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碧珠站起來,轉身過看向玲妃與梅妃這邊,緩緩的走了過去跪倒在了梅妃面前說:“娘娘,請恕奴婢無能,你的大恩大德,下輩子奴婢做牛做馬都會來報的。”
梅妃一顫,手中的絲絹掉在了地上,碧珠說完一頭撞向了一旁的桌角。
“啊”,有宮人嚇得叫了出來,血順着桌腳流在了地上,剎時地上紅了一片。錦妃衝過去抱起碧珠的身體叫道:“不要啊,不要啊,碧珠,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錦妃哭着看向不知所措的梅妃吼道:“梅妃,我到底那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報復我?”
梅妃帶着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跪下說:“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您不能聽碧珠這個賤人瞎說,她想陷害臣妾,她想陷害臣妾。”
玄毅不說話,錦妃說道:“碧珠以死謝罪,難道她會說假話嗎?”
“你要朕怎麼相信你?麗然皇后是怎麼死的,你以爲朕眼瞎嗎?你利用王嬤嬤之際,讓她把慢性毒藥偷偷放在皇后每餐的飯菜裡,你這樣的做的目的不就是因爲朕寵皇后嗎?”
“皇上冤枉臣妾,有證據嗎?”梅妃死死的不承認,想把一切罪責推開。
“證據?朕當然有,要是沒有證據朕會興師動衆把你們都找來嗎?”
“那請皇上把證據給臣妾看。”
“紫蘭,告訴她,你在梅妃處都找到了什麼?”玄毅說道。
這太讓人吃驚,衆人那裡想得到紫蘭是玄毅放在梅妃處的一雙眼睛,梅妃更是瞠目結舌的看着紫蘭,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機關算盡,沒有想到會讓一個小小的宮人抓住把柄。
紫蘭上前禮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在梅妃娘娘住處找到了陷害皇后時用的慢性毒藥虛子散,還親耳聽到她與王嬤嬤密謀利用錦妃娘娘構陷蝶妃娘娘。”
“梅妃,你都聽到了嗎?朕冤枉你,難道你的貼身宮女也會冤枉你嗎?”玄毅看着她說道。
“什麼虛子散?臣妾…臣妾從來都沒有見過。”梅妃話氣明顯有些底所不足了,她眼神閃躲,還帶着淚光。
“娘娘,奴婢從您屋子裡的衣櫃裡的暗閣中找到的,找到後就給了德公公,德公公讓冷宮一會瘋主子食用了,症狀和前皇后娘娘一模一樣,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紫蘭的話讓在場的人又大吃一驚。
梅妃見大勢已去,隱瞞不住了,激動的跪着走到玄毅面前,手搖着玄毅的腿說:“皇上,不關臣妾的事,這一切都是王嬤嬤乾的,不關臣妾的事呀。”
王嬤嬤猛的擡頭,看着眼着這個主子,像看陌生人一樣,她居然把責任都推給了自己,碧珠看來是白死了,她要爲自己着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說:“梅妃娘娘,您怎麼能這樣說呢,奴婢做的那件事情不是您吩咐,您吩咐奴婢把錦妃娘娘身邊的豔紅用碧珠給換掉,目的不是讓您知道錦妃娘娘的一舉一動嗎?您還吩咐奴婢將小意子安排在棲鳳殿,不是爲了讓您時刻知道皇后娘娘的行動舉止嗎?你吩咐奴婢讓碧珠在錦妃娘娘的寧神茶中放入御魂香,目的不是讓錦妃娘娘精神錯亂,確信是蝶妃娘娘害得她小產的嗎?您還吩咐奴婢……。”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梅妃捂住自己的雙耳吼道。
“梅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玄毅別過頭去冷冷的問。
“皇上,臣妾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您嗎?臣妾自問進宮這多麼年來盡心盡力侍候皇上,從未有半點怨言,爲什麼麗然皇后可以得寵,錦妃可以得寵,現在來了個蝶妃,她都比臣妾得寵,臣妾到底那裡做錯了,難道愛皇上臣妾也錯了嗎?”
“住口,不要從你嘴裡說出愛朕的話語,你是怎麼愛朕的?毒皇后?害錦妃?還欲致蝶妃於死地,你的心腸如此毒辣,讓朕怎麼相信你的話?做爲嬪妃,你就要做好失寵的準備,如果你連這個做不到,朕也無話可說。”
“難道皇上您沒有責任嗎?臣妾所做的一切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很正常的,憑什麼她錦妃可以懷龍種,憑什麼蝶妃一個賤婢可以得寵,臣妾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大膽梅妃,膽敢如此跟皇上說話。”一旁的藍子輝怒道,玄毅吸了口氣說:“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
“臣妾沒錯,臣妾沒錯。”梅妃哭着吼道。
“來人啊,把這個賤人給我拖出去。”玄毅命令道,藍子輝一招手進來兩個御衛,拉起梅妃怎麼往外走,不想梅妃使勁爭脫開來,順手把御衛腰間的刀拔了出來衝向抱着碧珠遺體的錦妃,錦妃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時,以被梅妃拉起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沒有想到梅妃膽敢做出如此放肆舉動。
“梅妃,你好大膽子,快放開錦妃。”玄毅吼道。
“錦妃,錦妃,皇上的眼裡只有錦妃,你把梅兒我放在何地呀?”梅妃一手緊緊的拉住錦妃,拿刀的手顫抖着回道。
“皇上。”錦妃輕聲喚道:“臣妾很知足了,知道皇上心裡還有臣妾的位置,就算是死,臣妾也會含笑九泉的。”
“錦妃,你要做什麼?”預感到事情不妙,玄毅緊張有問道。
“皇上,後宮的女人悽慘,爲了爭寵,像梅妃妹妹一樣的人大有人在,臣妾希望皇上饒過梅妃妹妹,她也是個可憐的人,是後宮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錦妃流着眼淚說,眼睛掃過屋子裡的每個人。
“錦妃,你到底要做什麼?”玄毅再次問道。
錦妃笑笑說:“皇上,經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臣妾想通了許多,請恕臣妾自私,不能再侍候您了。”滴下最後一滴淚水,錦妃突然握緊梅妃握刀的手使勁往雪白的脖子上一抹。
“錦妃——。”玄毅吼道。
血順着刀流向刀柄,染紅了梅妃的手,“哐鐺”一聲,刀落地了,看着滿手的血,梅妃嚇得“啊——”一聲長叫,暈了過去。玄毅衝去抱住後倒的錦妃,可一切都晚了,不論他怎麼叫喊,怎麼呼喚,懷裡的人已變成一具屍體。
玲妃流着淚跪在地上叫道:“皇上——。”
“玲妃,皇后雖不是你親手害死的,可你也是幫兇之一,虛子散是你提供給梅妃的,連御魂香也是你用激將法示意她用的。”
“皇上,臣妾知罪,請皇上賜死。”說完深深的將頭叩在地上不擡起來。
“夠了,今天朕不希望有人再死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聽到玄毅不怪罪於她,玲妃自責的擡起頭叫道:“皇上,臣妾罪該萬死,求皇上成全。”
玄毅不說話,只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這三個宮裡舉足輕重的女人,今天死的死,暈的暈,請死的請死,他該怎麼做?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錯吧,誰讓他是皇帝,誰讓他要尊重祖制,得立三宮六院。玄毅想着放下懷裡的錦妃起身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德公公進來了。
德公公恭敬的向玄毅彎了彎腰,玄毅說:“好好安葬錦妃,將梅妃打入冷宮。”
德福猛的擡頭,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一片渾亂,有些啞然的點點頭:“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