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說完之後便帶領着那名女人隱沒在密林之中。
雖說不知道他們去了何處,但既然已經答應此事那我們也不必再對他們有所防備。
畢竟他們真正的恨的是那名道士,是道士殺了他們而非趙成龍。
見邪祟離開後原本藏在院中觀望的焦文治和趙成龍快步行至我們面前,焦文治朝着密林方向瞟了一眼,埋怨道:“顧兄弟,你怎麼能把這禍患給放走呢,他們可是邪祟,你將他們放走豈不是縱虎歸山了,到時候他們要是反悔怎麼辦?”
看焦文治不斷埋怨我,我剛要開口,這時姚八指一句話嚇得焦文治徹底閉上了嘴:“焦局長,這邪祟的耳朵可是好使的很,他們剛走不久你就不怕他們聽到你說的這些話來找你麻煩?反正他們已經害了四名警員,也不在乎你這一個!”
此言一出嚇得焦文治渾身震顫,立即閉上嘴不再多言。
一旁的趙成龍見狀看着我故意壓低聲音:“顧先生,你幫我撇清關係我很感謝你,但如今距離我見到那個道士已經過去三四年時間,這段時間中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你如何能夠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萬一到時候找不到那個道士這兩個邪祟不還是會把怨恨記在我們趙家頭上,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幫我們啊!”
“放心,道士又不是魂魄,只要是活人還在世上肯定能夠找得到,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隨我下島找道士!”我說完之後便不再多言,隨即朝着別墅方向走去,趙成龍雖說心中打鼓,但看我一副氣定神閒模樣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隨後便跟着我進入別墅給我和姚八指還有沈雨晴安排了房間休息。
一夜睡得安穩,趙成龍果然再沒有受到邪祟侵擾,焦文治等人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由於家中的下人都已經離開了萬花島,早上便由趙成龍親自給我們幾人下了一鍋清水面條,雖說味道一般,但上島之後沒吃過一頓正經飯,我們還是將一整鍋麪條吃的乾淨。
吃過早飯後趙成龍便問我出了萬花島怎麼去找道士,我沒給他細說,只是說出去之後就知道了,隨後我帶着沈雨晴和姚八指走出了別墅,昨晚我曾答應邪祟幫他們將萬花島外圍的結界破除,既然昨晚他們沒有再動手,我們也該履行承諾。
“八爺,來的時候你注意到這周圍有結界了嗎?”我看着姚八指問道。
姚八指雖說現在已經恢復人身,但他的道行還在。
他仔細朝着周圍觀望一眼,搖頭道:“從上島的時候我就沒發現這裡有結界,再說一個利用邪法的道士應該沒有這麼高的水平,可以再這麼一片島嶼上佈下結界困住邪祟,依我看他應該是用的鎮物佈置,咱們可以將這座島嶼看成八卦,八卦之中分爲生門和死門,生門一處死門七處,只要將生門封住那麼剩下的就全部都是死門,依我看只要能夠判定出島嶼八卦的生門所在,應該就能夠找出鎮物,屆時挖出鎮物便可將壓制邪祟的結界破除,不過你當真相信那個邪祟的話,你就不怕他跑了?”
