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雖然被打成了碎片,但是我依舊沒有放下心來,這傢伙實在是太詭異了,我真的很難相信他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把體內紊亂的靈力安穩下來後,我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轉頭看向常老爺子問道:常老爺子,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樣,我現在真是有點沒底了。
常老爺子擡了擡手,示意我稍安勿躁,隨後緩緩的閉上眼睛,身上散發出一出一種奇異的力量,像雷達一樣,掃描着周圍。
過了能有十幾分鍾,常老爺子纔算是睜開了眼睛,那股奇異的力量也回到了他的身上。
常老爺子衝我微微一笑道:偉江已經魂飛魄散了,只是有些奇怪,他似乎並不是被你那招劈死的,他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一絲問題,好像碰到了什麼炎陽之物似的。
常老爺子看我還是有些蒙比,於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說道;簡單點說,偉江就像水裡的皮球一樣,皮實的不行,如果一股大力襲來,很難打破他。
但是在你那股力量攻擊在他身上之前,這傢伙就漏氣了,而造成那個漏氣的原因,就是那股陽炎之力。
聽到這話我算是明白了過來,炎陽之力,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剛纔的那縷鳳火併沒有消失,由於剛纔打的急,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偉江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了那縷鳳火,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
驚歎鳳火厲害之餘,我更加覺得慶幸,這東西實在太過難纏了,如果不是有鳳火破開他的整體性,恐怕我最強的招式只能對他造成輕傷而已,到時候我就慘了。
那些鬼皮破裂後,漸漸的變成了又黑又硬的物質,看起來就像是皮革一樣,而且味道也比皮革酸爽的多。
我的雙手再次凝聚陽火,準備這些鬼皮消滅的時候,卻發現鬼皮上面突然露出一股股陰氣,雖然沒什麼力量,但是這些陰氣給我一種哀怨的感覺。
見狀我連忙打起精神,把陽火之中重新誕生的鳳火纏繞在手指上,並且預備殺字訣,如果偉江再次出現,絕對保證第一時間幹掉他。
隨着陰氣越來越多,我的心裡不由暗自吐槽道:這尼瑪常老爺子到底靠不靠譜啊!說好的魂飛魄散呢?再說了,這傢伙是九命貓麼?怎麼打都打不死!
可誰成想,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我感覺頗爲震撼,那些陰氣逐漸凝聚成形,數十個母子相繼出現,他們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微微的哭泣着。
衆人看到這一幕,眼淚都快下來了,他們誰都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既然當初能被仙家選中成爲出馬弟子,就證明這些人的心地都是善良的,跟別說鄭雪這個小丫頭了,活脫脫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細細的數了一下,這些母子的魂魄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一個,不過他們的魂魄,並不是太過完整,甚至有幾個母親,只剩下了一魂一魄。
看到他們那悽慘的樣子,我的心裡不由升起了一絲罪惡感,或許是因爲我和偉江的打鬥,所以才使他們魂魄受損,不過我並不後悔,如果我沒有和偉江打,那他們纔是真正的永不見天日呢。
我望着那些殘魂母子,深深的嘆了口氣,盤腿坐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緩緩的誦唸起度靈真經。
只見一道道金色的梵文,從我口中傳出,圍着那些魂魄轉了起來,在度靈真經的影響下,那些魂魄的面色逐漸祥和起來,怨氣也在不斷的消散着。
等最後一縷怨氣被真經消磨,那些殘魂變得晶瑩剔透起來,面色流露出笑容,看起來好看極了,有幾個魂魄相對健全的母子,似乎也回過神來,深深的衝我鞠了一個躬後,就消失在了地上。
隨着時間的推移,場上的魂魄也消失差不多了,只剩下七對母子,並沒有投胎,而是渾渾噩噩的站在那裡,眼神中沒有半點神采。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自主的再次嘆了口氣,他們的命運實在是太過悲慘了,前幾個還好,魂魄受損最多就是投胎變成傻子,那樣的話最起碼還是人,還有恢復的可能性。
但是這幾位就不行了,他們的魂魄太過微弱,即便是超度了,恐怕連奈何橋都過不了,就會魂飛魄散,化作地府的一縷青煙。
就算他們運氣好,躲過了奈何橋和地府的種種,最終能夠輪迴轉世,轉世的結果也不會太好,運氣好點變成蠅蛆之輩,讓人厭惡,運氣差點的變成草木花石,渾渾噩噩不知所謂。
看他們那空洞的眼神,我的心在此軟了下來,我咬破指尖的皮肉,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我挨個走到他們面前,把鮮血滴在他們的額上面,藉助無常命的特殊性,將他們強制輪迴。
雖然我這樣做不知道對不對,但是我的心裡告訴我,無論對與錯,我這樣做不後悔,他們轉世之後,可能連傻子都不如,一出生就是植物人,但是最起碼他們有了再次恢復的希望,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只能默默地祝福他們枯木逢春。
等待只能我自己的看見六道漩渦徹底消失後,我緩緩的站起身來,卻發現衆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了,他們的眼神中竟然微微帶着畏懼,就連鄭雪也是一臉的迷茫帶不解。
略微懵比後,我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爲什麼會這樣,估計是我剛纔的舉動嚇到他們了,畢竟六道輪迴只有我能看見,這些傢伙看到的,只有我把指尖血滴在他們鬼門上的一幕。
衆所周知指尖血的陽氣很高,而那些殘魂根本就受不了陽氣,別說向我們這樣的修行之人,即便是普通人的指尖血,滴在那些殘魂的鬼門上,也會使他們魂飛魄散。
恐怕在他們眼中我以然成爲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對這樣可憐的殘魂都能下得去手,不過他們並沒有譴責我,只要是有點智商的都清楚,即便我不出手,那些殘魂的下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