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玄毅卻笑了,他要是不是任人擺佈的杞子,而是那個有原則,懂得保守自己的杞子,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把身心交給他。
回到棲鳳殿,杞子把紫蘭和翠依關在了門外,不論兩個丫頭如何叫喊。她和衣躺在浴盆裡,使勁搓洗着身體,她想洗掉這般凌辱,可是能洗掉嗎?回想起方纔那一幕,杞子恨不得拿把刀捅向他的心臟。她瘋了一樣大聲笑起來自語道:“哈哈哈……,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娘死了,仲文哥音信全無,等待沒有了任何意義,如今又受到這般凌辱,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倒不如死了乾淨。”
“哼。”她冷笑着從浴桶裡出來,換上那身進宮前穿的衣物,取出櫃子裡的白綾,銅鏡中自己的身影是那樣的詭異。
“娘娘,奴婢求你了,你開門吧。”殿外,翠依的嗓子都快喊啞了:“紫蘭,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快叫啊?”紫蘭也無計可失的說道。
白綾已懸於樑上,杞子站在凳子上,雙手握住白綾,最後在看了一眼四周,心裡閃過的一絲留戀轉瞬即逝。
殿外的翠依和紫蘭同時聽到一聲東西倒地的聲音,紫蘭拉起她朝殿後跑去,趕緊在窗戶紙上用手指撮了個洞,看到裡的情形,紫蘭嚇得啞口無言了,翠依推開她朝裡看了一眼,也嚇得目瞪口呆,紫蘭反應過來,語無論次的說:“快…快叫…叫人撞門。”
翠依流着眼淚和紫蘭起又跑到前殿,紫蘭叫來其他宮人太監一起撞門,翠依趕緊朝棲鳳殿外找人幫忙。藍子輝聽到棲鳳殿這邊很是熱鬧,正走過來,看到跑出來的翠依,忙叫道:“翠依,怎麼回事啊?”
翠依緊緊的抓住他哭着說:“娘娘,快求娘娘。”
“到底怎麼了?”
“娘娘懸樑了。”
“什麼。”藍子輝衝進殿內,衆人一併讓開,他使勁一腳把殿門給踹開了。衆人一扔擁而入,將杞子從白綾上取下來,平躺的放在牀上,用手試探了一下呼吸,鬆了口氣說:“還好,還有呼吸,但呼吸微弱,翠依,這裡有人蔘片嗎?”
“有,有,有。”
“快拿來。”
“是。”翠依着急的翻箱倒櫃,腦子裡一片渾濁,終於找到了。
藍子輝將人蔘片放在鬆裡嘴裡,吩咐道:“來人啊,快去告訴皇上。”
“等等,將軍。”紫蘭面含難色說道。
“怎麼了?”他不解的問,平常這個時候,是應該通知皇上的。
紫蘭捂着嘴流着淚說:“娘娘方纔就是從皇上那回來的。”
藍子輝忙驚了一跳,怎麼會這樣?說:“那先不驚動皇上了,去把太醫找來吧。”
“是。”一個御衛應聲出去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娘娘怎麼會想不開懸樑呢?”藍子輝問着紫蘭和翠依。
翠依跪下哭着說:“都怪奴婢,奴婢不該多嘴。”
藍子輝看着她,翠依接着說:“今天是奴婢的月休日,娘娘吩咐奴婢去給榮候府送封信,沒有想到帶回來的卻是一個噩耗,娘娘的母親於半個月前去世了。娘娘才急着出宮,於是去求皇上,但是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和皇上在政德殿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娘娘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怎麼也不出來,後來,後來就……。”
“唉。”他嘆了口氣說:“這麼說,娘娘知道她母親去世的消息了。”
翠依和紫蘭都異口同聲的問:“將軍知道這事。”
他點點頭說:“半個月前,我就知道了,不光我知道,皇上也知道。”
“那皇上爲什麼……。”
不等翠依說完,藍子輝就揚手止住了她接下去的話。
“皇上有皇上的打算,你們就都不要去猜測了,總之這事我明天會向皇上稟報的,今天你們好好的看着娘娘,千萬不能讓她再做出這種傻事來。”
“是,將軍。”
一個宮人把太醫領了進來,藍子輝迎道:“太醫,快給娘娘看看。”
……
次日清早,杞子醒了過來,翠依興奮得哭了出來。
“我還活着?”
“娘娘,您還活着。”
“爲什麼讓我死?爲什麼不讓我死?”杞子重複着這句話,痛苦傷心的淚水滴溼了軟枕。
“娘娘,這是何必呢?要是你死了,奴婢也不活了。”
政德外,藍子輝早早的就等在那裡了,玄毅剛退朝,一身明黃的朝服着身,劍眉星目,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天子威儀、王者氣派。
聽完藍子輝的稟報,玄毅怒不可遏的朝棲鳳殿衝去,杞子不服輸的性格在他看來是在挑戰他的稟性,如此倔強的女人他到底要怎麼才能將她征服。
但憤怒中卻滲着擔憂,不曾料到自己昨夜的舉動會把她逼上絕路。
棲鳳殿中,杞子坐在梳妝檯前,銅鏡中的人面無表情,不帶喜怒。翠依擔心的爲她梳着頭,那怕是她哭一下,鬧一下也好,一直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皇上駕到——。”德福的通報聲像往常一樣傳來。
翠依等宮人太監立即跪地請安:“叩見皇上。”
看到杞子好好的坐在那裡,玄毅鬆了口氣,對殿內的人說道:“都出去。”
“是。”
待人走盡,他渡到她身邊,雙手緊緊的抓住她嬌小的雙肩,冷漠的說:“你以爲你死了,朕就會放過你嗎?你太天真了,不管你是死是活,朕都不會讓你逃出朕的手心。”
杞子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玄毅擡起她的下額,看到脖子上的勒痕,真是觸目驚心,可他沒有表現出來。輕輕的吻住她的雙脣,杞子沒有反抗,心卻在滴血,她已經哭不出來了,任他攬進懷裡,杞子心下一軟:爲何我會覺得那麼熟悉?
卻聽到玄毅溫柔的說:“在宮裡待着有什麼不好,朕要你留在朕的身邊,朕不要失去你,你就像一隻籠子裡的小鳥,若朕打開了那扇門,一旦飛走,你就不會再飛回來了,朕不會冒這個險,所以你也不要有這個奢望,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多麼溫柔的話語,可聽起來卻是那樣詭異,不由得心生恐懼。玄毅朝門口叫道:“都進來。”
門“吱呀”的打開了,翠依、紫蘭、德福、藍子輝一併走了進來,都屏息凝神的低頭聽着吩咐。
他對德福說道:“去把從西域進貢的那串珍珠鏈拿過來。”
“遵旨。”德福敬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