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直接對他用催眠術,讓他說出真相,但是她不想!
她要他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主動說出爲什麼殺她,爲什麼誤殺了宇文飛揚……她要這樣名正言順地,給宇文飛揚一個交代!
皇帝果然被蘇瞳的話唬住了,表情僵硬了幾分,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迎上蘇瞳質問的目光,兩人就這樣僵持下來。
旁邊的太監已經完全嚇得魂都飛了,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上去拉走蘇瞳,還是應該出去喊侍衛進來護駕?
畢竟就憑剛剛蘇瞳那句威脅意味十足的話……完全可以被砍頭了!
“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良久後,皇帝猛然別開眼,躲避着蘇瞳的目光,冷冷地拋下一句,索性抵死不承認,“朕沒有功夫聽你在這裡胡鬧!”
“胡鬧?”蘇瞳冷哼,還沒有來得及繼續開口,這次倒是皇帝先行拍了桌子,差點將上面的硯臺都砸了下來。
“朕念你在宮中時間少,饒恕你這次……”
“我們之間誰才需要乞求對方的饒恕?”蘇瞳直接衝着他吼出來,她纔不管什麼皇帝什麼公主,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用講這個世界的階級觀念!
誰讓她不爽了,就是皇帝,她也會雙倍奉還!
“你口口聲聲說朕派人追殺你,害死了宇文飛揚,可有證據?”皇帝低喝,威嚴地教訓着她,“等你有了證據,再來和朕說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捏緊了拳頭,心中暗暗堵了一把——他賭蘇瞳拿不出實際的人證!若是物證,他肯定不會承認,反倒是可以反咬一口,說是他人栽贓嫁禍!
而且,就蘇瞳剛剛的幾句話來看,她質問的是爲何殺她,顯然她是不知道關於那個珠子手鍊的故事的!這樣,她就永遠不會揣測到他殺她的動機!
“證據?”蘇瞳咬牙,恨恨地望着皇帝,想說證據就在他的眼中,他眼中的慌亂和躲閃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但是這樣的說辭,顯然在衆人面前是蒼白無力的。
蘇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眯起了眼睛,她緊緊地捏着拳頭,咬牙切齒地在心中開口:皇帝,這是你逼我的!
見她沉默下來,皇帝困惑地回過身來,還沒有來得及對上她的目光,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皇上!”太監的兩手還保持着阻攔宇文墨的狀態,臉上的表情灰暗得幾乎要哭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人人都用闖的?
“皇上,末將有要事求見!”宇文墨中氣十足地喊出來,隨手提起那個太監的衣領,往旁邊一扔,便將那個太監砸出了門檻之外。
蘇瞳不悅地抿了抿脣,暗中眨了眨眼,將目光調整了過來,心中隱約有些遺憾:剛剛就差一點,她就用催眠術了!
皇帝的神色一凜,臉上不由地涌上一層慌亂,心中十之八九確定宇文墨是來興致問罪的!自從那天他處罰了他以後,他就一直聲稱身體抱恙不來宮中,今天來……肯定是來者不善!
“你什麼事?”縱使心中再慌亂,皇帝表面上還是保持着寵辱不驚的淡然神態,目光淡淡地從他身上掃過,緩緩地開口問了一句。
“我要帶走她!”宇文墨斬釘截鐵地開口,同時伸手指向了蘇瞳。
蘇瞳錯愕在當場,皇帝則是瞬間石化。
而宇文墨則在蘇瞳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直接衝過來將她扯入懷中,以一副佔有的姿態,傲然向着皇帝宣告。
“放開!”
“成何體統!”
蘇瞳和皇帝同時開口呵斥了一聲,蘇瞳火大地想要掙脫開來,卻在他大力的鉗制下不能離開分毫。靠的!這個宇文墨神經病啊!
偏偏在這個時候闖進來!還說這種無厘頭的話!
“你可知道她剛剛是來和朕說什麼的?”皇帝氣得牙癢癢,心中百般思量,也揣測不出裡面是否暗藏陰謀,只能這樣試探。
“不知道,也不重要。”宇文墨迴應,目光對上皇帝,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什麼不重要,我……”蘇瞳剛想開口,嘴巴便被宇文墨的大掌捂住,讓她瞬間變成了動彈不得,不能說話的“殭屍”!
只能狂怒地乾瞪眼!
“好,就算不重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忍着怒氣點了點頭,就算他也不知道珠子的事情,但是,“那你知不知道,婕兒今天被火……”
“知道!”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宇文墨便點頭應了下來,“末將進宮的時候,守衛就已經告知了!”
這種大事,恐怕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那你還……”皇帝恨鐵不成鋼,“早上的時候朕才下令讓你們……而你現在卻要……”
說到一半,皇帝扶住自己的額頭,又是一陣眩暈——現在的情況一團亂!他也完全暈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皇上賜給末將的是公主,並未說是哪個!末將要的,一直是這個!”無視蘇瞳兇狠的目光,宇文墨強硬地開口,然後在皇帝開口之前,直接將蘇瞳拽了出去。
這種混亂的時候,說理是說不清的,還不如在皇帝起殺意之前,搶了就走!
他用力地扯着蘇瞳走出去好遠,一路上任憑宮女太監側目,直到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才放開了她,慍怒地低吼:“你竟然敢來皇宮?你可知……”那串珠子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啪”地一聲,蘇瞳揚手,狠狠地一巴掌下去,打斷了他所有的唸叨:“宇文墨!你就不想知道誰殺了宇文飛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