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差不多都趴在地卜,眼睛都貼在面了,邊用年抱好的土和泥巴往下揩了揩,一邊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端詳着。
貼近地面的部位露出了一小圈紋飾。雖然只是個局部,但是還能辨認出來,應該是串枝紋和雲水紋。一看這雕工和風格確實有幾分眼熟,但是猛然間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閉上眼睛,絞盡腦汗的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腦袋,脫口而出:“鎖龍柱!”
大牙趕緊衝我“噓”了一聲,然後小心的回頭看了看屋裡。見屋裡沒有什麼動靜,這纔回頭衝我點了點頭。
認出這石柱的真身以後,心裡真就像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復。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這普通的農家小院裡竟然又會見到“鎖龍柱”
我再次的摸索了一下柱頭,感觸着上面的斷痕,如果猜的不錯。這個斷茬上面以前應該有隻圓雕的獅子,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石獅部分竟然不見了。
我拉着大牙悄悄的退回坐處,伸手抄起酒瓶子,猛灌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這才壓低聲音衝大牙說:“這東西照理說不應該在這兒出現,這裡的氣場正常,根本沒啥變化,估摸着這東西是後來埋在這兒的。這玩應兒在娘娘廟時就領教過,有這東西準有事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們要找的東西有關。
大牙皺了皺眉頭。吧嗒了一下嘴,擡眼看了看我:“來亮,這東西柳葉說可是明朝的東西,那眸子還沒有努爾哈赤呢,不太可能和我們要找的東西有關係吧?單單從時間上來判斷,就不對滷子,興許就是個意外呢。”
“柳葉說過?”我瞅了之眼大牙。沒有繼續往下說,心裡卻在琢磨。誰知道柳葉以前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後,我和大牙手腳勤快的幫着陶大爺洗菜、拎水。忙東忙西,有意無意的和陶大爺套話。
我們這一上手,陶大爺很過意不去。一個勁的讓我倆回屋休息,說是這種粗活不能讓我們客人粘手。
大牙好像沒聽見似的,就見他圍着這老頭,口若懸河,詣滴不絕。從現在一直說到了解放前,又從解放前說到了大清朝,最後把陶大爺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連連點頭稱是,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大牙說的究竟是啥意思。
直到最後,就見大牙用手指了指大門口的那截石柱衝陶大爺說:“大爺,不是和您吹,我們總在外面跑的人,見的也多,算得上是半個,行家,我一看您這塊石頭就不是現代的東西,肯定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吧?瞅那花紋和個頭,應該是栓馬樁吧?”
陶大爺一聽,哈哈笑了,指着那截石樁說:“啥祖上傳的啊,那是我早些年放羊時在野豬口撿的,當時瞅着挺規整,就給弄了回來,一直壓柴禾垛來着,這幾年不燒柴禾了。扔了怪可惜的,就埋那兒了,擋擋門。正合適。”
哦?野悄口?這是什麼地方呢?
着心裡正琢磨的工夫,就見大牙大嘴一咧,衝陶大爺嘿嘿一笑:“原來是撿的啊,我還以爲是家傳的呢,有點丟人了啊!哈哈,我瞅着上面有花紋啥的,以爲是栓馬樁子呢。”
陶大爺微笑着搖了搖頭:“這玩應挺老長的,當時就在山上的水裡泡着,一塊破石頭,不是啥好玩意。誰也不稀罕,咱房山就是石頭不缺。
“那是,就說漢白玉吧,國內是挺多地方都產,什麼河南白、川白玉。但也只有房山的漢白玉纔是正宗的漢白玉。”我在旁邊打蛇隨棍上。趕緊順杆往上爬。
陶大爺一聽我這麼說,很得意的點了點頭,告訴我們,不止北京故宮皇上走的御道,就連宮裡的欄杆還有天壇圈丘臺,還有人民英雄紀念碑上的浮雕和毛主席紀念堂內的毛主席坐像,用的那都是這兒的特產
房山漢白玉。
看着神氣自豪的陶大爺,被我和大牙在旁邊連誇帶贊,鬍子都撅起挺老高。
這一嘮扯,陶大爺和我們親近了不少,也拉開了話匣子,不過說的都是些房山區的老事兒,我和大牙聽過的很少,只能時不時的插幾句。老爺子聊的興起,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的是眉飛色舞。
聊着聊着,大牙就不經意的問老爺子,他說的野豬口是什麼地方?
