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莫說秦鴻文,在場所有人都面露驚詫之色。
我身爲男兒身又怎麼可能會懷孕,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聽褚中原說完後秦鴻文數秒纔回過神來,連忙追問道:“褚老爺子,這事可開不得半分玩笑,顧鎮林是個男的怎麼會懷孕呢!”
“秦二公子,老夫搭脈辯疾數十年,從來沒有半點差錯,用兩指搭脈都極其稀少,五指齊出更是絕無僅有,雖說此事荒誕可不會有半點差錯,喜脈特徵主要是滑脈,如盤走珠,內向跳動非常流利,不會有半點遲緩,所以我斷定這顧鎮林肯定是懷孕了!”褚中原信誓旦旦說道。
見褚中原敲定答案,我暗自將靈力卸去,隨即看着褚中原笑道:“褚老爺子,我顧鎮林活了近十八年,可頭一次聽到如此荒謬言論,若我真能懷孕那我豈不是成了女人?”
“現在既然您已經將答案說出,那勞煩您再給我搭搭脈,看這喜脈還在不在?”說話間我將手臂再次伸出。
這一次褚中原不敢怠慢,直接將五根手指搭在脈搏上,就在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褚中原渾身驟然一怔,詫異道:“怎……怎麼可能,那……那喜脈怎麼不見了!”
望着褚中原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我將手臂撤回,隨即沉聲道:“褚老爺子,實不相瞞,剛纔是我自己控制脈象才讓您誤認爲是喜脈。”
“顧鎮林,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褚老爺子都敢捉弄,這一局……”
不等秦鴻文說完,褚中原搶先道:“這一局你贏了,小小年紀便有這般本領可謂世間罕見,雖說你故意改變脈象本算是違反規矩,但我卻沒有絲毫察覺,僅憑這一點你更勝我這老頭子一籌,所以我認輸了!”
一語落地秦鴻文臉色如同霜打的茄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如今我三勝一平,徹底擊敗四位醫術高手,即便是秦鴻文也再難阻攔。
“秦二公子,既然現在我已經贏了,那麼就請你遵守承諾,和四位老爺子出去等候,我現在開始給秦老爺子看病,希望你們不要打擾。”說完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鴻文臉色漲的發紫,冷哼一聲後便準備朝着門外走去。
可剛走出沒幾步,突然一陣低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自古長幼有序,就算是老二敗了也該先讓我這個當大哥的嘗試一番。”
話音剛落一名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此人劍眉星目,五官端正,身穿一件藏藍色長衫,雖不如秦溫良儒雅,但是卻比秦鴻文強了不少。
根據話語來看他應該就是秦家大公子秦克華。
秦克華現身後我明顯感覺周圍有一股濃烈的陰氣瀰漫開來。
不過這股陰氣並非是從死人身上所散發出來,而是從活人身上。
活人身上出現陰氣並不少見,沈御樓說很多邪門歪道都會利用密功邪法煉製自身陰煞之氣,從而修煉邪門本領。
屍娘子楚青茴便是很好的例子,雖說她能夠操控邪魅鬼祟,利用萬屍棺殺人,但她並非是邪祟煞靈。
她只是將自身煉製出陰煞之氣,說到底還是活人。
不過令我有些奇怪的是秦家大公子怎麼會這種歪門邪道之術。
不管是正派或是邪派,只要修煉就必定能夠感知到陰煞之氣。
若秦大公子當真會邪門秘術,那麼他早就應該發現秦玄武身上的端倪,不可能再任由四位醫術高手診治。
沉思之際我仔細端詳秦克華一眼,驟然發現問題所在。
這股陰煞之氣並非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而是從門外涌入,看樣子此刻門外必然還有人!
