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眼中一喜,剛想去撿,旁邊的石壁卻也移動開來,讓人看到了外面的夕陽——原來,皇陵的出口,在這裡!
看到出口,軒轅皓顯然是舒了一口氣。他從一開始就只想着進來找到她,都沒有想好怎麼帶她出去……
“原來這裡能通向外面……”蘇瞳喃喃地重複了一聲,怔了半響連忙回神,走過去將火玉撿到手裡。
果然和炎洛說得一樣,它能自己發熱,放在手心裡很暖和。
只是這種僅限於“暖和”的溫度,是怎麼造成剛剛冰中水的“沸騰”的?
“你到底要這個做什麼?”軒轅皓皺緊了眉頭,踱步到她身邊,看着她微微發怔的模樣,臉上明顯不悅。
“救人。”蘇瞳哼了一聲回過神來,一下子將火玉握緊在手心裡,作勢就要重新往皇陵深處走。
“站住!”軒轅皓冷冽地低喝,身形一移,迅速地擋在了她的面前。他瞟了一眼她的手,示意了一下,開口堅持,“你不能帶走它!”
這是震陵的東西,不是鬧着玩的!
蘇瞳斂眉,腦中不禁又想到了他剛剛對自己的質問,心中的失望更濃——他不就是懷疑她動機不純嗎?那她就索性動機不純好了!
“這塊玉,我要定了!”她傲然擡頭,將手上的玉佩握的更緊,而手中的玉佩,竟然也隨着她怒氣的暴漲,似乎升高了溫度。
“你……”
“軒轅皓,你別一副自以爲是的模樣想攔住我!”蘇瞳故意刺激着他,不知道他堅持的原委,但就是看不慣他一向以皇室危險的迂腐個性,“我要拿這塊玉去救人!請你讓路!”
救人?
這個詞讓軒轅皓的腦中迅速地涌上一個人的名字——炎洛。也迅速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是炎洛帶進來的,本來他以爲她不是甘願的,但卻沒想到她現在要主動救炎洛,難道,他們本就認識?他們本來就是說好一起進來的?
“你想救誰?”軒轅皓冷聲發問,見蘇瞳一副不理會的模樣,甚至想要越過他直接走出去,索性點名,“是炎洛對不對?蘇瞳,你別忘了,他是魔尊!”
他已經很明顯地提醒她——他們,和魔尊是站在兩個對立面的!識相的話,還是遠離一點的比較好。
蘇瞳挑眉,從他的話中卻分析出了另外的信息:魔尊的名字叫炎洛!只是,他……是怎麼知道魔尊的?堂堂朝廷三王爺也管江湖事?!
“我知道。”別開眼,蘇瞳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救人,不用在乎對方的身份是什麼,只要考慮對方該不該救就行。那個炎洛既然是當年爲了拯救族人,才走火入魔如此,她就沒有道理放任不管。
見軒轅皓不說話,蘇瞳咬了咬牙,根本就不用請示他,直接便朝着拱門走了過去,只是,在她前腳將要踏入黑暗之時,軒轅皓冰冷的一句話,再度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是不是他死了,就不用救了?”他一字一句地說着,聲音中帶着冷冽的殺意,連他都沒有發現,他眼角的青芒又慢慢地浮起,給他增添了幾分魔魅的色彩。
這種本來帶給他痛苦的毒性,在潛移默化間,改變着他的心智,激發他心底的嗜血因子。
“軒轅皓你至於嗎!不分青紅皁白就想殺人!”蘇瞳氣憤地轉身,用力地吼出聲來。
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眼角的青芒。而他,卻看到了她眼中的堅持和憤怒。
當真,那個炎洛對她來說,就這麼重要?
“你想清楚,震陵之物,和魔尊炎洛,哪一個重要,再試試看。”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平復下憤然的情緒,咬牙開口。
震陵之物,代表着皇族,代表着他的一方。這個問題,歸根結底,是在問她,到底站在哪一方?
蘇瞳皺了皺眉,沒有想到那一層,握緊了手中的玉佩:“我只知道,生命比奢華的擺設更重要!”
說完,轉身便走,另一手已經移向了衣袖——若是他硬要攔着,她必然會對他動手!即使她的催眠術只能阻止他一分鐘,但一分鐘也足夠她從他眼前逃離了!
她沒有細想軒轅皓的那句話,自然也沒有明白軒轅皓那句話的含義,她只是用她受過的教育去想事情——一個人的生命,要比這個奢華的皇陵重要的多!皇室貴族死了以後的陵墓,都比尋常百姓的家豪華一百倍,有什麼用?根本不值得提倡!
軒轅皓一震,看着她迅速地離開,想要追上去,卻發現自己沒有了擡腳的理由——她,既然已經選擇了魔尊那一方,他還追上去做什麼?難道追上去殺了她嗎?
心口,泛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鈍痛,兩種毒侵蝕着他的心臟,在他的丹田也跟着翻涌,終於喉頭一甜,嘴角滲出幾滴血絲,滴在了地上,暗紅一片……
“蘇瞳,你當真叫本王失望……”他在心中低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擡腳,走出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