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從初號機裡面救出碇唯的話,你可以放棄你的計劃嗎?”
李曉說完這句話,碇司令和冬月當即臉色大變,尤其是碇司令,李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冷漠的男人臉上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驚愕、喜悅、懷疑、難以置信,各種情感混雜在一起,在那一瞬間鋪滿了碇源堂的臉。但可惜也只有一瞬間,馬上,碇源堂就又恢復了他平常那副冷酷的模樣,但儘管如此,李曉還是能從他的眼睛深處看到抑制不住的澎湃情感。
冬月副司令驚訝的目瞪口呆,對他來說,碇唯同樣重要的無可替代。但他也與碇源堂一樣,旋即就冷靜了下來。他們兩人能一手帶起NERV這麼龐大的組織,在SEELE的眼皮子底下搞自己的小九九,自然都城府極深。如果不是李曉的話太有衝擊力,而且還是關於碇唯這根他們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想要讓碇司令和冬月露出失態的表情,那是極難的。
冬月冷靜下來後,臉上立刻露出警惕的神情,他目光如箭的盯着李曉,問:“李君,你說你知道我和碇的計劃,你都知道些什麼?”
“人類補完計劃,第三次衝擊,SEELE,亞當和莉莉絲,初號機和碇唯的關係,我什麼都知道。”李曉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像嘮家常一樣將這些驚人的秘密一個一個說出來,李曉每說出一個詞,冬月的臉上就忍不住抽搐一下,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竟然知曉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秘密,這無論在誰看來都簡直不可思議。
李曉選擇這時候攤牌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如果他想要救碇唯的話,那就只能跟碇司令和冬月攤牌,因爲碇唯與整個人類補完計劃都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碇唯是初號機的靈魂,是E計劃的執行者,還曾經爲SEELE工作。雖然碇唯在EVA全篇中正面出現的次數寥寥無幾,但事實上她卻貫穿了整個EVA的故事線。
李曉說完後,冬月的臉上再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瞪着眼睛看着李曉,連聲音中都帶着顫抖:“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是SEELE的人?!”
李曉聳了聳肩:“如果我是SEELE派來的,爲啥我要幫你們救碇唯阿姨呢?”
冬月:“那你是什麼人?你爲誰服務?中國政府?還是某個地下組織?”
李曉不禁被冬月這幅嚴厲的表情逗樂了,他一攤手,特真誠的說:“我誰也不爲誰服務,我自己單幹,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很難相信,我也不需要你完全相信我,你繼續盯着我就行了,然後你就會知道我沒騙你,我這麼做沒別的目的,就是想要救唯阿姨回來,爲了真嗣。”李曉說着看向碇源堂。“也爲了碇司令。”
“你們不必擔心我有什麼陰謀詭計,因爲我沒有必要。”李曉一邊說,一邊輕而易舉的拿下了脖子上的項圈炸彈,這玩意早就被佩琪“消磁”了,現在帶在脖子上純屬就是個裝飾品。李曉把項圈炸彈隨手扔在冬月腳下。“你們看,你們以爲已經困住了我,但其實我想走就能走,我現在是使徒,你們沒人能攔住我,真嗣,明日香他們也不行。所以說,我根本沒必要騙你們,如果我想搞破壞的話直接動手就行了。”
雖然李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但是冬月的臉上還是帶着明顯的不信任。其實這很正常,對冬月他們來說李曉就是一個謎,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國男孩兒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團和不可思議。這點李曉也很無奈,因爲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的真正身份,而且又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謊言來解釋爲啥自己知道這麼多絕密情報,總不能直接說其實我都是百度來的吧。
李曉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其實並沒有多少說服力,他又不是談判專家,說實話這種情況下應該說什麼、怎麼說才能說服對方李曉完全不知道,他就是想到哪裡就說道哪裡,完全隨心。不過有一點李曉非常肯定,那就是碇源堂把他的妻子看的比一切都更重要,所以李曉其實是在賭,他就是賭碇源堂太愛碇唯,甘願爲碇唯相信自己這個十四歲又充滿謎團的小屁孩兒。
當然,即使賭輸了李曉也不在乎,他並沒有什麼損失,大不了就繼續在這個牢房裡待着,就算碇司令改變主意要對他動粗,李曉也根本不怕,他剛纔也說了,他若是想要離開的話沒人能攔得住他,他可能打不過初號機、二號機和零號機,但是從他們手上逃跑的能力李曉還是有的。再者說,李曉還有最後的殺招,直接讓佩琪斷網線,強行退出動漫世界。
“碇司令,讓我嘗試一下又沒有什麼損失,萬一我真能救出碇唯阿姨呢?”李曉目光灼灼的看着碇源堂,臉上帶着真誠的微笑。
“碇……”冬月也扭頭看向碇源堂。這一刻,李曉和冬月都看着碇源堂,等待他給出他的答覆。
碇源堂面色深沉的看着李曉,他的目光銳利的如同兩把刀子,似乎想從李曉的身上看出任何破綻,但是他什麼也沒有找到。
李曉微笑着直視碇源堂的眼睛,雙眸清澈無痕,坦坦蕩蕩,他不怕與碇司令對視,因爲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問心無愧。
碇源堂目光定定的看着李曉。沉默了良久,就在李曉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氣氛的時候,碇源堂終於開口了,他問:“你真有把握救出碇唯?”
李曉頓時心中一喜,看來他賭贏了。“其實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是剛剛纔有了救唯阿姨的想法。”接着,李曉就把“碇唯託夢”的事情告訴了碇司令,這件事沒必要隱瞞。碇司令聽後雖然依舊神色不動,但是李曉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驚喜之情。
“……所以我就冒出了救唯阿姨的想法,你們也知道,我的AT力場十分特殊,我覺得至少可以嘗試一下。”李曉最後說。
冬月懷疑的眉頭一皺:“所以,其實你根本不知道怎麼救唯,只是突然有了個想法。對嗎?”
被冬月這麼一說,李曉也覺着自己確實有點脫線,尷尬的抓抓頭髮:“沒錯。”
“這簡直是胡鬧!”冬月看向碇源堂。“我們不能允許他進行這麼危險的實驗,他現在是使徒,讓使徒與初號機進行接觸,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甚至可能污染碇唯的靈魂。”
“不,他說的有道理,至少可以嘗試一下。”碇源堂沉穩的慢慢說道,冬月的反對沒有效果,碇源堂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冬月無奈的輕嘆一聲,對於碇源堂的選擇他沒有絲毫驚訝,應該說他一開始就已經猜測到了碇源堂的選擇。即使這是個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漏洞百出的計劃,但是碇源堂還是願意去嘗試,只要是爲了碇唯,他願意做什麼事。