目前雖然還不知道門外是活人還是邪祟,但我不敢放鬆警惕。
電光火石間我從腰間抽出懾靈刀,快步行至門前,隨即擡手一揮,只見空中寒芒一閃,刀鋒直接架在對方的脖頸之上。
刀鋒落下,陰煞之氣立即散去幾分,我擡頭朝着對方看了一眼,瞬間渾身一怔。
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
這少女身穿一套黑色運動裝,個頭在一米七左右,雖說年齡不大但是身材凹凸有致。
她面容清秀漂亮,膚如凝脂,脣若丹霞。
一頭黑色直髮散落胸前,淡掃蛾眉,尤其是一雙眼睛靈動無比,又好似無底深潭讓人願意久溺其中。
她雖未成年但卻給人一種孤傲冷豔之感,通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特殊的氣質。
仔細聞去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氣,令人心曠神怡。
我正木然相望時少女突然身形向後一撤,與此同時右手伸出扣住了我的脈門。
少女出手之際脖頸黑影亂晃,我定睛一看不禁心生詫異。
這少女頸間竟然懸掛着一個碧玉棺材吊墜,很明顯那股濃重的陰煞之氣正是從這吊墜之中散發出來。
眼見少女扣住我的脈門,我剛想出手還擊,這時秦克華的聲音從屋中響起:“住手!”
聽到秦克華制止我立即停下手中動作,這時便聽到秦克華對秦溫良說道:“老三,你請來的這個小子是一點規矩也沒有啊,敢在咱們秦府打人,而且還打我請來的客人,這是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大哥,顧兄弟爲人冷靜,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原因,你先別急於下定論。”秦溫良替我開脫道。
秦克華聞言冷哼一聲:“哼,能有什麼原因,我客人剛到就被他刀架脖子,這讓我臉面往哪擱!”
眼見秦克華面露怒火之色,我將懾靈刀收回腰間,沉聲道:“秦大公子,剛纔貿然出手是我不對,不過這位姑娘通身散發陰煞之氣,我以爲是邪祟纔出手,並非針對秦大公子,還望秦大公子見諒!”
“邪祟?虧你說得出口!這位姑娘名叫沈雨晴,是我花高價請來給老爺子看病的,她的本領可不在你之下!”
秦克華說話之時一臉得意模樣,看得出來他跟秦鴻文應該是一路貨色。
秦溫良似乎是爲了打消秦克華心中怒火,於是提議讓沈雨晴先行爲秦玄武看病,若是看不出端倪到時候再讓我出手。
秦溫良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徵得我的同意。
我頭部微點以示同意,隨即轉頭看向沈雨晴,略帶歉意道:“沈姑娘,在下顧鎮林,剛纔無心之舉還望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沈雨晴聽到顧鎮林三個字神情陡然一怔,她上下掃視我一眼,冷哼一聲道:“原來你就是顧鎮林,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我剛來天京就碰上了你。”
沈雨晴的話讓我有些雲山霧罩摸不着頭腦。
若是我沒記錯先前我從未見過她,既然如此她爲何會說冤家路窄,這明擺着說明她先前就認識我。
我剛想開口詢問,沈雨晴已經從我身邊走過徑直進入屋中。
她進屋後朝着牀鋪上的秦玄武看了一眼,繼而回頭道:“秦大公子,既然秦二公子這場比試已經敗北,那麼就讓他帶着四位前輩先行離開,看病最忌諱人多,只留下你和秦三公子還有顧鎮林就行。”
秦克華聽後剛想勸說秦鴻文離開,豈料秦鴻文當場啐了一口。
面露不屑之色道:“哼,讓我看我還不稀得看呢!一個丫頭片子竟然還指使起我來了,你毛長全……啊!”
不等秦鴻文說完他突然慘叫一聲,緊接着捂住屁股,從他猙獰神情來看必然十分疼痛。
“誰!誰剛纔打了我一下!”秦鴻文怒聲叱喝道。
“老二,老爺子還在病牀上躺着,你咋呼什麼,趕緊給我出去!”秦克華厲聲喝道。
秦鴻文雖說吃了虧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突施冷箭,無奈之下只得捂着屁股悻悻離開。
見其走後我心中暗笑,沒想到這沈雨晴倒當真有兩把刷子。
剛纔我明顯看到她脖頸間懸掛的碧玉棺材流光閃動,很明顯是她暗自出手懲戒了秦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