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的對話,沐寒煙也隱約明白過來,焚千寂殺了古皇極的弟子,是因爲神語祭司之爭,應該是公平對決,古皇極就算恨他入骨,卻也不能輕易動手爲弟子報仇,否則必爲神殿不容。而焚千寂一力維護他們,則能給古皇極最好的出手理由。
“我無意叛出神殿,更無意與神之大陸爲敵,不過,他們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殺他們。”焚千寂依舊是那麼的坦然,卻又那麼的堅定。
“這有何區別”古皇極冷笑着問道。
“區別是有的,只是你未必明白罷了。”焚千寂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用明白。”古皇極冷哼一聲,說道,“夢千寂,我身爲五大神佑祭司之一,便是對神語祭司都有監察之職,如今你公然違背神主之命,我必不能視若無睹,今天,便要將你當場誅殺,以正神主法令。”
沐寒煙猜得果然沒錯,古皇極的地位果然不在焚千寂之下,對他甚至還有監察大權。
“你有那個實力嗎”焚千寂依舊懶得與他解釋,只是緩緩抽出了長劍。
“好狂妄的小子,你真以爲殺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便能在老夫面前張狂了嗎,不知死活”古皇極要的正是這個結果,放聲狂笑着,直接一劍斬向焚千寂。與此同時,左手還飛快的打出手決。
“黑暗的神靈,請賜我神聖之力,禁錮萬千妖邪無生禁獄”當怪異的口訣聲響起,以焚千寂爲中心,方圓數丈之類的空氣都扭曲起來,彷彿一個巨大的牢獄,將他桎梏其中,而且不斷的收緊,其中沒有任何生機。
這一次,配合着口決,古皇極的無生禁獄威力顯然比先前大出數倍不止
“摩迦邏耶嘶噦”焚千寂的手指突然從劍鋒上抹過,一道血液噴涌而出,在他的神語咒語聲中,化爲一片黑色的火焰,環繞於他的體外。
焚千寂就帶着那一身黑色的火焰,朝着古皇極走去。只見他一頭黑髮隨風飄舞,黑色的劍袍也在風中獵獵作響,帶着那一身黑色的火焰,就如同來自地獄的殺神。
在那黑色火焰的燒灼之下,所過之處,古皇極的無生禁獄竟然如冰雪消融,對他沒有半點威脅。
“神獄煉火,你竟然領悟了神獄煉火。”古皇極驚駭萬分。
焚千寂殺了他的徒弟成爲神語祭司,
那麼領悟神語自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焚千寂竟然從那神語之中悟出了傳說中的神獄煉火。
據說,這是死亡之火,但同時也是生機之火,可說是輪迴之火,不但威力極大,而且若是能領悟其中蘊含的終極奧義,甚至能跳出輪迴,永生不死。
當然,這只是傳說而已,就算是傳說中的神,也是有生死之限的,更何況人,但不管怎麼說,神獄煉火之中的無窮玄奧,都不是一般的神語祭司能夠領悟的,在神之大陸長達百萬年的悠久歷史中,不知道出現過多少神語祭司,能夠領悟神獄煉火的人卻只有一位,他,便是大陸分離之時統率神殿的那位神主,也可算是神之大陸的第一位神主。
沐寒煙也是眼前一亮,此時焚千寂身上那黑色的火焰,顯然比上次在龍巖學院遇上他時強出不知道多少倍,如果那時他的神獄煉火便有如此之威,就算韋文山有萬蟻噬心丹,恐怕都無法傷他分毫。
就在古皇極驚駭的注視之下,焚千寂已經一劍斬下,那寬闊的黑色長劍,竟然也燃燒起黑色的神獄煉火。
古皇極根本來不及多想,雖然心中驚駭萬千,卻也只能舉劍迎了上去。
兩劍才一相接,古皇極就再次駭然變色。焚千寂的實力顯然也受到了聖廷大陸的法則壓制,但卻也是劍師九階的實力,那劍中之威,再加上神獄煉火焚心煉魂的無上神威,竟然比他還要強出一籌。
古皇極下意識的便要展開禁術,撕開封印屏障恢復本來實力,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在焚千寂那劍威壓制之下,他只覺胸腹之中氣血翻涌,就連神海之中都波濤起伏,根本無法聚集神念施展禁術。
悶哼聲中,古皇極被一劍震飛,雖然極爲剋制不想丟臉,但還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一頭銀絲般的白髮,也被焚千寂的神獄鏈火燒掉半邊,散發出一股焦臭之味。
“難怪能夠領悟神獄煉火,果然實力不俗,今日便先放過你們,不過來日必當爲我神殿誅殺叛逆,以正神主法令。”古皇極倒也乾脆,知道有那神獄煉火的剋制,自己絕不是焚千寂的對手,放出一句狠話,轉身飄然而去。
只不過頂着半邊已被燒得焦黑的白髮,卻再沒有來時的強者高人之相,倒是說不出的狼狽。
焚千寂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追趕,那筆直如槍的身影,更加的挺拔,也出多幾威不可侵之感。
花月等人望着焚千寂,眼中也有些驚駭和敬意,雖然沒有和他交過手,但是古皇極的身手他們卻是親自領教過的,別說實力大損,就算他們實力沒有半點折損,面對古皇極那精妙無窮的劍道無痕和神奇玄奧的無生禁獄,他們都沒有什麼取勝的機會。這也難怪,別人只是實力受到壓制而已,眼界閱歷和感悟依舊還劍聖一級的。
可是,在焚千寂的面前,古皇極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不愧是神神殿二十神語祭司之一,果然不同凡響。他們甚至有點好奇,如果沒有了法則的壓制,焚千寂和夜闌渢傾力一搏,到底誰能會更勝一籌呢
再看看沐寒煙,他們就知道,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得到答案。這兩人,因爲沐寒煙,永遠不對對對方拔劍。
“通”沒有了無生禁獄的桎梏,嚴雨初重重的從半空摔落下來,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還一邊用手揉着喉嚨幫忙順氣。
“沒事吧”沐寒煙幾人連忙趕了過去,拿出枚丹藥交給他。
嚴雨初服下丹藥,又長長舒了幾口氣,臉色才漸漸恢復如常。他只是身陷無生禁獄難以呼吸,差點被活活憋死罷了,倒是沒受到什麼傷害。
“這位是”嚴雨初望向焚千寂,一向心高氣傲的他,眼中竟也露出敬畏之色。
“我叫焚千寂,也是寒煙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千寂。”焚千寂友好的說道,看着沐寒煙說到朋友兩個字時,眼中更有難得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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