陶大爺也沒多想,指着西邊的一片羣山裡最高的那座山告訴我們,從山腳上有條小路,爬到半山腰時。能看到並排長着八棵大松樹,樹枝子都搭在了一起,像是搭起的葡萄架一樣,然後順着左數第三棵松樹的正前方往前繼續走,轉過山後不遠就能看到有處豁口,那地方從遠處看就像是野豬張開的大嘴一樣,所以住在這兒的人都叫那裡是“野豬口”
那地方里面有個山洞,可以避雨,洞口前不遠有處泉眼,一年四季水都有。說到這裡,他伸手指了指那截石樁,告訴我們那石樁就在泉眼不遠的溪流裡泡看來的。
陶大爺突然意識到我們對那裡比較感興趣,又瞅了我們一眼,表情很嚴肅的告訴我們:“那地方啥意思沒有,沒啥看頭,你們不如去拒馬河玩玩漂流,劃劃竹筏子啥的,都挺好玩兒。”
說到這兒,好像他又想起了啥,有些不放心的又叮囑我們,那野豬口都說不太平,天黑後可一定不要去。那地方都傳說鬧鬼,就連他們以前放羊都不咋過去,除非避個雨。喝口水啥的,那地方有些太偏僻了。當年他也是年青氣壯,啥也不怕,一晃多少年沒去過了。
“鬧鬼?不是吧?真的還是假的?”大牙明顯沒料到還有這說道,有些驚訝。
老頭嘆了一口氣:“唉,誰知道真假啊,都這麼傳,老一輩的也這麼說。再說了,誰黑天沒事去山裡邊啊。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但這事可不能意氣用事,你倆小夥子可千萬別惹事啊,該去哪玩兒去哪玩兒去。要是晚上回來吃飯,就提前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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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牙連連點頭,也沒有多說話。
吃過早飯,我和大牙背上揹包,和陶大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院子。
一大早,天上就陰沉沉的,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裡一直就沒有出來過。雖然也沒有風,但是顯得比昨天要涼快多了。
轉了個彎,走出段距離後,大牙湊了過來,問我是去散心還是去“打獵”?
我瞅了瞅西邊的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告訴大牙,“打獵”中“散??心”
大牙“哧哧”一笑,衝我拍了拍揹包,腆腆着肚子說:“要說咱天生就是做帥才的料,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東西早都預備好了。媽了個巴子的,該着程爺我發財,常言道,水裡丟了山上補,時也命也運氣也啊!”
我朝他撇了撇嘴:“要我說,這啥人啥命,這玩應強求不得,該着你發財,??泡尿都能??出塊金磚來!就你,??完後頂多長坨狗屁苔!”
