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武鍾毅的驚喝聲從道觀前廳響起,他從麗園小區返回後第一時間便尋找藍月他們,但是尋遍整個道觀都沒有見到任何人,這時李龍外出回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藍月被人打傷,張雨佳失蹤了。”
乍聞噩耗武鍾毅整個人都蒙了,待他反應過來後卻顯得極爲平靜,不過李龍能察覺得到,此時的武鍾毅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張雨佳就得是他的逆鱗,前世都能爲了她不顧驅鬼人鐵律,悍然出手殘害兩家十多口生命,經歷一世輪迴再相聚後,李龍相信他能爲了張雨佳再將天捅出個窟窿。
“李總...”武鍾毅冷聲吐出了這個兩個字,不用問他也明白做出這件事的人絕對和他有關。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究竟有什麼背景,爲何他又認識王然。就在武鍾毅還無頭緒之時。口袋中手機的鈴聲響起。
“喂,章哥....”電話是章天意打來的,“嗯...嗯..好的我明白了。”接完電話後武鍾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面對李龍詢問的眼神,他低聲說;“更本就沒有李總這個人,他所有的公司資料都是假的。”其實現在知不知道這些都已經無用了,此時就算章天意幫忙也斷是不可能查到什麼線索。
“藍月有說什麼嗎?”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仍然抱着奢望問了一句,“知不知道他們可能逃去了哪裡?”
李龍聞言無聲的搖了搖頭。
兩人就這樣坐在大廳中,氣氛越來越凝重。突然武鍾毅的眼角跳了跳,墨靈醒了。
早在之前武鍾毅趕往麗園小區時墨靈就“醒來”過一次。當時它是被小白的呼喚叫醒的,也正是這樣武鍾毅才能及時趕到現場。不過當時墨靈正在進行關鍵的最後融合,只是給了他提醒之後便又立刻失去聯繫。直到剛纔墨靈完成了最後的融合,徹底將在“斷魂路”中的收穫全部吸收。
在瞭解現在的境況後,墨靈稍微沉吟了會,也不再發出招牌式的“桀桀”怪笑,它比誰都知道張雨佳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們沒有距離多遠,我還能感應到白貓。”
墨靈那難聽的聲音此時變得猶如天籟之音般,讓武鍾毅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他不怕對手有多強大,就怕是找都找不到對方。也不管墨靈是如何能感應到小白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救回張雨佳。
“南邊...”大廳中武鍾毅突然站起,伸手指着南邊說;“他們在江市。”盧縣的南邊已經靠近了黃河,根據墨靈的感應小白還停留在距離盧縣不遠的江市。
李龍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就站了起來,也不問原因當即便要和武鍾毅一起動身前往江市。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江市那麼大如果單憑他一人,還不知道能不能在對方離開前找到他們。
最終還是武鍾毅先動身出發了,李龍在安排藍月之後,又等到野沙和木魚回來,三人便結伴後也來到了江市。
江市和盧縣相鄰,雖然只是個小城市,但面積比起盧縣來還是大了數倍,想要在這裡找到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特別還是綁架張雨佳的不是一般人。誰知道他們在這個城市裡有沒有隱蔽的藏身地點。好在墨靈可以大致感應到小白的位置,唯一不足的就是這種感應時有時無,以墨靈的推測可能是小白被人鎮封了。
“墨靈最後一次感應到小白,是在江市的西面,可是幾人盲目的尋找了半天后,一點也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此時幾人正在一間小餐館中吃午飯,飯菜還沒有上桌,這時李龍說;“這樣不行。我們需要找人幫忙。”
武鍾毅沉默不語,他自然清楚光靠幾個人的力量,就想在這個城市裡尋找到張雨佳簡直就是不可能。可是他的身份.........
