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招認
聽完司馬亭這樣一番話,蘇酒卿都是微微一愣,這件事情她還真不知道。
但是卻沒有懷疑司馬亭這句話的真實性。
蘇酒卿覺得司馬亭這樣的人應當是不會撒謊的。
畢竟——司馬亭可是帝師爲人老師的應當是不會隨意說謊吧。
而且還是這樣大的事情。
而司馬亭的神色,也同樣是給人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只是蘇酒卿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大人。
張大人的臉色一瞬間很難看。
彷彿張大人聽見這話之後,覺得自己是被冒犯了。
畢竟司馬亭做這樣的事情算是越俎代庖。
宜嘉公主則是深信不疑,當即就問了司馬亭一句:“既是有這樣的事情,爲何還要如此折騰。既然的確是他,那就關押起來,按律判就是了。”
宜嘉公主這樣一說,似乎這件事情也就徹底的結束了。
司馬亭只是笑着解釋一句:“斷案講究一個真憑實據,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又如何能夠證明是他呢?或許也真是,旁人看錯了也不一定。”
司馬亭笑看一眼那個侍衛:“大人你說對嗎?”
那個侍衛此時臉色灰敗,一個字也不想說。
被司馬亭問到跟前,也只是陰鷙的看了一眼司馬亭,好半晌才說了一句:“是又如何?不過兩個賤民本身就是街頭無賴,殺了就殺了——”
司馬亭淡笑不語。
宜嘉公主則是怒火中燒,狠狠的瞪了一眼謝雲瀾之後,便是怒聲斥道:“以後這樣的事情若沒有問清楚,就不必再勞動本宮了。即便是本宮來了,也是講究一個秉公處理。”
而此時此刻,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光和則是緩緩出聲:“這件事情怕是還要勞煩長公主與我們沈家做個主。”
沈光和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們沈家也就這麼一根獨苗苗,我活了大半輩子,也就這麼一個兒子,卻不是拿給別人冤枉的。”
直至此時,沈光和從沈春榮進大獄之後,積攢的怒氣終於在此時爆發出來。
沈光河並不是不怨恨呢,也不是不惱怒的,只是並沒有衝着蘇酒卿去罷了。
此時此刻,沈光和冷着臉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的時候,自然是氣勢頗強。
宜嘉公主微微頓了一頓,卻是並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是看了一眼蔣旬。
蔣旬便是緩緩開口言道:“這是自然冤枉他人者,按律也有懲罰。兩者相加,便是判個秋後立決吧。”
蔣旬的語氣仍舊是平靜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酷無比。
所有人都是經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寒噤。
就是這樣判。是絲毫沒有顧慮到那個侍衛背後的家族。
也是絲毫沒有顧慮謝家。
謝雲瀾微微一滯,而那個侍衛的臉色就更加灰白。
蔣旬卻是氣定神閒的拍了拍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然也就結案了,諸位也就散了吧。”
蔣旬就差沒有說出:這麼一點小事兒,着實也沒有必要再爲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蔣旬看了一眼蘇酒卿含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去。奔波了兩日,也該回去好好歇歇了。”
蔣旬這是不打算讓蘇酒卿再見沈春榮。
一點機會也不留。
蘇酒卿原本還沒想那麼長遠,先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這才明白了蔣旬的用意。
而後,蘇酒卿才又看一眼蔣旬,忍不住抿嘴一笑。
蘇酒卿總覺得自己彷彿在空氣裡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醋香味。
酸,而且是酸的很。
蘇酒卿跟着蔣旬走出屋子,而蘇博雅想了一想,到底還是沒有跟上去,只是看向了沈光和。
這個時候蘇酒卿就算是不出面,蘇家也要派一個人出來表個態的。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沈春榮自然是隨時都可以出來。
至於那個侍衛,就是理所當然的被押送進了大牢。
而謝雲瀾則是小心翼翼的護送宜嘉公主回宮去。
宜嘉公主在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大人。
然後又客客氣氣的跟司馬亭道別,直說司馬亭久未進宮,小皇帝甚爲想念。
司馬亭也只說自己過兩日就進宮。
於是宜嘉公主這纔回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張大人便是有些責備的看了一眼司馬亭,不甚高興的說一句:“司馬大人真是好本事,背後有了證據,也不說出來,竟是還叫衙門的人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張大人此時說這個話就明顯的是有些責怪的意思,而且是在說司馬亭十分不厚道,有這樣的事情也不知會他一聲越俎代庖。
再往深一點說,就是陷他於不義。
張大人此次也是怒火中燒。
然而卻讓張大人十分意外的是,司馬亭當下一笑,而後說了一句叫人目瞪口呆的話:“此案有什麼證據,其實我知道的,大人都知道剛纔那一番話,不過就是我說出來炸一炸他的。”
司馬亭的笑容更加得意:“誰知他竟然是上當了。如此一來,倒是省了我們不少的事情。”
張大人的迴應則是目瞪口呆。
好半晌,張大人才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查案哪裡有這樣查的,若造就了冤案——”
司馬亭定定看張大人一眼:“長公主和督國大將軍都在堂上坐着,這次審判自然就是一錘定音,再無更改,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又何至於一句話都不說呢?”
“而且大人難道真覺得此人是冤枉的,而沈公子纔是真兇?”
司馬亭這麼一番話問的張大人是啞口無言。
沈春榮那副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殺人的。
從抓到的那一刻開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沈春榮犯不着如此。
只是當時證據確鑿,又是民心所向,所以不得不將沈春榮先帶回來。
張大人卻不肯,就這麼承認自己,不如司馬亭有魄力,而是梗着脖子說一句:“這卻不是我們看的出來,看不出來,事情就是那樣的。還是要講究一個真憑實據。”
“要知道,沈公子雖然看似文弱,卻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最緊要的是他之前和那二人有過口角之爭,所以會動手也並不奇怪。”
司馬亭聽完了這話,登時就忍不住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