一路上我倆嘴都沒閒着,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山腳下。
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座大山可比想像中要有氣勢的多,山勢奇峭巍峨。就像是突然拔地而起似的,擡眼望去,看不到山頂,高得彷彿眼瞅着就要坍塌下來,咄咄逼人。
最麻煩的是根本就沒有上山的路。
所謂的路,只有一條不足半米寬的羊腸小路,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走過,也是雜草叢生,坑窪不平,估計就是陶大爺說的那條山路。
打量了一下前方的那條羊腸小路,我和大牙都暗自叫苦,就這路。有根沒有差不多一樣,我倆也沒有個技啥的,就憑這兩條腿,真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了,不過即然來了,總不能被嚇回去。
我倆咧着嘴對視了一眼,晃了晃腦袋,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山上鬆拍蒼鬱茂密,綠樹扶疏。藤蘿纏繞。不知名的野花開了一地。時不時的飄來陣陣幽香。
網開始,走起來倒是很輕鬆。可是沒有多大一會,走起來就有些困難了,山勢越來越徒,重心只能儘量前傾,走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感覺兩條腿痠痛難忍。再加上山林繁茂。密不透風,腦袋上的汗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都快接上捻兒了。直往地上掉。
爬上去還不到一百米,我和大牙就有點告饒了。
大牙在路邊不知道扯了片什麼植物的葉子,足有湯碗大當作蒲扇來回扇着,呲牙咧嘴的回頭問我還有多遠。
我擡頭看了看大牙,直搖腦袋,喘着粗氣告訴大牙,當時也沒問陶大爺要爬多高,只是知道半山腰。不過一直也沒看到他說的那幾棵大松樹,看來還是沒到呢。
到了這時候,也只能相互打氣。相互鼓勵,咬牙堅持往上爬了。
大大哼哼唧唧的也沒有辦法。當真是“男愁唱,女愁哭,老太太發愁愛嘟嘟。”
大牙哼唧了一陣後,扯棄破鑼嗓子就開始嚎了起來:“二姐我悶坐繡樓,眼望京城啊!哪個伊乎嗨呀嗨”思想起二哥哥張相公啊”
撫好的一出《回杯記》在他嘴裡唱出來,聽着說不出來的難受,就覺得胃裡都跟着翻騰,強忍着也不敢吱聲。
出來時帶了四壺水,還沒爬上多遠,就喝光了兩瓶。
大牙估計是唱的口話燥,抓起水壺就要驢飲,我趕緊衝大牙喊:“程爺,程爺,您悠着點兒啊,水也的節省點了,要不沒等到地方,水就喝光了,要是沒水可就麻煩了。”
大牙聽我這麼說,只得小口的抿了一下,然後擰好蓋子,又把水壺塞回了包裡,衝我直抱怨:“要說那老頭也真是的,也不說有多高,我本以爲以他那身子骨,頂天也就是五六十米高呢,不成想上來快有二百米了,還沒到地方,早知道這樣。咱咋的也得多準備一下才行啊。”
我也沒有料到環境如此惡劣,也是叫苦不迭。到事到如此,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勸大牙堅持住,九十九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了,憋住尿,一猛勁就到山頂了。
我倆硬着頭皮往上爬,足足又爬了將近兩個小時,快到大中午了,終於看見前邊並排種着的一大排松樹。遮天蔽日的,估計就是陶大爺說的那八棵松樹。
總算是見到希望了,就跟沒吃奶的孩子看到親孃差不多,我和大牙直勾勾的看着那一大排松樹,手蹬腳刨的,好不容易纔爬到了樹下。
喘着粗氣,來不及歇着。趕緊數了數,沒錯,網好是八棵,媽了個,巴子的,總算走到了地方。
一瞬間,思想一放鬆,身體就癱軟了下來。我和大牙都四仰八叉的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話都說不出來半句了。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菩。
歇了好一陣,勉強的坐起身子四下望了望,就見滿眼的綠色。
遠處山浪峰濤,層層疊疊,隱在霧氣之中,如島嶼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懸浮着,像是一卷山水畫一樣。美不勝收。
大牙此時也翻身靠在樹幹上,見我一臉陶醉的望着遠方,在旁邊對我嗤之以鼻,說我是酸秀才的秉性,故作風雅。
見我也不搭理他,大牙哼了一聲。搖頭晃腦的在我背後拿腔作調的呤道:“遠看石山大,近看大石山。石山果然大。果然大石山。”
真應了那句話,我這邊網把火給攏起來,就讓他一泡尿給??滅了,這個掃興。
回頭正瞅見他搖頭晃腦,自我陶醉的樣子,還真有點欠抽的神態,實在是沒有啥心情欣賞這山清水秀的怡人美景了。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惱怒的衝大牙踢了一腳,讓他趕緊起來趕路吧,可別再這兒丟人現眼了,這也是沒有外人,要是有外人,我都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打死我也不承認和你是一起的。
大牙聽我說完後,不以爲然,撇着大嘴,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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