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不收母樹紅袍是因爲霍中原有求於我,他想讓我將系在腕間的索命紅線解下,如今既然再無要求,我若再不收豈不是成了傻子。
暫且不說母樹紅袍茶味如何,若按照先前拍賣價格計算的話這半斤茶葉少說也能賣上兩三百萬。
目前是非堂還沒有正式立足於天京,因此我們手頭比較緊張,如果將這些茶葉賣掉就能暫緩一時之急,畢竟開業那天招待客人也需要一大筆的資金。
至於買家我已經想好,一是楚育明,二是秦溫良,二人在天京算得上是富商名流,兩三百萬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況且這武夷山母樹紅袍可是有錢也難買,想必他們肯定會同意。
想到此處我看着霍中原笑道:“常言道恭敬不如從命,既然霍樓主這般熱忱,那我就收下。”
說着我將霍中原手中的木盒接過,不等他開口我便轉身朝着門口方向走去,轉身之時我明顯看到霍中原有話要說,他肯定是想趁這個機會再問問能不能解下索命紅線,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我竟然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
離開望嶽樓後我乘坐出租回到市區,此時已經是中午,我在附近飯館買了幾個菜便進入旅館之中,秦嘯虎還在呼呼大睡,沈雨晴和孟靈汐已經醒來,從二人的神色來看已經恢復了不少。
“弟弟,一上午你幹什麼去了,手裡拿的是什麼?”孟靈汐說話間看向我手中的精緻木盒。
“我去了一趟望嶽樓,打探了一下明日比試的具體情況,這木盒是霍中原送的,裡面裝的是武夷山母樹紅袍。”說着我將木盒放置在桌上。
聞聽此言孟靈汐和沈雨晴皆是將目光落在木盒上,從二人吃驚的神情來看她們應該也聽說過母樹紅袍的名字。
“弟弟,這母樹紅袍可是茶中之王,十分稀罕,聽說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霍中原怎麼會如此捨得下血本,將這般名貴的茶葉送給你,據我所知他可不是這般大方的人,肯定是有求於你吧?”孟靈汐爲人聰慧,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
“沒錯,霍中原的確是有事求我,前兩天我曾在他手腕繫了一條索命紅繩,他之所以將母樹紅袍送給我就是爲了讓我幫他把索命紅線給解開。”我看着孟靈汐說道。
“你當真給他解開了?那索命紅線可是牽制霍中原之物,你怎麼能爲了這母樹紅袍就把紅線給解了?”沈雨晴一臉陰沉的看着我說道。
見沈雨晴誤會我擡手一擺,說我可沒有這麼傻,爲了這點便宜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上,隨後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孟靈汐和沈雨晴,二人聽後皆是噗嗤一笑,孟靈汐還說這次霍中原肯定把腸子都悔青了。
打趣一番後我問沈雨晴二人有沒有喝過母樹紅袍,見二人都搖頭我便將木盒上的封條撕開,隨即打開了木盒,木盒開啓一瞬間茶香四溢,整間房中瀰漫着濃烈的茶香,就連呼呼大睡的秦嘯虎聞到這股茶香之後也醒了過來。
低頭看去,木盒之中放置着一張圓形茶餅,大概只有巴掌般大小,旁邊還放置着一把精緻的茶刀,是用來分割茶葉所用。
我伸手從木盒中將茶刀拿出,剛想用茶刀翹起一塊,這時沈雨晴擡手阻攔,說母樹紅袍珍貴無比,自己喝豈不是浪費,目前是非堂需要資金維持,僅憑秦嘯虎手中的錢根本不頂用,待到是非堂開完業估計他手裡也就不剩多少錢了,而且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下一單生意在哪,所以還不如賣出去換點錢。
沈雨晴雖說是大小姐脾氣,可看得出來也是個會過日子的主,見狀我嘴角微啓,說我知道現在是非堂缺錢,所以只是撬一小塊讓他們嚐嚐,等會兒我就給楚育明和秦溫良打電話,看看他們誰有意收購這塊茶餅,我與二人也算是老相識,多點少點無所謂,大不了少收點錢就是了。
