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奢華
蘇酒卿這樣一說,瞬間就炸了鍋。
陳水儀和張慧錦都瞪圓了眼睛看着蘇酒卿。
蘇酒卿則是將昨兒的情況說了一遍——雖說現在風氣開放,但是真傳出這個話,還是也不好聽的。
蘇酒卿說完之後,陳水儀和張慧錦都是目瞪口呆了。
陳水儀半晌才磕磕巴巴問一句:“那要怎麼辦?”
“是我自己疏忽了。”蘇酒卿垂眸,神色有一瞬間的無奈。雖說跟着丫鬟小廝,也未曾真正的獨處,可是她也不可能一一去給人解釋。
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蘇酒卿還真的是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不怕,反正不行的話……”張慧錦猶豫了一瞬間:“或許可以求宜嘉公主幫幫忙。”
宜嘉公主一句話,就能將這些事情都壓下去。
蘇酒卿對於這個事兒,也是真的不愁。
所以很快就又和她們說起別的事情,岔開了話題。
到了中午時候,一桌精緻菜色便是呈了上來。
許是考慮都是女子,所以並無口味特別重的菜色。俱是清淡爽口,或是精緻耐看。
那一道水晶魚膾,正是重頭菜。
魚肉也不知是怎麼處理的,每一片都像是水晶一般,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來。
蘇酒卿只嚐了一片,就已經是決定用於振了。
水晶魚膾不愧是馳名京都的菜色,好看且不說,只說口感:魚肉細膩鮮嫩,每一片上都裹着湯汁,卻又不粘膩。
送入口中,更是入口即化——
這樣的色香味,放眼京都也找不出幾個能比得上的。
蘇酒卿滿足的喟嘆一聲,眼眸都是微微眯起來。
脣瓣上沾染了一點湯汁,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半點也捨不得浪費。殊不知她這樣的容貌和神態,卻又是另一種色香味俱全。
張慧錦怔怔的看着,只覺得口中的鮮美都失色。
陳水儀嚥了一口口水,羨慕的看着蘇酒卿:“我要有你這麼好看,吃東西我爹肯定再也不攔着了。”
陳水儀並不纖細,偏偏又愛吃,所以一直以來在家裡都頗爲剋制,總被唸叨,心裡對這件事情十分介懷。
所以陳水儀這話是真心話。
蘇酒卿哭笑不得,乾脆就再來一筷子魚肉送入口中,笑眯眯道:“你們不吃,我可吃光了。你們看我就是——”
再怎麼秀色可餐,到底還是比不上真正的美食。
所以陳水儀和張慧錦都是迅速低頭。
陳水儀是真不想錯過一分一毫,張慧錦雖然剋制一點,可也只是儀態好看一些,速度是半點不慢的。
她們三認之所以是會如此要好,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都不是什麼矯情的人。
一頓飯的功夫下來,三人在喝茶消食的時候,都是有些坐不挺直了——沒辦法,肚子裡撐得慌,如何還能儀態端方?
尤其是蘇酒卿,跟個懶洋洋的貓兒似的,恨不得都要趴在墊子上了。
“你們覺得味道可還行?”蘇酒卿含蓄問一句。
張慧錦很乾脆:“可。”
陳水儀巴巴道:“我到時候讓府里人去點菜,你讓他們給我先做。”
蘇酒卿頓時笑出聲:“豈止是如此?你只要說一聲,一定給你親自送過去。”
于振的事情,就這麼的定了下來。
于振需要銀子,其實是給他娘子治病賣藥,所以蘇酒卿不僅給了銀子,還給了一些好藥材。
但是同樣,該計較的東西她也是半點沒含糊——于振她也是給分紅的,但是于振若是想離開酒樓,那就必須將做菜的方子交出來。
這就保證了,于振的手藝,只會在她的酒樓裡。
更保證了,她的酒樓一定會永遠無人可比。
蘇酒卿這點要求,于振半點沒含糊就答應了。一來是形勢所逼,二來也是因爲蘇酒卿的確是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送陳水儀和張慧錦回去的時候,陳水儀大大咧咧的並沒有說話,倒是張慧錦拉住蘇酒卿低聲說了一段話:“若你心裡難受,也別一個人憋着。”
蘇酒卿看着張慧錦,忽然喉嚨裡就有些哽咽。
“若是有人欺負你,我們縱然幹不了大事兒,但是總也有能做的。”張慧錦的聲音聽起來是清冷的,可話裡的東西卻是暖得叫人想哭。
蘇酒卿幾乎就要哭出來,忙擡手壓了壓眼睛,嗔怪了一句:“好好的,又說這樣的話,叫人心裡怪難受。誰敢欺負我?你只管放心就是。”
張慧錦這才作罷。
送走了二人,蘇酒卿又在門口呆了許久,這纔回去了。
回去之後,蘇酒卿就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那些話到底是不謝雲瀾的傑作。
知道這件事情的,當時就一個謝雲瀾。
宋酈肯定不會如此無聊——而且他也不至於那麼壞。
但是謝雲瀾就還真不一定了。
蘇酒卿還惦記着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宜嘉公主的事兒。
宜嘉公主要她幫忙轉達的話,還沒告訴馮庸呢。
其實那天倒是該拉着宋酈一起去馮庸那兒來着。
現在倒是好,只能等着蔣旬——
蘇酒卿還想着蔣旬什麼時候纔會有功夫,結果第二天蔣旬就派人過來了——說是下午時候,讓蘇酒卿尋個理由出來。
說起來,明明已經出了宋酈的事兒了,她應該和蔣旬也保持距離的。
可是蔣旬辦事兒太過妥帖,所以反倒是讓她生不出半點抗拒來。下意識的還有些心安——總覺得這些事情,蔣旬必定是會做得很好的。
蘇酒卿帶着春月出去的,春月忐忑的勸道:“姑娘還是應該悠着點兒——不然將來……”
之前蔣容的事兒,已經讓春月擔心得不行了。
現在又冒出這些人……
蘇酒卿無奈嘆了一口氣:“你當我願意?這也是爲了宜嘉公主。”
宜嘉公主的事兒,她能不好好辦麼?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只能硬着頭皮去。
蘇酒卿這頭是這樣的心思,一出去,就見蔣旬的馬車在巷子裡。
蔣旬的馬車是真的猛然一看很低調,再仔細看……就覺出不同來。
木頭是最好的沉香木,其餘不管是簾子還是燈籠什麼的,都是細細一看嚇一跳——就說掛在那兒的小琉璃燈,精緻程度就叫人咂舌。
這樣的物件,放在別人那兒,必是好好收起來,唯恐磕碰了。
可在蔣旬這裡,也不過就真的是個使用的物件而已。
蘇酒卿還是第一次見蔣旬的馬車,所以還是忍不住暗暗心驚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