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翠依卻是用過晚膳後一個時辰纔回來的,紫蘭早就在棲鳳殿門口焦急的等着了。遠遠的看到紫蘭就迎了上去,說:“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娘娘都急死了,快跟我進去。”說完不明就理的拉着翠依向殿內跑去,對於翠依的掙扎沒有絲毫的反應。
“娘娘,翠依回來了。”
聽到紫蘭的喊聲,杞子衝了出來激動的說:“翠依,你怎麼纔回來了,怎麼樣了,信遞給唐媽了嗎?”
翠依一下子跪在地上不起,流着眼淚喊道:“娘娘——。”
一種不詳的預感充滿了整個腦子,杞子似笑非笑的,怯怯的問:“你是不是把信弄丟了,沒關係,我再去寫一封。”
“不是的,娘娘,不是的。”翠依哭着說。
“唉呀,翠依,你急死人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說呀?”紫蘭着急的說。
杞子雙眼直直的盯着翠依,心提了起來,但聽到翠依說:“娘娘,樑二夫人她…她已經於半個月前離世了。”
杞子只覺得頭暈目眩,這晴天霹靂般的消息讓她傷心欲絕。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下去,紫蘭快速的將她扶住,翠依也起身兩人一起將她扶進殿內躺在牀榻之上,紫蘭死死的掐人中,她終於醒了過來。
“娘——。”杞子痛心疾首的喊道。
翠依哭着從懷裡掏出一封遞給杞子說:“娘娘,這是唐媽交給您的信,說是夫人生前寫給你的。”
杞子接過,打開信封,流着眼淚閱讀着:杞子,我的女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爲娘怕是已不在人世了,你不要傷心,因爲有你,所以娘這一生沒有任何遺憾。我知道你一直怪你爹,記恨你他當年狠心將我們母女趕出家門,可是娘不怪他,再怎麼說她是娘這一生中最要的一個人,請你看在孃的份上原諒他吧。還有你的脾氣得改改了,你的倔強、任性都是因我而生,也請你因我而滅吧,我不想我的女兒一輩子生活得那麼辛苦。
你已嫁作人婦,進宮時就註定這一生你與仲文無緣,皇上是個明君,收起你的任性、倔強吧,他會好好待你。杞子,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凡事看開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娘不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娘真心希望你跟皇上能幸福,若如此,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杞子流着眼淚看着信,起身衝出了殿外,翠依和紫蘭緊緊的跟着。九月的天氣已開始轉涼了,迴廊上的燈籠由風吹得搖晃着。上臺階,下臺階,杞子跑着,大口的喘着氣,卻也淚流滿面。
“娘娘,娘娘,等等奴婢。”兩個丫頭在身後追着。
風吹散了喊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政德殿外,兩個站崗的太監看到皇后跑了過來,立即上前迎道:“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杞子那管那麼多禮節,越過他們推開了大門,衝入內殿,見到了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茹嬪裸露着上體躺在牀上,鮮紅的肚兜斜在一邊,玄毅滿頭大汗的趴在她身上。看着衝進來的杞子,玄毅有些措手不及,他起身問道:“皇后這麼晚來找朕有事嗎?”
顧不得禮儀廉恥,顧不得自尊,流着淚跪在地上說:“求皇上讓臣妾出宮。”
玄毅一驚,“臣妾”?在他面前,她從來不會自稱“臣妾”,今日如此舉動到底是爲了什麼?
“朕若不答應呢?”他不會放她走,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把人給留住。
“我求你,求你讓我出宮。”杞子哭着吼道。
從來不求他的杞子,開口求他,他不由得慎重起來。
牀榻之上的茹嬪主子拉了被子一角,直起身子軟綿綿的靠在玄毅的肩上說:“皇上,你怎麼能扔下臣妾不管呢?”
玄毅看了一眼茹嬪,望着杞子邪笑着說:“你想要出宮?那就替她做完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杞子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爲誠心求他,他會大發慈悲,看來知己的想法太過幼稚了,根本不能對一個魔鬼抱希望。
見杞子不言語,玄毅當她默認了,不屑的瞟了一眼茹嬪說:“出去。”
“皇上——。”茹嬪嬌滴的一喊,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那有溫柔鄉不要,去要座冰山的。
“出——去。”玄毅提高音調再次說道。
她只好悻悻拿了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起身離去,路過杞子身子時,還不忘恨她一眼。
“都出去。”皇上一發話,剛纔一併進來的太監宮人都出去了,翠依想上前說什麼,紫蘭拉拉她的袖角,一併出去了。
殿內頓時空洞起來,玄毅每向她靠近一步都發出回聲。這驚魂的聲音,聲聲入耳,她閉上眼睛,動了動眼角,淚輕盈的滑落。由玄毅將她抱在懷裡向牀榻之上走去,榻上尚有餘溫,她將要在這裡成爲他真正的女人。玄毅伸手輕輕的解開衣帶,驚得杞子睜眼,可看到的卻是一雙憤怒的眼神,他就要得到她了,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嗎?
衣服被解開了,露出繡着蘭花的肚兜,她將羞得通紅的臉側向一邊,眼角滑落一滴氣憤的淚水,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單。玄毅粗爆的吻着她,身上還瀰漫着茹嬪的香氣,杞子痛苦的閉上雙眼,希望這魔鬼般的人快些結束這折磨。
“等我,等我回來就向你娘提親……。”
“杞子,我不會不要你……。”
“我會等你回來……。”
柳仲文的影子、聲音在杞子耳邊迴盪着,杞子含着淚看着帳頂自問道:“我在做什麼?我怎麼能對不起仲文哥。”
她使出全力推開玄毅,揚起手又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這回用力太大,以至於玄毅嘴角剎時流出了鮮血。杞子在他身下喘着大氣,趁他擦血的空隙從他身下爬出摔到了牀下,她抓緊了自己的衣物淚流滿面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