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去留
林氏這頭聽完了蘇酒卿的勸說之後，倒是緩和了許多。
又認認真真的將蘇酒卿這一番話想了一想之後，林氏也是覺得的確是這麼一回事，所以當即也就不再慪氣。
反倒是在心中勸說自己。
蘇酒卿見林氏的情緒得到了安撫，當即也就沒有多留，又去楊氏那邊盯着。
這樣的事情，其實要說也不該蘇酒卿去盯着，但是畢竟人是在蔣家，萬一出了什麼事兒，蔣家也是多少有責任。
所以蘇酒卿就不願意有半點馬虎，橫豎也沒有別的事情。就乾脆在這裡守着。
春月有些不理解蘇酒卿這樣的做法，還忍不住的抱怨一句：“夫人又何必這樣呢？我在這裡替夫人守着也就是了。”
蘇酒卿是什麼樣的身份？在這裡守着也不怕折了那個楊氏的福氣！
蘇酒卿擺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既然是在咱們家裡生孩子，那肯定是要盯着點兒的。”
“我就在這裡守着，一會兒守不住了，你就替我守着。”
蘇酒卿也想過，因爲楊氏並不是自己發動的，而是一跤摔成這樣的，所以一開始肯定多少有些兇險，等到確定沒有多大的兇險之後，她也就不會再守着了。
結果楊氏倒也真是個命大的，這樣一跤摔下去，雖然是動了胎氣立刻就要生產，但是孩子倒很乖巧，並不想折騰，也沒有半點難產的跡象。
所以守了一會兒之後，產婆出來說了一下情況，蘇酒卿就又去了蔣老夫人那。
蔣二老爺和蔣老夫人都在那兒焦灼的等着。
唯有蔣旬回去帶小芽兒去了。
看那個樣子是半點也不擔心這件事情。
不過在蔣旬眼裡，這樣的事情大概也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情。
蘇酒卿一過來，蔣二老爺立刻就問了一句：“怎麼樣？沒事兒吧？”
蘇酒卿將楊氏的情況說了一遍，安撫住了蔣二老爺之後，就看了一眼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已經有些恨鐵不成鋼。
所以蔣老夫人就對蔣二老爺恨恨的說了一句：“這還沒確定呢，你就已經是這樣，要真是蔣容的孩子，你還想怎樣？”
“我可是告訴你，最重要的還是林氏肚子裡那一個孩子，你可得想明白了。”
在蘇酒卿看來，蔣老夫人這分明是不待見楊氏。
的確雖然林氏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妾，可是林氏出身清白，而且又得蔣老夫人的歡心。
可是楊氏算什麼東西？
楊氏本來就是不乾淨的出身，而且這個孩子也無法保證就是蔣家的血脈，所以蔣老夫人又憑什麼對這個孩子在意呢？
即便是查證出來，楊氏一切行蹤沒有問題，這個孩子多半都是蔣旬的，可是誰又敢百分之百的保證這個孩子的的確確就是蔣容的？
就連蔣容自己現在都已經沒了性命，根本無法來替這個孩子證明。
而且時間還這樣的對不上。
蔣老夫人的意思也很明白：“即便回頭查不出任何問題來，這個孩子也不能留在你跟前養大。”
至於要將孩子放在哪裡養，自然是蔣二太太跟前。
這樣的結果纔是最好的。
眼不見心不煩。
蔣二老爺聽完蔣老夫人這一番話，雖說神色暗淡了一下，可還是點了點頭，認真的說一句：“這件事情我也明白。”
最後蔣二老爺又輕嘆着說一句：“但畢竟是一條性命，說完全不在意也不大可能。”
這件事情蔣老夫人就不管了。反正只要最後孩子沒留在她跟前就行。
幾人正說着話，就聽說蔣二太太那邊派了人過來接人回去。
蔣容已經沒了性命，蔣二太太本來已經是飽受打擊一蹶不振，但是因爲楊氏的出現，所以蔣二太太這些日子又提起了精氣神來，對楊氏肚子裡這個孩子百般期待。
蔣二太太如此在意，所以這會兒楊氏一直沒有回去，自然就忍不住派人來接。
但是蔣二太太打發人過來，接，這頭卻交不出人來，當即唯有面面相覷。
蔣老夫人倒是乾脆，直接就叫丫環去跟蔣二太太的人說，楊氏已經發動了要在這邊生孩子。
蘇酒卿還在想，也不知道蔣二太太聽見這話之後會怎樣。
結果，沒要了一個時辰，蔣二太太就親自過來了。
蔣二太太說自己不放心楊氏。
所以必須親自盯着。
對於蔣二太太這樣的心思，蘇酒卿和蔣老夫人對視一眼，雖說都有些不大願意見到蔣二太太，可是也沒辦法拒絕。
所以蔣老夫人最終還是就點了點頭：“她這個身份去盯着也是最合適，我們也就不必再操心了。”
更何況，蔣老夫人本來就是打算，以後把這個孩子交給蔣二太太自己處置的。
所以這個時候交給蔣二太太親自去盯着也是十分合適。
蘇酒卿想了想，的確也是這個道理，所以當即就讓人去請蔣二太太進來，然後讓蔣二太太去楊氏那邊盯着。
說起來，蘇酒卿自從分家之後也就沒有見過蔣二太太。
這個時候蘇酒卿多多少少還有些好奇，不知道蔣二太太到底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所以蘇酒卿索性就在楊氏那邊多留了一下，打算見一見蔣二太太。
然後也好和蔣二太太交代一下楊氏的情況。
結果蔣二太太過來的時候，蘇酒卿卻是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蔣二太太如今是大變了模樣。
蔣二太太現在半點也沒有了從前精明能幹的樣子，更沒了從前矜貴傲氣的樣子。
蔣二太太現在就連頭髮也已經是完全白了。
裡頭偶然纔有一點黑色。
而臉上的皺紋也似乎增加了不知多少。
蔣二太太現在和蔣老夫人站在一起的話，恐怕也是蔣老夫人看起來更年輕一些。
而且蔣二太太現在身上的精氣神，也是看不出多少了，完全是一生的暮氣。
彷彿是已經行將就木，土埋半截脖子。
蔣二太太看見蘇酒卿的時候，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蘇酒卿。
不過蔣二太太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的垂下眼皮去，彷彿一眼也不願意多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