正的沐家長女,那是一個毫無靈力的的少女,對他們毫無威脅,竟然也被他們活生生陷害了!
花一樣的年紀,本該自由自在的人兒,就這麼去了。沐小狐自認不是什麼心善的人,可見到沐霏這母女的手段,卻也是自愧不如,至少她沐小狐從不是什麼要討他人性命的人。
“你怎可這般對母親說話?好歹她也養育了你十多年啊!”沐霏皺着眉,目中充滿了不解。這一副好妹妹的樣子,好女兒的樣子着實與沐小狐這六親不認得模樣成了個鮮明的對比。
沐小狐輕輕笑了,笑顏如花,絕美動人,煞了他人的眼:“養育,我是該謝謝,若非你們,我也不會進棺材裡躺了一躺,你說是吧?我的好妹妹……”
沐小狐緩緩走向沐霏,伸出手將她的手拉起來,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好不天真。
沐霏身子卻是一顫,面色也微微發生了變化,手伸了回來,身子轉開,將李芸淑扶了起來。雙眼卻是有些不敢看沐小狐,他人只當她是被沐小狐眼神給嚇到了,而她卻清楚,這是虛心了。
誠然她沐霏與她的母親,當日卻是要害了她,只不料她竟然活了回來……
“妹妹你怎麼不回話了?若你不回怕是這些師伯世叔還以爲我欺負了你呢……”沐小狐聲調不自覺上揚,脣邊帶笑,掩着帕子。
李芸淑拍了拍沐霏,站了起來:“小狐往昔我不是,今日我更不該誤會你,但請你放過我的女兒,所有的錯我來承擔就好。”
話音落下,李芸淑便直直朝沐小狐跪了下去,李芸淑自然是清楚,沐小狐要的不過是個滿意的答覆罷了。
“太子嫁到——”一聲高呵在大廳內傳響,驚得衆人慌忙擡眼。
李芸淑咬了咬牙,不禁有些憤懣,這太子早不來晚不來偏這個節骨眼來,真是氣煞老孃!
而大廳中原本還有言論的人,皆是看向了場外,那個一身穿黑袍邊角繡着金絲滾邊的男子,腳踩長靴的男子走了進來。長髮皆是束起,整整齊齊給人是以一種極爲嚴謹的感覺,偏生又多了些霸氣。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安康!”大長老率先回過神來,身子一矮,朝着天喚跪下。
天喚一見大長老向他跪下,便連忙將他攙起,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攙着:“孤來此是爲調查沐家家主之事,大長老大可不必多禮。”
天喚心中唸叨着:沐家長老都出山了,怕是沐家真是變了天了吧……
大長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老淚縱橫:“太子……”
“大長老何必如此多禮?於情大長老是哀者,一切以死者爲大,於理大長老乃天喚的長輩,天喚怎能受得起大長老如此待遇。大長老喚我天喚即可。諸位一起來吧,天喚便衣而來便是不想平添煩擾,快快起來吧。”
天喚召國的太子,性子驕傲,擅長權謀,處事圓滑,爲人老練,然卻是難得清明。能召喚金元素。
沐小狐腦中閃過這一行字,眨了眨眼,也僅是欠了欠身,卻微跪下。沐小狐不驕不躁的神情顯然與沐霏形成強烈的對比。
若說沐小狐此刻是那一隻高山雪蓮,那麼沐霏便是那泥裡一根草,此刻身子都是軟趴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