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第三卷

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

皇帝突然從宮外抱了個滿月的嬰孩兒回宮,是近午時帶回去的,當時迎接皇帝的宮侍們都震驚了,不過這些既是在麒麟殿當差的,沒有誰是蠢人,故而都不會亂說,但是這個消息還是通過隱秘的方法在當天就傳得整個後宮都知道了。

皇帝抱了嬰孩兒回麒麟殿,且是個男孩兒,還和皇帝長得十分相像,這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這個孩子是皇子,在大皇子夭折且沒有上玉蝶的情況下,現在這位就是大皇子了。

要說東南沿海的海患,那是震驚朝野的大事,但是那畢竟距離京師太遠了,在宮裡的這些娘娘們和宮人們的心裡,海寇只是一般賊寇,又不可能打到皇宮來,故而不是關注家族利益的後宮上層人物,這些後宮之人根本就不關心那海患之事,但是這被抱入宮的孩子,卻是近在咫尺的,與大家的切身利益相關,故而誰都會關心這個,這事才傳得那麼快,其引起的反應恐怕比福州一案在朝堂上引起的還要大。

皇帝午時抱了孩子回宮,吃午飯時就急急忙忙地讓傳禮部尚書和宗人進宮,只要是有腦子的人就知道皇帝這是要做什麼。

下午,皇帝在勤政殿裡召見了禮部尚書歐陽大人,以及宗人楊欽桉。

因宗人府已經下屬禮部,故而宗人的手裡幾乎沒有職權,但是因楊欽桉受皇帝的看重,又是齊王的第二子,便讓宗人的地位比之前要高了不少。

雖然宮中已經在傳皇帝抱回孩子之事了,但禮部尚書歐陽大人和宗人楊欽桉都還不知道此事。

不過既然兩人同時被召,在勤政殿外兩人遇到並且等候被皇帝召見之時,通過互相打招呼,已經有所猜測。

不過歐陽大人還以爲又是說給慈聖皇太后遷墓之事,故而胸有成竹,同楊欽桉打招呼時十分和藹,氣度儼然。

楊欽桉才二十多歲,被皇帝任命了宗人府宗人的位置,雖然宗人府現在整個受禮部管束,他身上並無太大職權,但他也可算得上是身份清貴年輕有爲了。而且以他所見,皇帝是有將宗人府從禮部剝出來的意思的,故而才這般提拔他。

內侍宣了兩人之後,兩人又整了整官袍和頭上帽子,抻了抻袖子,楊欽桉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歐陽大人先行,兩人這才進了勤政殿皇上書房。

皇帝坐在御案之後,看樣子精神不錯,見到兩人還喜笑顏開,在兩人行禮後,就溫和地道,“兩位*卿平身,坐吧。”

皇帝既然賜坐,那就可能是要長談,兩人謝恩之後,歐陽大人去坐了右邊第一個位置,楊欽桉坐了他下手的位置。

皇帝也不客氣,開始和顏悅色相待了,此時就直接拋出了一記強力炸彈。

“朕在宮外遇上了一個人,心生*慕,但對方不願意入宮,朕不好強求,只得作罷。”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些無奈和慨然,但是卻聽得這兩位一老一少一頭霧水,心想皇上您對着我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再說,您不是一直寵季狀元寵得很麼,怎麼又看上了別人了。不過只要對方不是有夫之婦,且懷着別人的孩子,兩人就覺得還好。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兩人也沒有打岔,眼觀鼻鼻觀心地聽着。

皇帝繼續道,“他爲朕生了一子,既是朕的兒子,皇室血脈,當斷無流落民間之理,故而朕將他抱回了宮。朕叫你們來,第一是爲他定名之事,第二是上玉牒之事。”

前面那一句是句美好的引子,就像是春花秋月,後面這話就像是突然有人跳出來大喝一聲,“留下命來!”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歐陽大人和楊欽桉都震驚地擡起頭來看向皇帝,臉露錯愕,顯然似乎是沒有聽懂皇帝的話的樣子。

皇帝也由着他們花費時間反應,所以就坐在那裡一臉深沉地看着兩人。

還是歐陽大人作爲老臣,遇到的大風大浪不少,先反應過來,愣愣道,“皇子殿下,已經接進宮了?”

