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疫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軒轅瑾的臉色沉到了極點,手指緊緊地握着那張統計單子,修長的指節因爲用力,處處都是森白一片。
“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只知道起病是在城西,城西的郊外草都枯了!估計是隨着水源傳過來的,飲用過水的人都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症狀……”那個大臣一邊回憶一邊說着,突然又擡頭,對上軒轅瑾探尋的目光,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比劃着,“而且那些人,臉上還會出現蝴蝶一樣的黑斑,從這裡到這裡……”
“怎麼會這樣……”軒轅瑾喃喃出聲,臉上滿是爲難,心中充斥着不甘——這種在雲端,遇到阻力將要摔下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剛剛他還睥睨天下,正想要去象徵着權利高峰的龍袍,這會兒就遇上這種事情……他的這條權利之路,未免也走得太坎坷了一點?
離成功,永遠只有一步之遙,卻一直有一步之遙。
“老臣已經着手調查了,還望王爺恕罪,老臣適才先斬後奏,自作主張先撥款下去緩解民生,阻止疫情的蔓延。”那個大臣開口說着,眼眶一點點地泛紅,想到剛剛進宮之前的所見,聲音中不由帶上了幾分哽咽,喃喃出聲,“王爺,那羣人,真的好可憐……”
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人,後一秒就因爲喝了有污染的水,躺在地上,頂着臉上大大的黑色蝴蝶斑昏迷不醒,讓家人也跟着痛不欲生。
“本王知道了,撥款的事情,也是應該的。”軒轅瑾點點頭,附和着開口,顯然他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百姓的命,他還是管的。
他蹙眉沉吟了好半響,才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問正在擦着鼻涕的某大臣:“有沒有叫大夫看過,這種病什麼治療的方法?若是藥材方面問題的話……可以先拿國庫的和皇宮的。”
若是發生瘟疫,緊張的不僅是人力物力的資源,就連藥材資源,也是很緊缺的!大規模的生病,城中怎麼可能一次性拿出那麼多藥?
“還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大臣應聲,吸了吸鼻子,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恢復了一臉嚴肅,繼而開口,“只是目前……還沒有大夫看出來這具體是什麼病,所以……”
“那大夫呢?”聽到他這麼說,軒轅瑾的聲音中明顯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怒意,“這麼多大夫和太醫,在這個時候難道就……”
就算是所有人聚在一起討論一下,也總會有一個控制病勢的方法吧?
“實在是沒有辦法……”大臣的頭顱向後縮了縮,無奈地搖了搖頭,“靠近那些人的大夫,很多也已經倒下了……”
當然,至於剩下的,能逃的,沒有病的,自然都已經逃了!
誰都沒有把握能將那些人治好,何必要冒着配上自己命的危險,去疫區看那些病人呢?
“居然這樣……”軒轅瑾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思量了半響,終於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讓上面的毛筆都不由地跟着跳動了幾下。
“王爺?”太監的心中顫了顫,連忙上去將毛筆收拾好,嘗試着喊了一聲。
“你們速去查明疫情的源頭,到底是由什麼引起的!然後帶着宮中所有的太醫過去,就是捆也把他們捆過去!”他凝重地交代完,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低沉地補充出聲,“以明日午時爲期!若是還不能有進展,那……就把所有得病的人都燒死,不要留一點痕跡!”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疫情得不到控制的時候,只能犧牲得病的人,將他們全部燒死,將附帶的所有的病菌也一併燒死……
大臣的臉色一白,遲疑地出聲:“王爺……”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就用這種方法?
還沒有到絕境,就要放棄那些可憐的百姓的生命了嗎?
王爺,他到底有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不用說了!”軒轅瑾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示意他不用往下說了,繼而冷冷地拋下一句,“就這麼決定了!若是你們心慈手軟,那麼明日提頭來見!”
他咬牙,說完這句話,直接擡腳走出了這個房間,留下一臉驚恐的太監和大臣。
在權利的道路上,他不容許有任何羈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要稱霸天下的人,必須放棄所有的憐憫之心!
“怎麼辦啊?”軒轅瑾一走遠,那個太監就哭喪着臉跪在大臣的旁邊,“奴才可不想死啊……”
去疫區是死,回來見軒轅瑾也是死,他怎麼就這麼倒黴?
“只能希望能找到有用的藥回來了。”大臣蹙着眉頭低低地開口,拉着太監從地上站起來,當即拉着他朝着外面拖,“公公,你還不快點將所有的太醫都叫過來,跟我們出宮?”
靠近皇陵的山道上。
軒轅皓策馬狂奔,而遲風就在後面緊跟着。因爲懷疑是水源的關係,所以軒轅皓選擇跟着水源走,一路向上,從水之源找點端倪出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越往上走,他胸臆間的那抹難受的感覺也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