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前面是四名荷槍實彈的武警開路,後面是七八名身穿警服的民警。
爲首之人年紀在三十多歲,一臉剛毅模樣,雙眉挺立,從面相就可看出此人生性正直,剛正不阿。
旅館老闆哪裡見過這陣勢,將民警進入旅館後連忙從櫃檯中走出,行至民警面前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爲首民警打量一番旅館老闆,問清楚對方身份後說他叫陳天寶,是附近轄區警局的刑偵科組長。
今日一早有民衆報警,說在江河小區旁發現了一名男子的屍體,經過調查男子名叫李剛,年齡二十七歲,是無業遊民。
陳天寶聽附近百姓說昨晚李剛曾和兩名女子發生過爭執,被打傷後送往醫院,等再次被人發現時已經身死。
據目擊者稱那兩名女子來到這家旅館住下,所以他們來此是爲了尋找昨晚與李剛發生爭執的那兩名姑娘。
旅館老闆聽到這話立即朝着旁邊的沈雨晴和孟靈汐看了一眼,隨後擡手一指,說昨晚只有我們四人前來入住,不過並未住到樓上客房,而是一直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休息。
陳天寶聞聽此言行至沈雨晴和孟靈汐面前,端詳片刻狐疑道:“昨晚是你們兩個跟李剛發生的衝突吧,李剛如今莫名身死,我們懷疑此事跟你們有關,所以請你們二人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如果要是經過調查李剛之死與你們無關,到時候我會將你們二人釋放,來人,把他們給我帶走。”
陳天寶不由分說便率民警上前帶走二人,見狀我行至沈雨晴二人面前,擡手一擺道:“警官,調查需要多長時間?”
“這誰能夠保證,只要證明她們與本案無關就可以釋放,但具體時間還要看警方調查的進度,少則一兩天,多則十天半月,我沒有辦法現在就跟你保證。”陳天寶旁邊的一名民警看着我解釋道。
民警解釋完後陳天寶給旁邊幾名民警使了個顏色,幾名民警剛想要繼續上前,我冷笑一聲道:“捉賊捉贓,捉姦捉雙,警察辦案講求證據而非胡亂猜測。”
“昨晚她們二人的確與李剛等人有過沖突,可李剛等人離開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家旅館,自那時起就再也沒有出去過,試問我們如何殺人,再者老闆昨晚一夜沒睡,就盯着我們幾人,而且還有監控可以爲我們作證,現在人證物證皆證明我們不是殺害李剛的兇手,你憑什麼抓人?”
聞聽此言陳天寶上下打量我一眼,冷聲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先殺了人才來的旅館,在你們來旅館之前的這段時間可沒有人替你們作證吧?”
“雖說沒有活人做證,但卻有死人作證,既然你們知道李剛身死那麼就一定已經發現了他的屍體,法醫可以很容易辨別出死者的死亡時間,我想請問陳警官李剛死的時候是什麼時間?”我看着陳天寶問道。
“昨晚夜裡十二點左右。”陳天寶身後的一名民警回答道。
“那這事肯定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四個昨天晚上九點多就已經到了旅館,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而且我們旅館一樓就有廁所,廁所沒有門窗,他們也不可能從中離開,所以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們乾的。”旅館老闆搶先說道。
聽到旅館老闆的辯解後我嘴角微啓,笑道:“陳警官,我們與旅館老闆可是萍水相逢,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沒必要幫我們撒謊,如果要是證實我們是殺人兇手,那麼他可就是包庇之罪,我想一個正常的人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當然如果你要是還不信的話可以查看一下昨晚的監控錄像,只不過時間有些長,還需要多耽誤陳警官一些時間。”
陳天寶聽我說完後陷入一陣沉默,片刻之後湊上前來問道:“既然你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們不在現場,那麼我們自然不能擅自帶你們回警局調查,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們爲何會住在一樓大廳,聽老闆說你們已經交了房錢,既然交了錢又不住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是不是你們提前知道李剛會身死,所以纔會故意留在廳堂休息,目的就是讓旅館老闆和監控攝像替你們作證!”