姚八指的擔心不無道理,邪祟陰險狡詐,如果結界破除的確有可能逃脫。
不過我相信這兩隻邪祟不會這麼做,因爲就算是他們自己出去也無法找到道士的蹤跡。
他們心中之所以有怨皆因道士而起,如果他們報不了仇出去又有什麼用,所以他們肯定還是會留在島嶼上,等着我們告訴他們道士的下落。
想到此處我看着姚八指說道:“八爺,邪祟的事情你不必擔心,現在你就幫忙分辨一下八卦方位,等找到之後咱們就將鎮物挖出。”
姚八指聞言點點頭,擡手掐指一算,很快便判定出萬花島的生門所在。
隨後我們幾人叫上焦文治和手下的警員便朝着生門方向走去。
來到萬花島的生門後我朝着四下看去,這裡與其他地方並未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的樹木比較少,有一塊甚至是空着的。
按道理說萬花島除了兩個渡口之外其他地方都種上了花草,我還從未見到如此空閒之地。
焦文治之前曾帶領着警員搜遍了全島,肯定來過這個地方。
於是我便轉頭看向焦文治,問他這裡怎麼會空這麼大一片地方,焦文治聽後瞟了一眼,說這件事情他也問過趙成龍,趙成龍說當初道士臨走的時候好像在這片空地下面埋了什麼東西,還囑咐趙成龍不要擅自挖開,因此趙成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聽焦文治這麼一說我心中大喜,看樣子姚八指判斷的不錯,此處的確是埋藏鎮物的地方,我來到空地觀察一番後便開始指揮警員挖掘徒土地,由於萬花島周圍皆是湖水,所以泥土比較潮溼鬆軟,很快焦文治手下的警員便喊叫了一聲,看樣子已經發出東西來了。
“焦局長,這裡有東西!”聞聽此言我們幾人立即圍了上去,低頭看去,在潮溼的泥土中放置着一個黑色的罈子,罈子上方貼着一張鎮魂符。
罈子不大,大概跟個西瓜般大小,這讓我們幾人都始料未及,一般來說鎮物都是具體的物件,比如銅像或者石像等物,像這種黑色的罈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隨後我轉頭看向姚八指,問道:“八爺,你見過用罈子當鎮物的嗎?”
“沒有,我活這麼久從來沒見過罈子還能當鎮物,不過據我觀察罈子裡面的東西應該纔是鎮住邪祟之物!”姚八指語重心長道。
聞言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將目光再次看向罈子,罈子上方貼着一道黃色的符咒,不過由於年越久遠已經有些看不太清楚,我蹲下身子用手擦拭一番,突然發現這罈子上面貼着的竟然是一道鎮魂符!
符咒分三鎮,鎮煞符、鎮屍符和鎮魂符,鎮煞符專門鎮住邪祟,鎮屍符專門鎮住行屍或者殭屍等實體,至於鎮魂符則是鎮住魂魄所用,如此說來這鎮物竟然是一道魂魄,魂魄怎麼能夠鎮住邪祟呢?
沈雨晴身爲鬼道中人,對於這種事情比較瞭解,隨後我看着沈雨晴問道:“沈姑娘,你說這黑罈子裡面的魂魄真是鎮物?這魂魄怎麼能當鎮物呢?”
沈雨晴聽後嘴角微啓,笑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嗎,這萬物相生相剋,魂魄剋制邪祟有什麼不能的,不過我聽師傅說用這個辦法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鎮物的魂魄比邪祟還要兇,只有這樣才能將其剋制。”
聽到沈雨晴的話之後我心頭一震,三魂合一爲邪祟,而黑壇中的魂魄指的就是三魂中的其中一魂,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利用鎮魂符來鎮壓,一魂竟然能比三魂健全的邪祟還要兇,這種事我可是頭一回兒聽說。
沈雨晴見我面色凝重似乎有些不信,於是彎腰擡手一指黑罈子上面的鎮魂符,沉聲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鎮魂符,雖說與平時的鎮魂符模樣相差不大,但符頭符腳已經經過加持,依我看這裡面的魂魄絕對不簡單!”
目前還不知道黑壇裡面鎮壓的魂魄到底是什麼,所以不能輕舉妄動,萬一要是真惹了大麻煩那麼事情更加棘手。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將其挖出來,反正上面貼着鎮魂符裡面的魂魄也跑不出來,接下來我們就是要找道士問個清楚。
既然這魂魄是被他放置在這裡,那麼他肯定知道這裡面的魂魄到底是什麼。
如果危險不大直接幫其超生也就算了,如果危害極強就必須將其滅掉,決不能容忍此物存在世上。
打定主意後我便讓焦文治手下的警員將黑壇挖出,原本警員不知道這黑壇裡面是什麼,如今聽我們這麼一介紹嚇得連忙後退,皆是不敢上前亂動。
焦文治見自己手下警員不斷後退估計也覺得臉上沒面子,於是往雙手之中吐了兩口吐沫,抹勻後便操起鐵杴繼續挖黑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