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一呆,看着她冰冷的目光,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後退,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上,疼得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痙攣!
他完全錯愕在那裡——他是怎麼撞上去的?
她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擊到他,而且剛剛……他根本沒有看到她出手啊!他有一種感覺,好像是自己後退撞到樹上去的,可是他好端端的爲什麼自己後退?
他疼得直吸涼氣,緩緩地在蘇瞳的面前蹲下,調整了好一會兒,等到身上的疼痛散去了,他才緩緩地擡起頭,朝着她看過去。
他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怪異!
而蘇瞳在看清他的一身裝扮時,也完全愣在那裡,剛剛只是用了一個催眠術叫他滾開點,現在本想再用催眠術教訓他,卻突然發現……他好像不是敵人那一夥的人!
而且,這個森林,也有點不對勁……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因爲都覺得對方奇怪,所以誰都不敢先出手,只能靜觀其變。不知道這樣面對面乾瞪眼了多久,蘇瞳才突然呼出一口氣,疲憊地趴在地上。
她太累了,就連這樣僵持的力氣也沒有。
“你是誰?怎麼到這裡來的?”見到她的疲憊,宇文墨才稍稍放鬆了一點,繼續保持着蹲坐在她面前幾步之遙的地方,“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因爲他剛剛打量的時候,看到她身上的傷不輕,卻看不懂她身上的傷口是什麼兵器造成的!
委實奇怪……
“關你什麼事。”蘇瞳恨恨地咬牙,努力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從地上坐起來,撫了撫髒污的百褶裙,遮住大腿上的擦傷。
這樣動一動,她就和骨頭散了架一樣痛,所以只能劇烈的喘息着,打算等到這一波的疼痛過去,然後再嘗試着站起來離開這個鬼地方。
而宇文墨卻將她的停止當成了羞怯,出於一個男人的本能,脫下了披風,一把罩在她的身上,冷聲交代:“能遮就這遮着點吧!”
蘇瞳錯愕地看着身上的披風,半響才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絕望的苦笑,手上慢慢地將那件披風遮好。
就是在那一刻,蘇瞳反應過來,她這是身在什麼地方!似乎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那場爆炸,瞬間就變成了她的前世,也她毫無關聯。
而和她以前朝夕相處的那些人,就這樣成爲往事,在時間的風沙中,退化成一片過眼雲煙。
也許那麼一刻,蘇瞳臉上的表情太過悲慼,連一向冷若冰霜的宇文墨都被感動,終於將她背在背上,決定將她帶出這片森林。
一路上,蘇瞳一直靜靜地趴着,似乎她已經死了,而別人如何擺弄這副軀體,通通與她無關。
這種看破一切的豁達和求死心裡,讓宇文墨的心中很是震驚——想要活着的人不少,但是想要豁達着死的人真的不多。
本來,他也不過是一時的同情,打算將蘇瞳帶出森林後,隨便安置在某個有人經過的路邊,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沒有想到,兩人在走出森林的過程中,遇到了駐紮在森林中的山賊。
那羣凶神惡煞的山賊,宇文墨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已經捏緊了藏在腰間的劍,打算將他們完全殲滅,卻在拔劍的那一刻,突然聽到蘇瞳開口。
“你說,爲什麼命運要這麼對我?”蘇瞳喃喃地說着,像是在和宇文墨訴苦,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拍了拍宇文墨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然後輕聲道謝,繞到了他身前,直接和那羣山賊面對面,受傷的身體晃了晃,眼中卻無畏地迎視上去。
看着一個女人站在面前,那羣山賊立馬就嬉皮笑臉地打着哈哈議論起來,儘管蘇瞳的臉上都已泥污看不清面容,他們依然樂此不疲地說着粗俗下流的話,講着將蘇瞳綁回去供兄弟們輪番享用的計劃。
“你們配嗎?”正當後面的宇文墨都聽不進去,打算幫她的時候,蘇瞳淡淡地開口,聲音中冰冷一片,帶着濃濃的警告,讓那羣人紛紛一驚,忘了剛剛說到哪裡。
宇文墨執劍的手停了停,看向蘇瞳,突然有點期待她會怎樣對付那羣山賊。
那羣山賊只是愣了愣,見蘇瞳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還以爲她只是空耍一副嘴皮子,甚至以爲站在後面一動不動的宇文墨也是一個窩囊廢。
於是,一個大膽一點的山賊yin笑着走上來,一邊解着自己的褲腰帶一邊靠近着,垂涎着看着蘇瞳露在外面的半截玉腿:“配不配?等我們合在一起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旁邊的人一聽,附和着哈哈大笑。
“你要不要後退一點?”蘇瞳微微一笑,突然回頭朝着宇文墨說了一聲,然後重新轉向面前的那一羣山賊,“我心情不好,所以殺他們的場面,可能血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