皇帝坦然地道,“正是。朕已經爲他定好了名,不過既然請了歐陽大人你來,便是希望禮部可以寫個請名的摺子上來,宗人府那邊,也今年修玉牒吧,就將他上了玉牒。”

歐陽大人怔怔不知如何言說,而楊欽桉一向是唯皇帝之命是從,已經起身行禮恭賀皇帝了,道,“微臣恭賀皇上喜得皇子。後宮多年無所出,大皇子又夭折了,皇上正是悲傷之時,能又得皇子,慰藉皇上,實乃大雍,臣民之福。”

皇帝非常高興楊欽桉的善解人意,而歐陽大人卻沒有那麼識時務,故而起身說道,“皇子殿下既然是在宮外出生,朝中大臣們恐怕不易接納。”

皇帝之前還開開心心,歐陽大人這一句話就捅了馬蜂窩,他一聲冷哼,“那是朕的兒子,還要大臣們接納麼。再說,朕的兒子,難道朕不知道那是朕的,還需要每個大臣來看一眼承認嗎。真是笑話!”

歐陽大人一想也是,既然皇帝都抱了孩子回宮了,皇帝能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兒子嗎,皇帝可不會拿皇室血脈和皇位傳承開玩笑。

只是,這事可沒有先例,要怎麼辦,要大臣們都接受,歐陽大人卻是覺得爲難的,於是就說道,“微臣恭賀皇上喜得皇子,只是,此事要如何昭告天下,還請皇上定奪。”

皇帝看歐陽大人也想通了,便比較高興,說道,“朕喜得皇子,自然當昭告天下臣民,大赦天下。等明年他週歲,便冊封太子。”

歐陽大人和楊欽桉又被這個重磅炸彈炸了一下,歐陽大人戰戰兢兢地說,“冊封太子?”

皇帝道,“他是朕的皇長子,又是唯一的兒子,難道不能冊封太子?”

歐陽大人道,“但其生母……”

他還沒說完,皇帝已經大怒,“歐陽大人此意,是認爲他生母身份不明,不足以冊封太子嗎!”

歐陽大人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雖然恭敬,但是就是這個意思。

皇帝又道,“你們先下去吧。既然朕已經對你們說了此事,歐陽大人還請回禮部好好做你的分內之事,請名之事,本該週歲時才請,但他既是朕的長子,又是現在唯一的孩子,現在請名也無不可。宗人府重修玉牒之事,也最近就辦。”

歐陽大人還想再說什麼,但皇帝卻道,“好了,就如此罷。”

歐陽大人長嘆一聲,又看了楊欽桉一眼,楊欽桉倒是神色鎮定如常的,兩人對皇帝行了告退禮就出來了,從勤政殿往禮部衙署走的時候,路上又遇到幾個或是求見皇帝或是被皇帝特別召見的大臣,歐陽大人也不是個迂腐的人,既然皇帝將他和楊欽桉是第一批召見說皇子之事的人,他們自然要擔負傳播消息的職責,在遇到季閣老,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工部侍郎相攜去勤政殿的時候,工部侍郎秦簡安看歐陽大人一臉深沉,就問道,“皇上又是召大人去談爲慈聖皇太后遷墓之事麼,大人怎麼一副愁相。”

歐陽大人便道,“不敢。老夫這哪裡是愁相,高興還來不及呢。”說着,還對着皇帝所在勤政殿方向行了個禮,又說,“皇上喜得皇子,要臣給請名,昭告天下,要大赦。這全是好事呀。”

這幾個位高權重,皆爲皇帝肱骨的大臣都吃驚了,兵部尚書劉尚則老大人馬上道,“皇上喜得皇子?此前並未聽說宮中哪位娘娘有身孕了呀。”

只有季大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沉着臉一言不發,也做出很好奇的樣子。

歐陽大人輕輕地唉了一聲,但又知道要是這哎地一聲被皇帝知道了恐怕要不妙,便又說道,“各位大人也知道,我們的陛下年輕氣盛,很喜歡微服出宮,這個皇子,是和一位宮外女子所生,皇上就將孩子抱回來了。”

“啊?”幾位大人都是一臉驚詫,且比此前更甚,戶部尚書是皇帝新提拔上來的,正直盛年,四十來歲,最沉不住氣,便道,“那皇子殿下的母親呢。”

歐陽大人道,“這個,老夫便沒問了。”

幾位大人都是面面相覷,最後是季大人道,“皇上痛失大皇子,且後宮多年無所出,現在皇上抱了一位皇子回宮,雖然不是後宮娘娘所出,到底是皇家血脈,我等臣子,恭賀皇上,便對了。”

