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怎樣?”暗無天日的空間內重又恢復了平靜,男人清潤的嗓音聽不出喜怒情緒。
紫衣人暗自抹了把頭頂的汗:“沒有老祖宗的指示,我怕到時候萬一被他知道,惹得他不開心。我們這些人的死活自然無所謂,可若是他不給主子你……主子的身體會撐不住啊。”
秦少秋站在熄滅的光球邊,眼底劃過幽光:“是不是在你們所有人眼中,我就是靠他的施捨才能夠存活的……可憐蟲!”手下一個用勁,圓滑的光球應聲破碎,發出刺痛耳膜的聲音。
“主子!”紫衣人眼尖的看到他滴血的手掌,痛聲道:“主子,你何必如此呢?咱們只要應付好老祖宗,不止您身體無恙,而且東曜這塊肥肉更是唾手可得。屆時,少主稱霸天下……”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淡淡的聲音已經透着不耐,紫衣人嘆了口氣閉嘴。
秦少秋又開口:“那羣廢物全都死了,竟然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那麼多紫階靈者,是他近五分之一的部下,加上他用魔氣逆天提升了這些人得修爲……他正想着,只聽紫衣人道。
“主上,確實一個不留。這光球代表他們的命,如今已經全都熄滅了……”
“我有眼睛,看得到。”秦少秋一回首,暗若深淵的眸子撇了眼他。紫衣人再次憋屈的閉嘴,同時暗自心驚,主子對付的到底是怎樣實力深不可測的人物,竟然完虐數十個紫階靈者!
在他認知中,除了眼前這位陰沉不定的主上,也就那邊那位老祖宗纔有此等實力了吧。
“看來這次……又讓她逃過一劫了……”秦少秋低聲呢喃着,言辭間盡是髓骨的妖冶。
紫衣人更不明白的是,主子除了對付那些太子黨羽,怎會還有仇人?性子如此陰晴不定,人前是溫潤如玉的離王,可每到夜裡又搖身一變成爲地獄修羅。不過主子這樣,也不爲過……
有那等怪疾且一旦染上就註定英年早逝活不過二十!任是誰都會崩潰吧……時時刻刻就連睡覺都不安穩的恐懼,每天靜待生命的倒計時。有時候,等待死亡,遠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看着面前的秦少秋,錦衣華貴,容貌清俊,身份尊貴。誰會知道就這樣眉星目朗的少年竟活不過二十?紫衣人嘆一口氣,腦海中忽的劃過回憶,似乎這病還有一個生的法子。
名爲,嫁接!意思正是將病轉移給別人。
可被嫁接者的條件也十分嚴苛,非直系親屬不可,且要極高的修爲。最重要的是,被嫁接者的修爲絕不能高於嫁接者!這病就像流水,只會往低處流。否則的話,不僅嫁接怪疾不成功,很有可能被嫁接者還會反被吸走其所有靈力,得不償失。
正想的入神,頭頂又落下一句:“三日後的日常稟報你不用去了。”“主子的意思是……”
秦少秋揚起下顎,再度掃了眼地上破碎的光球,衣角飄飛朝着大門走去。
臨走,空氣留下一句話:“這次,我親自去!”紫衣人下意識驚了一跳,“是,主子。”
老祖宗?呵,真是好久不見,說起來,他們的關係本就不是一般親呢……秦少秋冷笑。
三日後,極北之地的中心地帶,正有兩個極速前行的身影,在冰川幾乎快成一道虛影。
“快到了!”花初七看着不遠處高可入雲的冰川,篤定道。如此誘人的靈力濃度,非萬年不可達成,必是了!她剛說完,腦海中就傳來儲物戒裡的聲音:“噫咦!噫~”
藥靈?莞爾一笑,花初七手中白光一閃,懷裡就多了個奶白小獸。她戳着它軟軟的額頭,還不忘刻意避開了額心的晶片,打趣道:“小傢伙,一聞到萬年雪蓮子的味道就醒了。”
“噫~”——明明不止萬年雪蓮子嘛,人家還聞到了其他的好好多美味!想着,藥靈嘴角流下了可疑的**。瞬間被某個虎視眈眈的男人嫌棄道:“阿七,它好髒。我們扔了吧。”
每次都要窩在阿七懷裡,胸前。定是一頭色色的藥靈。又道:“沒用只知道睡覺,扔了吧。”
“噫噫!”——銀家是藥靈又不是那頭鳥會打架。藥靈無不委屈的嘀咕着。
儲物戒裡的白凰默默爲它默哀三秒。論實力,尊上睥睨天下,論佔有慾嘛……二者成正比!
“……”花初七默默不說話,將委屈到不敢說話的藥靈順勢扔到了肩上:“乖,別鬧啦。”
奶白的小傢伙和花初七衣服的顏色幾乎相近,一聽這話更加悲從心來:“噫!”不是我鬧!
