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霍中原驟然醒悟,驚慌之間便準備轉身逃離廳堂。
見其要跑我順勢手腕一抖,掌中鋼鏈如同游龍般直衝霍中原脖頸而去。
只聽嘩啦一聲鐵器碰撞聲傳來,緊接着鋼鏈就捆綁在了霍中原脖頸位置。
我手臂用力一扯,霍中原登時被巨大力道拉扯回來,身形騰空間後背重重砸落在地,發出咣噹聲響。
倒地後霍中原不住哎呦亂叫,或許是聽到廳堂中傳來異響,很快十幾名黑衣男子手持利刃衝進廳堂,將我團團圍在其間。
“顧鎮林,趕緊把我們樓主放開,要不然的話今天你無法活着離開這裡!”人羣中一名黑衣男子手持鋼刀,刀鋒正衝我胸口,臉上則是顯露出一副凶神惡煞模樣。
聽到這話我慢慢將地上躺着的霍中原拉拽起身,旋即從腰間抽出懾靈刀抵在他脖頸位置,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現在佔據先機的可是我,再說你們根本不會術法,就憑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還想把我留在望嶽樓,是不是還沒睡醒?”
說話之間我已經用刀尖刺入霍中原皮膚之中,隨着刀鋒不斷進入皮肉,鮮紅的血液開始漸漸滲出,霍中原的臉色也變得極爲慘白。
“這件事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牽連進其他人,讓你手下趕緊退出屋子,我保證留下你一條命!”我看着被鋼鏈鎖住脖頸的霍中原說道。
霍中原本身就是江湖遊蕩的飄門弟子,以坑蒙拐騙爲生,這種人最爲惜命,也最爲自私。
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連妻子兒女都能出賣,更何況是其他人。
“趕緊把手中的兵刃扔了,然後退出廳堂!”霍中原一臉怒氣道。
聽到這話將我團團包圍的黑衣男子只得將手中兵刃放到地上,然後慢慢朝着廳堂木門方向退去。
待衆人離開後霍中原瞟了我一眼,獰聲道:“我潭望嶽可不是好惹的,既然能夠創立望嶽樓統一天京術道自然有強硬的手段,你若是識相的話現在就把我給放了,若是不放的話你今天無法活着離開望嶽樓!”
“潭望嶽?這個名字好像不對吧,我怎麼聽說在來天京之前你叫霍中原,真實身份也不是縛靈司弟子,而是飄門弟子?”我看着霍中原故意試探道。
霍中原聽到這話神情陡然鉅變,眼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不過在短短眨眼間他再次恢復先前神情,冷笑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霍中原三個字,再者我本身就是縛靈司弟子,我可沒聽說過什麼飄門。”
霍中原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我早就已經料想到,所以我直接開口道:“你是不是霍中原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你擅自收取天京術道門派的費用有些不合理。”
“我昨天已經將此事彙報給縛靈司的人,等他們到來之後就會對你進行展開調查,至於你是不是真的縛靈司弟子到那時也可以蓋棺定論,所以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真相,而被你壓榨十幾年的術道門派必然也會找上門來,到時候恐怕你的境地會比現在還要危險!”我看着霍中原冷聲道。
霍中原不是傻子,他知道一旦縛靈司的人到達天京他就徹底完了,於是瞟了我一眼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何要派人打探我的底細!”
“我不想幹什麼,只不過是想問霍樓主幾個問題罷了!”說話間我拽着鋼鏈將霍中原拖拽到座椅位置,將其扶到座椅之後拿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水。
“什麼問題?”霍中原追問道。
我將茶杯放在桌上,沉聲道:“聽聞十幾年前縛靈司曾派了一名弟子前來接管天京術道,自從你接管後這名弟子就莫名失蹤了,我想問問這名弟子如今的下落。”
“哼,那人早就已經被我殺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山中野狗啃食的乾乾淨淨,早就已經屍骨無存。”霍中原冷聲道。
飄門不同於一般的江湖門派,教授的本領皆是一些坑蒙拐騙的計策,縛靈司既然有本事掌管天下術道門派,就說明弟子本領不弱,憑他的本事連我都敵不過又如何能夠擊殺縛靈司弟子,所以他必然是在撒謊。
想到此處我慢慢行至座椅後方,握着鋼鏈的手掌慢慢下拉,隨着力道加重霍中原的脖頸被鋼鏈勒的越來越緊,他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臉色也變得漲紅。
“給臉不要臉,既然你不將實情說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音剛落我手臂繼續加重力道,很快霍中原開始雙眼上翻,喉嚨中發出咔咔聲響,渾身不斷顫抖。
霍中原是個貪生怕死的主,他決計不會爲了隱藏秘密甘願身死,所以在數秒鐘後他用力拍打座椅扶手,口中發出咿呀聲響,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見狀我慢慢收回力道,霍中原得以喘息,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如今你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現在知道身死的滋味了吧,我這人脾氣比較急,你要是再不把事情原委告訴我,那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我看着身前的霍中原冷聲道。
霍中原知道我沒有在跟他開玩笑,喘息幾聲後開口道:“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隨後霍中原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據他所言十幾年前縛靈司的確曾派過一名弟子前往天京設門立館執掌天京術道。
當時他正在天京附近的省市佈局騙人,有一天晚上正在房間睡覺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猛然驚醒,開燈後朝着玻璃方向看了一眼,當時玻璃已經裂出一個大坑,像是被什麼重物砸擊一般。
他心上好奇便起身前往窗前查看,可窗外毫無人影,也沒有任何聲音,見狀他轉過身來,卻發現地上掉落着一個沾滿血跡的包裹,包裹如同籃球般大小,剛纔砸破玻璃之物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他小心翼翼行至包裹前,打開之後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而包裹中的東西更是嚇得他亡魂大冒,裡面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見到包裹裡面的人頭後他嚇得趕緊回到牀邊翻找手機,想給警方撥打電話。
畢竟他平日裡只是坑蒙拐騙,哪裡見過這陣仗,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可就在他找到手機剛準備撥打電話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將他的手機給奪了過去。
驚嚇之餘他回頭看去,發現一名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中,此時房門已經被打開,而他卻沒有聽到絲毫聲響。
見到黑衣男子出現霍中原嚇得剛想逃跑,這時黑衣男子卻一掌將其打翻在牀,霍中原掙扎起身後不斷求饒,讓黑衣男子不要殺他,黑衣男子冷笑一聲,說他根本不想殺霍中原,無非只是想跟他做一筆生意罷了。
“什麼生意?”聽到這裡我好奇問道。
“那黑衣男子聽說我曾在紅手絹學過易容術,便讓我易容成那個死人的模樣,還說讓我改名換姓,叫潭望嶽。”霍中原顫巍道。
聽到這話我頓然醒悟,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這副皮囊也是假的,根本不是你本來面目?”
見霍中原點頭後我轉身來到他面前,伸手在他下顎位置不斷摸索着,沒過多久果然摸到一層皮,用力一扯刺啦一聲一張人皮便落在了我的手中,而此刻霍中原真正的面目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眼前的霍中原與先前的模樣大相徑庭,五官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如此說來這易容術果然是不簡單。
“照你這麼說的話你易容的對象應該就是那名縛靈司的弟子吧,而他的名字就叫潭望嶽!”我看着霍中原追問道。
“沒錯,後來我才知道那顆人頭的主人就是縛靈司的弟子,他本名叫做潭望嶽,本身是要前往天京執掌術道,沒想到卻在半路被黑衣男子所殺,而黑衣男子找我就是爲了易容成他的模樣來替他走馬上任。”霍中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