雖然季大人這麼說,但是幾位大人心裡還是莫名震驚,就這麼從宮外抱了個孩子進宮,說是皇子,那要如何讓天下臣民信服。

不過皇帝年歲尚輕已經雄才大略,手段有很果決,大臣們就此事雖然心中震驚,但是也沒有發表過多言論。

幾位大人又和歐陽大人,楊欽桉拱手行禮告了別,兩邊便分道而行,歐陽大人和楊欽桉去禮部,另外幾位大人則去勤政殿。

幾位是又去和皇上商討東南沿海的對抗倭寇之事的,因閩浙總督汪大人已經到了福建,沒幾天就給皇帝寫了摺子上來,說了調查到的福州一案的具體情況,和福建海防現今的規模。

皇帝看了這個摺子,又讓抄了幾份送到了內閣,讓大臣們看,現在是召這幾位大臣前去商量了。

這幾位大臣都是偏向邊開商埠邊打擊海寇的大臣,皇帝只宣他們前去,可以看出,皇帝的確是十分堅決地認定了這個政策,非這麼執行不可。

即使禁海派的言論更佔上風,但是也無法動搖皇帝的決定。

這幾位本是去商討海防之事的大臣,此時也舍了海防之事,關注起皇帝抱回皇子之事了。

兵部尚書劉大人小聲道,“以皇上的性子,這個皇子,朝中是不承認也得承認的。只是現在這個皇子是宮中唯一的皇子,不知皇上要將他放在哪位娘娘宮中教養。”

幾位大人都是知道皇帝的性子的,既然他抱了孩子回宮了,那麼,此事就該是定下來了,大臣們鬧也是沒有用的,再說,本來就是皇帝的血脈,也沒有讓他流落民間的道理,只能是抱回宮了。

所以現在問題是,這個皇子要怎麼定位。

因歐陽大人沒說皇帝已經定下了要定這個皇子爲太子之事,故而這幾位大臣還在討論因這個孩子是自民間抱回的,到時候後宮皇妃又生了皇子,在皇帝不立皇后的情況下,自然是要立長不立幼,那這個皇子是不是就要被立爲太子呢。

這些後續問題,這幾位人精的大臣自然都知道,劉大人這麼說了,卻也沒有人回答,最後還是季閣老說,“一切看皇上如何定奪。”

既然禮部就在準備給皇子請名了,宗人府又要重修玉牒,還要昭告天下,因皇帝喜得皇子而大赦,故而,這件事自然是在第二天就在朝臣裡傳遍了。

這件事比皇帝得大皇子時候掀起的浪還要大,因爲這個孩子是從宮外抱回的,還有就是皇帝對這個孩子的重視,抱回宮就讓請名,且要上玉牒,還因爲要慶賀而大赦天下。

許氏在宮中住了幾天陪皇子後纔出宮。

也許是換了新環境,皇子殿下楊麒兒當晚就不適應了,哭鬧了大半晚,皇帝和許氏幾乎都沒有休息,同時沒有休息的還有太醫院的翁太醫,呂太醫,還有幾位兒科的太醫,皇子殿下這樣哭,太醫們也沒檢查出是什麼毛病,只是開了安神的藥,但因幾個太醫在開藥上意見不合,最後皇帝大發雷霆,也沒有用這個藥。最後太醫們也沒有辦法,便是許氏一直抱着孩子,幾乎抱了一整晚。

許氏覺得是宮中陰氣太重,孩子太小,故而受不住,所以才哭。

雖如此,她也並沒有說出口,之後皇帝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就將楊麒兒抱到了懷裡,從西閣抱到了自己住的東屋裡去。

而且一直抱着,覺得自己身上陽氣較盛,該會好些。

也不知是如此,還是皇子殿下真哭累了,便在寅時時候沉沉睡過去了。

第二天,皇帝讓奶孃在東屋他的臥房裡來帶孩子,又讓請了鎮國寺高僧入宮作法,還將西閣窗戶全都大開,讓太陽直射,以此驅除房裡陰氣。

這麼折騰好幾天,皇子殿下再回西閣,纔沒有最初那麼哭鬧了。

許氏在宮裡照顧了孫子幾天,總不能一直住在宮裡,故而領了皇帝給的御賜金牌出宮,以後可以憑金牌入宮,而不需事先求見,許氏對此很感念皇帝的恩德,領着金牌回去了。

在皇子入宮後幾日,整個京城已經從討論東南海患福州一案變成討論皇帝抱皇子回宮一事了,大臣們關心的自然是皇子這麼受皇帝寵*是否會被立爲太子,還有就是皇子會給哪位娘娘養的問題,但是民間的思想就要浪漫得多,再說,皇帝陛下正直青年,據說又是高大英偉,於是就誕生了很多貧家女遇皇帝,一見鍾情,但是因爲某種原因而沒能在懷着孩子時候入宮,在生孩子時又難產而死,以至於最後只有皇子接回宮了,孩子他娘在九泉之下也瞑目的故事。

許氏幾日沒出宮,季衡自己就讓下人們搬了家回季府,也聽了些民間這些浪漫悽美的關於皇子殿下出身的故事,不過卻沒往心裡去。

季衡回了季府,付揚受皇命,派了人專任季府護衛,自己則回宮覆命,繼續做禁軍統領,因季衡此事他辦得好,還升了一級,又得了不少賞賜,成了皇帝跟前的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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