“我說的是你。”花初七扶額,無奈的看着面露得意的鴻蒙道:“前面定然就是我們找了三天的萬年雪蓮子了。極北之地確實詭異,爲了防止再生變故,動作還要快。你呀,要乖乖。”
說着,花初七學着藥靈,一爪子捏上他緊緻的臉頰,暗道:一個大男人,皮膚竟這麼好!
雖然她面露輕鬆,可鴻蒙還是沒有忽視她眼底蘊藏的那縷憂色。心思一動,倏地附身,對着無時無刻不在肖想的柔軟親了上去。“唔?”花初七沒有反抗,相反很自然的伸出小舌迎了上去。天雷勾地火,二人吻的契合又熱情。即便已經吻了那麼多次,可這次依舊讓她悸動。
一隻大手將某隻捂着爪子偷看的小獸給扔了出去。花初七根本來不及阻止,男人就扣着她的腰順着遊移到背部,一個用力便加深了這個吻。
她只感受到一股讓人酥麻的慾望傳遍全身,耳邊是因爲交纏而發出的曖昧水光。
“噫噫,噫呀!”藥靈在地面以圓潤的姿勢滾了好幾圈,索幸身爲藥靈,身體就像糯米糰一樣軟軟的有彈性。痛感倒沒有多少,只是等好不容易停下來,四肢又短的它根本起不來身。
嘿嘿,讓你佔主人便宜還偷看他們親熱。儲物戒裡,白凰幸災樂禍,樂不可支道。
等兩個人終於分開時,藥靈還像只小王八,仰着面翻不了身。鴻蒙故作沒看見:“極北之地背後之人,很矛盾。一會布出絕境困住我們,一會又大開方便之門。他興致倒是不錯。”
說話時,鴻蒙俊逸清冷的面上,無端多了絲睥睨,讓花初七又回憶起剛纔那個炙熱的吻來。
“咳。”她呼出一口氣,等剛纔內心的躁動平復下去,這才道:“可我們在明,他在暗。看他操縱這些機關的實力,勢必是個強勁的對手。”
類似一開始的地震和玄玉獸,分明是絕境卻又開了條生路給他們。這種矛盾的情況,一路上二人遇到不少。
“他在拖延時間。”鴻蒙猛的擡頭看向遠處至高點,眸染寒光:“難怪這麼矛盾!阿七,快!”
“什麼時間?”花初七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還不明所以。話問道一半忽的一滯。因爲當天上的雲朵散去,她隱約看到一株搖曳的晶瑩。萬年雪蓮子……竟然已經開了!
花初七頓覺胸腔生出窒息感:“該死的,這背後的人原來是要阻止我們取萬年雪蓮子!”
對,對了!她早該猜到的,這麼淺顯的目的。莫非是極北之地的守護者?竟要守護它!
還不等花初七說話,鴻蒙早就抱着她往山峰趕了過去。身形極快,如風似箭。
“噫噫!”——哎哎,還有我,銀家在介兒,看過來看過來啊!藥靈急的要命。下一秒,花初七的手就拎上了他一隻短短的後腿,一把扔到了肩上:“你呀你,果真沒用。”
藥靈嚇得一個激靈,悄悄閉上了嘴。唔,不行不行,主人怎麼和那個兇巴巴的好看男人一樣說它沒用,看來下次它一定要賣力了!要壓過小麻雀,成爲主人的小跟班!絕不能被扔!
耳邊風聲大作,他安慰道:“別急,此人看起來像因爲某種原因,並不想致我們於死地。應該只是單純的拖延時間。他想等萬年雪蓮子只一日的存放時間過去。否則它不被取走又會重新合上,等待下一個千年纔會開。”
“沒錯,一定是這樣!我好笨,纔想通!”花初七暗自懊惱:“之前我分明算準了時間,卻被此人數道機關給繞暈了。要不是你果斷出手,減少不少時間。只怕這次就要無功而返了。”
鴻蒙將她小小的身子整個圈住,聞言喉口發出一聲輕笑:“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呢。”
“我會沒有你嗎?”她眼裡褪去憂慮,揚起篤定的風采,耀花了他的眼。
搖了搖頭。他回的更加確信:“我不會讓你第二次離開我。所以,你不會沒有我。”
“噫噫~”——哎喲,兩個人有完沒完啦,銀家還小,少兒不宜耶。肩膀上,離得最近的藥靈擡起爪子捂住眼睛,圓溜溜的眼珠子從偷開的指縫中看着面前一幕,晶瑩的口水流流了下來。主人真漂亮,美人美人,銀家最愛美人啦~唔,雖說這個男人也帥的人神共憤…
儲物戒中,白凰本來還小孩子心性的在嫉妒藥靈搶了它的寵愛。忽然看到自己金黃的羽翼泛出紅光,大喜過望。哈哈,終於到了最後關頭,還差一點點自己的鳳體就融合完全啦!
另一邊,前路未定,兩個人之間氤氳着緊張危險,卻不乏傲世天下的繾綣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