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好戲
不管蘇博雅的心腸軟不軟,反正這一出好戲,是安排到了。
自然,在那之前,蘇酒卿和蘇博雅以及蘇景峰三人,都到了。
之所以蘇酒卿現在能做這樣的事情,還不擔心被阮玉蘭知曉。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自從賜婚之後,她的地位在家裡,是無人敢忤逆的。
尤其是蔣旬現在這樣厲害的情況下。
說句不好聽的,公道規矩這種東西,在絕對的權力跟前,都算不得什麼。
而且,阮玉蘭現在屋裡服侍的人,就剩下了兩個貼心的,其他的全是後來才換上去的。
對阮玉蘭哪裡來的死心塌地?
蘇酒卿只是一威壓,便是都聽話了。
畢竟,阮玉蘭現在說白了,總不能要了他們的命。
可蘇酒卿一句話,說不定就連小命都沒了。
要知道,蘇酒卿之前的“殘暴”,那可是在府裡出名了。
蘇酒卿倒是不在意這樣的名聲,反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
至少,沒人敢不聽她的話。
蘇酒卿三人是趁着阮玉蘭不注意的時候,直接躲在了房間裡的屏風後頭的。
阮玉蘭現在月份也有那麼大了,又一直保胎喝藥,所以躺在牀上,昏睡的時候很多。
倒是方便了她們三個。
蘇酒卿他們三個,甚至是直接坐在凳子上的。
蘇景峰大約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渾身都是陰沉和不自在。
蘇博雅也是不自在。
最爲淡定的,就是蘇酒卿了。
蘇酒卿甚至玩味的想了一下:也不知道一會兒蘇景峰忍無可忍衝出去的時候,阮玉蘭會是個什麼神色?
就在三人都是思緒紛紛的時候,蘇瑞華就躡手躡腳的進來了。
蘇酒卿等人雖看不見,卻聽得見。
蘇瑞華躡手躡腳到了牀邊,大約還有些緊張,輕輕推了一把阮玉蘭之後,這才聽她喊了一聲:“母親。”
阮玉蘭陡然驚醒。
然後看見蘇瑞華,頓時又驚又喜:“瑞華?!你怎麼能來的?”
聽說蘇瑞華回府裡來,阮玉蘭就一直盼着。誰知後來才知道,老夫人根本不許她們母子相見。
阮玉蘭一直也猜蘇瑞華肯定會找機會來看自己,如今見到了蘇瑞華,雖然歡喜卻還是忍不住埋怨一句:“怎麼不早點來,我都盼得眼睛花了——”
蘇瑞華頓時也委屈起來:“母親這是什麼話,難道是我不願意來?我也是沒辦法來。今兒也是好不容易纔求來一個機會——”
說起這個,看着阮玉蘭狼狽的樣子,蘇瑞華又多了幾分埋怨:“母親到底做了什麼?好好的,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蘇瑞華是真覺得委屈。
畢竟,說起來她也沒做什麼。
只是有一次毒死了蘇酒卿的鳥兒,嚇唬蘇酒卿。
阮玉蘭現在這樣,心裡本來就不痛快。
再被蘇瑞華這麼一埋怨,頓時心裡就來了火氣,乾脆坐起身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成了我想這樣?我是爲了什麼?我還不是爲了你?”
蘇瑞華被說得抿着脣。心裡全是不痛快。
蘇瑞華乾脆不吭聲了。
她不吭聲,阮玉蘭倒是漸漸冷靜下來,又軟了語氣:“我這是心裡憋久了,難免有些遷怒你。咱們母女兩,也沒必要爲這個置氣。乖女,你告訴娘,你在外頭過得好不好?”
阮玉蘭也是真有那麼幾分關心蘇瑞華的。
當然,也不只是關心而已。
蘇瑞華也是個好哄的。當下就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訴苦:“一點兒也不好。嬤嬤特別兇。每日裡也不知捱打多少次。做不好就不給飯吃——我哪裡是府裡的小姐,比起丫鬟都不如。”
丫鬟都沒有日日捱打捱餓的。
蘇酒卿聽着這話,倒有點兒詫異。然後看了一眼蘇景峰。
單單是個管教嬤嬤也不至於這麼狠辣大膽,敢這樣對府裡的千金小姐。
所以必然蘇景峰是允許了的。
果不其然,蘇景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大約是覺得他是爲了蘇瑞華好,可蘇瑞華卻如此不識好歹。
蘇酒卿也不作評價,只默默繼續聽。
阮玉蘭也是心疼:“你去跟你父親好好說說——”
頓了頓,又道:“也跟你父親說說好話,我這麼下去,將來也沒辦法護着你——”
“而且眼看着徐家那個女人也要進門,我再這麼下去,真就一敗塗地了。”
被人奪去了位置,就算生了兒子,又有什麼用?
阮玉蘭心裡還如此盤算着。
可是蘇瑞華卻不得不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然後說了一句:“我連博雅都求過了。博雅反而將我警告了一番——”
阮玉蘭有點兒驚怒:“他就是個白眼狼!”
蘇酒卿側頭看了一眼白眼狼蘇博雅。
認真打量一番。
然後心中下定結論:怎麼看,都是自家溫柔體貼可愛無比的好弟弟,哪裡有什麼白眼狼的影子。
蘇博雅微有些失落。
蘇酒卿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他。
蘇博雅就回過神來,抿脣露出一朵淺淺的笑容。
蘇酒卿看着他這樣,只覺得心疼。
同時對阮玉蘭的記仇,就又增加了幾分。
而此時此刻,蘇瑞華就已經又繼續說下去:“博雅還說,讓我不用再求情。反倒是不如管好自己,將來若母親出事兒,好歹還能給母親一口飯吃——”
這樣惡毒的話……
蘇酒卿是打死也不相信蘇博雅能說得出來。
蘇景峰也看蘇博雅,最後卻什麼反應也沒有,就這麼默默的轉開目光去。
蘇酒卿也吃不太準蘇景峰這個時候心裡想什麼。
但是,蘇景峰敢責怪蘇博雅,那她是不依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阮玉蘭自然也知道蘇博雅的秉性。就算不肯幫她,但是也不至於說難聽話落井下石。
所以,阮玉蘭心裡頭就有些隱隱的不安起來。
“他還說,若是一旦此事兒查明,母親是要吃官司的——”蘇瑞華的語氣無限惶恐:“母親到底做了什麼事兒?您上次就算讓我毒死了蘇酒卿的鳥,可也不至於吃官司吧?我們不是什麼都沒做嗎?”
沒有直接毒害,倒是想冤枉污衊來的。
這樣的,的確是不至於吃人命官司,可是……難道就又是可以做的事兒麼?
蘇酒卿搖頭,只覺得這對母女的想法,都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