“這只是你們的臆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我也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些,如果非要給個答案也不是不可以,我嫌旅館的牀鋪比較髒,所以纔會選擇在大廳中睡一晚,這個解釋你滿意嗎?”我看着陳天寶面無表情道。
“很滿意,既然你們不是殺人兇手,那我們就先告辭,走!”陳天寶面色陰沉,隨即轉身帶着手下朝着門外走去。
見陳天寶等人走後秦嘯虎立即來到我面前,滿臉欽佩神情,問道:“哥,你怎麼知道那個醉酒男子會身死,又怎麼知道警察回來調查沈姑娘和靈汐姐?”
“昨天那個醉酒男子摔倒之時身下露出了姚八指的麪碗,這就說明他先前曾跟姚八指見過面,而通過他跟同伴的對話可知時間就在三天前,按照姚八指的規矩來說昨晚應該就是還碗的時候,還碗即索命,所以我斷定醉酒男子會身死。”
“醉酒男子在死之前跟沈姑娘和靈汐姐鬧過矛盾,加之事情是發生在人流嘈雜的大街上,要想找到證人很容易,警方必然會順着這條線找到咱們幾人,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找人給咱們證明不在場的證據。”
“如果昨晚要是進入臥室休息肯定無法洗脫咱們的嫌疑,只有留在大廳纔是最好的選擇,事實證明我的推斷沒有錯。”我語重心長的看着三人解釋道。
聽我解釋完後秦嘯虎三人瞬間恍然大悟,秦嘯虎和孟靈汐不斷稱讚,沈雨晴則是默不作聲的看着我,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愧疚,估計是對昨晚不分青紅皁白就對我發脾氣有些過意不去。
“昨晚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沒率先給你們解釋,如今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姚八指收碗之時便會奪取那人性命,現在嘯虎身上還有面碗,明晚十二點姚八指肯定會現身索命,咱們要做的就是幫嘯虎躲過姚八指的追殺。”我看着沈雨晴沉聲道。
“姚八指身爲魂魄不死不滅,咱們如何才能讓嘯虎擺脫追殺?”沈雨晴追問道。
魂魄之所以不死不滅是因爲有怨氣存在,有怨氣心中就有執念,只要解除他心中的執念怨氣自然就能夠化解,化解了怨氣他也就不會再想着害人,那時秦嘯虎也就不會再有危險。
我將心中所想告知沈雨晴,雖說沈雨晴擔心姚八指不會給我們這個瞭解他的機會,但這是目前我們唯一的希望,即便他不給機會我們也要創造機會。
聞聽此言孟靈汐朝着旅館門外看了一眼,問我接下來有何打算,是繼續調查姚八指的事情還是回是非堂監工。
如今是非堂那邊有曹北亭監工不會有任何問題,他幹這一行已經數十年之久,既然說好工期三日一定會按時完成,至於姚八指那邊也沒必要去調查,他行蹤不定,該出現時總會出現。
目前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先去看看李剛的屍體,姚八指的殺人手法我們還沒有見過,若是能夠見到屍體我們也能夠從中判斷出他的術法如何,一旦要是真動手最起碼我們心中也有底。
“弟弟,你想要看屍體恐怕沒這麼容易吧,而且咱們本身就是局外人,一旦要是出現在作案現場說不定更會令人起疑。”孟靈汐擔心道。
“我看那個叫陳天寶的警察不好對付,前不久你剛讓他在手下面前折了面子,如今再想去現場看屍體恐怕沒這麼容易吧?”秦嘯虎頗爲無奈道。
聽二人說完後我並未迴應,轉身看向旅店老闆,問他這片區域管理的警局叫什麼名字,得到答案後我便帶着秦嘯虎等人離開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