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朋友的呢.”
“現在的人那比以前啊.都生一胎.最多也是兩三胎.個個都把兒女當成寶似得.哪捨得送給人家啊.”
“不是有什麼不孕不育醫院的嗎.不妨可以試一試嘛.”
“我從來都不相信那些玩意.都是騙錢的.來來來.別盡說這些掃興的事情.喝酒吃菜.”
屠夫三又是一杯見底.春亮也只好硬着頭皮喝了半杯多.由於春亮的體內缺少乙醛脫氫酶.以至於大量的乙醛累積在體內.面部出現皮下暫時性血管擴張.導致他的臉面如關公.
“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就想跟那臭婆娘離婚了.”
“看出來了.你們兩的感情一直都不怎麼融洽.”
“像那樣的臭脾氣.嫁給誰都不會融洽的.我跟她實在沒法過下去了.”
“那你們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離成呢.”
“她死活不答應啊.”
他夾了好幾條魚塞進嘴裡.用力地咀嚼着.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他一臉的茫然和無奈.“你讀的書比我多.肯定有辦法.要不.你幫我支幾招.”
“這個.”春亮十指交叉.兩個拇指不停地對碰着.抿着嘴.陷入沉思之中.“你們兩有多久沒那個了.”
“那個是哪個.”
“就是性生活嘛.”
“有半年多了.怎麼問起這個東西來.”
“根據我國婚姻法規定.夫妻滿兩年沒有性生活的可以離婚.”
“還要滿兩年.”他的嘴巴長得老大老大.眼睛瞪得渾圓.“現在我一天都不想跟她過了.恨不得馬上就跟她離婚.”
“如果你實在想快點結束婚姻的話.除非你能找出感情破裂的證據.比如.你遭遇家暴什麼的.”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被那個臭婆娘暴打一頓.然後再跑到法院說.我們夫妻感情已經破裂.請求離婚.不不不.這樣太窩囊了.要是傳出去.說什麼屠夫三居然被老婆打得連爹孃都認不出來.那我豈不是要遭到別人的恥笑.我纔不幹那樣的事情.除非她讓我暴打一頓.”
“三哥.你暴打她.她不但不跟你離婚.甚至還會跟你搏命相鬥.劃不來啊.”
“哎.當時怎麼就瞎了眼.娶了這樣一個瘋婆娘.”
“實在不行.你就先去起訴離婚吧.看看法院那邊怎麼說.”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
“三哥.我不能再喝了.已經醉了.”
“醉什麼.濃度那麼低的酒.多喝幾杯也沒事.”
“還說沒事.你看我的臉都紅了.”
“喝酒會臉紅的人.酒量才大呢.沒事沒事.不要說那麼多了.喝酒喝酒.
在他的慫恿之下.春亮又喝了一大杯.屠夫三面不改色.坐得穩穩當當.不過說起話來卻有點語無倫次了.而春亮看起來像剛出鍋的蝦米.脖子上和手腕上都出現了一點點一片片的紅斑.
“三哥.我喝醉了.”他頓了一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你跟雪瑤姐是不是”
他一聽此語.酒立即醒了三分.臉部表情極其不自然.不停地搓弄手指.
“難道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就是你.”
“是的.”
“我跟她沒什麼啊.”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語氣急促起來.“其實那晚我只是喝多了酒.結果被石頭絆了一下跪在了地上而已.你可千萬不要亂想啊.”
他拉大了嗓門.刻意在掩飾着.
“我沒有亂想.其實我想說的是.人生不過幾十年.誰都希望在去世之後能留下好的名聲.三哥.你說是吧.”
“你說的沒錯.來來來.喝酒喝酒.”
春亮看到屠夫三極其不耐煩的樣子.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他覺得.屠夫三如此不聽勸.不就得將來.村子裡肯定又會發生點什麼.
菜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光了.春亮搖搖晃晃地走回去.沒走幾步就嘔吐一次.感覺天旋地轉.地球將要爆炸似得.
很快又到了香蘭噴灑農藥的日子.屠夫三果然信守承諾.早早地載着她來到果園裡.香蘭一年級都沒讀完就輟學回家了.字不認識幾個.自然而然藥水就不知道怎麼配了.幸虧屠夫三在身邊.根據藥罐上的說明.給配好了藥水.
噴灑農藥需要動力裝置.那就是柴油機.沒有很大的力氣.幾乎很難把柴油機的引擎給開着.以往香蘭每次都要弄好久.結果屠夫三一下就把那事給搞定了.兩人戴好草帽和口罩了.便開始工作了.屠夫三負責噴灑.而香蘭負責整理塑料管.一前一後.配合得相當默契.
本來要四個小時才能完成的任務.結果提前半個小時就完成了.也許是過於興奮的緣故.屠夫三一個人把好幾十斤重的柴油機扛到房間裡.還把塑料藥管一圈一圈地弄起來.讓香蘭無所適從.
到了晌午.香蘭又把屠夫三請到家裡來吃飯.做飯之前.屠夫三載着她來到圩鎮.買了很多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屠夫三讓她歇着.洗菜炒菜之類的活全部由他挑攬了.而她只需看看電視就行了.
“來.吃飯嘍.”
香蘭從隔壁的房間走了進來.並順手把門關了.
“涵涵不回來吃飯嗎.”
“她住校.要下午纔會回來.”
“原來是這樣.快嚐嚐我的手藝.你試一下酸菜炒肥腸.”他夾一筷子放入她的碗中.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味道怎麼樣.”
“比飯店裡的都還要好吃.沒有一點騷臭味.”
“我可是學過幾手的.”
“沒有想到今天那麼快就把藥水給噴灑完了.”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香蘭羞怯地低下頭.紅着臉.
“吃完飯後.我把工錢結給你.”
“不急不急.以後再說.”
“上次不是說好的.不要工錢的我我可不要你來.”
在一時情急之下.她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他看到她的這幅模樣.差點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