李龍轉眼便明白了武鍾毅的顧慮,他皺着眉頭低聲說;“你現在還有必要顧及什麼?自從你在湘西出手後,就有人能猜到你的身份了。”他清楚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這其中透露出的事情可大可小。
坐在一旁的野沙不明白李龍話中的意思,但在他想來其實找幫手也並不是很難的一件,望着服務員上完菜關門出去後,他輕輕的嘀咕了聲;“找人不行,我們可以找鬼幫忙麼。”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們持有閻羅法印,驅使鬼差做事他們不敢,但只是請江市裡“辦事”的鬼差們,讓他們幫忙留意幾個人位置還是可以辦到的,相信鬼差們也不敢不給五官王這個面子。
江市裡有鬼差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畢竟這麼大的城市中生活了那麼多人,且不說意外身死的人,單是每天的生老病死的就是個不小的數目。這些新死之人的魂魄在屍體附近停留7天過後,便會被地府鬼差前來帶回陰司界。
想要找到鬼差很容易,只要稍微打探哪家死了人今天過“頭七”。隨後便是“守株待兔”了。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就在他們吃飯的餐館附近,就有一戶人家今夜過“頭七”,只是當他們向服務員打聽消息時,那個年輕的小姑娘提到這戶人家時,神情明顯的有異不肯多說,不過最後終究還是在木魚的死纏爛打之下說出了緣由。
原來那戶人家中的新死之人並非自然死亡,並且死狀極其恐怖。小姑娘也只是道聽途說的,據說當時發現屍體後,就連年輕法醫都愣是不敢去驗屍,最後不得已請來一位退休的老法醫才收斂的屍體。
至於屍體具體的模樣,這個小姑娘自然是沒見到。只是聽說被人剝了全身的皮,血肉屍體又被刻上許多符號。她說道八卦處,卻全然沒有注意到飯桌上幾人的神色都變了。
等到這個小姑娘出去之後。木魚立即就忍不住的問;“師傅,這不是禁忌的“人皮裹衣”麼。”
李龍沒有回答,而是和武鍾毅對望了一眼,神色也都凝重了起來。
“人皮裹衣”也就相似廣爲流傳的“畫皮”,不過這是比“畫皮”還要殘忍的一種邪術,畫皮只是取受害人的臉皮,如果搶救及時人還是能活下去的。
然而“人皮裹衣”卻不同了,這門邪術是需要一張完整的生人皮囊,且必須要在人還活着的時候生生破落下來。施展邪術的人會使用他們調配的特製秘藥給受害人灌下去,這種藥的作用就是讓受害人在被剝皮的過程中不至於疼死過去。
整個剝皮的過程中,受害人都會保持清醒的精神狀態,他們在恐懼中看着別人活剝自己的皮膚,感受着鋒刃分割皮肉鏈接的巨大疼苦,當整張人皮都被從身上剝落下來後,這個“人皮裹衣”的邪術才進行到了一半。
而這後半步驟纔是整個邪術最殘忍的地方,沒有了皮膚的身體被塗滿藥液,這是防止受害人失血而死。之後施術者便會在沒有皮膚的血肉軀體上刻畫符籙,完成後便會使用各種虐待手段,如散鹽.波辣椒水之類都是輕的,總之就是讓受害人時時活在疼苦之中。讓他們充滿怨恨和恐懼,待這股怨恨達到施術者的要求時,便會將魂魄抽離出來融入那張煉製好的“人皮裹衣”裡。
融入了自身魂魄的“人皮裹衣”有着許多奇妙的作用,比如施術者穿戴後立即就能變成受害人,這不僅僅只是樣貌的變化,就連氣息靈魂都完全改變。然而這張“人皮裹衣”由於融合了魂魄,它還可以自己隨意行走,就如同生人一般生活在普通人羣之中。
由於這種邪術實在太過兇殘,早已被列爲禁術,但凡是發現施展此邪術者,人人得而誅之,比之武鍾毅前世犯下的鐵律更加的讓人憎惡。
今夜便是那戶受害人的頭七,地府的鬼差肯定會來“抓煞”。至於找不到新死之人魂魄的事,那些鬼差最多就是回去地府後做個記錄而已。反正這些個鬼差心裡都清楚,那些“走失”的魂魄在人間犯了事,自會有人來替他們收尾的。
天色黑下來不久,武鍾毅一行人就來到了這戶人家附近,家裡黑着燈,想必是新死之人的慘狀也嚇壞他們,以至於都不敢過“頭七”了,其實這樣的做法很有可能會刺激到新死之人的魂魄。“頭七”是他們在這個世間最後一次的留戀,回到家卻不見家人爲他準備送別,心中的怨恨很有可能會讓它變成惡鬼,從此以後糾纏不清。
至於這戶人家,他們做不做“頭七”也沒什麼要緊,家中新死之人的魂魄是註定回不了家的。武鍾毅等人也不是在等魂魄迴歸,他們在等前來“抓煞”的地府鬼差。
四人等在樓道里,直到接近午夜十二點了,地府的鬼差才姍姍而至,鬼差並非如同世人中流傳的那副恐怖模樣,他們也都是生人魂魄而已,多世積德行善,死後又不願再投胎輪迴,這才留在地府做了鬼差。只是常年身在地府中,一身濃郁的陰氣讓生人不自覺的感到陰冷害怕罷了。
而許多傳說中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他們也都確實是存在的,但都是地府中有名的鬼將,又怎麼可能跑來人間抓個孤魂野鬼。
這名鬼差在屋內轉了一圈,沒見到死者魂魄便準備回地府覆命,但他當剛從屋內出來,就被武鍾毅四人攔住了去路。鬼差大驚,眼前這四人的目光分明是能夠看的見他。甚至他能從其中三人身上感覺到莫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