沈雨晴聽完這才放心,隨後我用茶刀撬下一小塊茶葉,放入茶壺中浸泡,沒過多久茶香便從茶壺中彌散開來,沈雨晴三人聞後皆不禁讚歎茶香氣味。
浸泡數分鐘後我讓孟靈汐將茶水倒入杯中供三人品嚐,隨即我走出門去給楚育明和秦溫良二人打電話。
我掏出手機後先撥通了楚育明的電話,將手中有母樹紅袍的事情告訴了他,楚育明聽後大爲吃驚,他讓我別再將此事告訴外人,他將這半斤母樹紅袍都買下,兩個小時之後便會前來交易。
見楚育明將茶葉全部買下我也沒再通知秦溫良,畢竟這種趁機擡價的事情我不會去做,再者秦家自從將一半家產捐出之後家境恐怕還不如楚家,所以還是讓楚育明得到比較妥善。
回到屋中時三人已經喝完杯中茶水,臉上皆是顯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樣子三人對於母樹紅袍的味道都十分喜歡。
“弟弟,武夷山母樹紅袍果然不愧是茶中之王,味道確實不是一般的茶葉所能夠比擬。”孟靈汐讚歎道。
“可惜好喝也只能喝這一次了,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楚叔叔,兩個小時之後他便會前來跟咱們交易。”我看着孟靈汐說道。
孟靈汐聽後一陣嘆惋,這時沈雨晴將手中茶杯放下,看着孟靈汐笑道:“若是孟姐姐喜歡等我回家後從家中帶些過來就好了。”
此言一出我們三人皆是一怔,秦嘯虎開口問道:“沈姑娘,你家中也有母樹紅袍?”
沈雨晴聞言頭部微點,說這種木盒她在家中曾見過,上面雕刻的紋樣一模一樣,”而且她父親還說這種茶葉特別名貴,當時她年紀小加上不懂品茶所以就沒在意,如今想來當初她見到的應該就是這種母樹紅袍。
沈雨晴的話讓我心中不僅對她的身世再次產生了好奇,之前在鬼市的時候那裡的攤販全部尊稱她爲大小姐,如今她又說她家中有稀世罕見的母樹紅袍,這倒是讓人有些覺得奇怪,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果說當真是名門富商的女兒又爲何會投身鬼道,拜楚青茴爲師?
想到此處我看着沈雨晴問道:“沈姑娘,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你家中會有母樹紅袍,爲何上次在鬼市那些攤販都喊你大小姐?”
“對啊妹妹,咱們相識這麼久還沒聽你說起過家裡的事情,你是怎麼進入鬼道的?”孟靈汐看着沈雨晴追問道。
沈雨晴聽到問話之後面色變得有些陰沉,過了片刻之後她才沉聲道:“每個人都有隱私,家裡的事情我不想說,你們也別再問了,我出去走走。”
沈雨晴說完之後便轉身朝着門外走去,從她的神情來看她的家中肯定是出了問題,如今她這般冷傲孤僻的性格也有可能跟家庭環境有關,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必要再繼續追問,否則的話就是揭別人傷疤,挖對方苦楚。
“弟弟,還不趕緊出去看看沈姑娘?”孟靈汐看着我叮囑道。
“沒事,沈姑娘又不是小孩,出去散散心就會回來,不必這般大驚小怪。”
說完我便躺在牀上閉目養神,等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此時沈雨晴已經回到房間中,我見沈雨晴回來剛想問她去了哪裡,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不多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秦嘯虎聽到聲音上前開門,來者正是楚育明。
“鎮林,你們幾個怎麼搬到旅館來了,是非堂出什麼事了嗎?”楚育明行至我面前開口問道。
“沒出什麼事,無非是後天開業罷了,所以想好好修繕一番,省的到時候丟了面子。”我回應道。
“後天開業?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一定前來捧場,對了,你之前在電話裡不是說有母樹紅袍嗎,拿出來讓我看看,這東西我曾在拍賣會上見過,但是當時沒拍下來,今日總算是能夠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